赫連上邪拿起書桌上的信函,遞給裘見憐。「這是皇上寫來的信。」
裘見憐接過手仔細看著,看完信後,她的淚水也滾出了眼眶,無聲地落下。
「為什麼哭了?」赫連上邪不懂。
裘見憐舉起手拭去臉上淚痕,有些不好意思。「憐憐是為父皇和大哥掉淚的。父皇一直希望自己有個才能足以繼承衣缽的皇子,而大哥就是父皇心中最中意的人。可是大哥一直不回宮,讓父皇嘗到了父子不能天倫同樂的傷痛。大哥你也受了許多的苦,一個人孤單又堅強地長大,努力地在逆境中求生存,這樣的心酸不是生活在安逸環境下的憐憐能完全明白。憐憐一邊心疼父皇的思子之情,一邊也心痛大哥的歷盡滄桑,又看到父皇信中的殷殷期盼,想到命運的捉弄,眼淚就不知不覺流下了。」
赫連上邪將裘見憐拉入懷中抱得好緊,現在他最需要的便是憐憐的柔情,懷中的軟玉溫香能溫暖他的心,使他忘卻成長的痛苦屈辱。他將臉埋入憐憐的發絲里,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出︰「憐憐,你希望大哥進宮,對不對?」
裘見憐不猶豫地回答︰「對,不只憐憐,全天下人都希望大哥能進宮。」
「若大哥回宮了,憐憐你還是會陪在大哥身邊嗎?」赫連上邪再問。
裘見憐听了睜大眼,抬頭看箸赫連上邪,一雙小手捧著他的臉,屏息道︰「大哥,你……你的意思是︰….同意……同意回宮了!?」
「你希望嗎?」赫連上邪淡淡笑了。
裘見憐頭點得像波浪鼓似的,迭聲回答︰「希望,希望,當然希望了!」
赫連上邪止住了她點個不停的小腦袋,眼里有醉人溫柔。「我不在乎榮華富貴,只願真能如你所說,給父…‥皇上一些幫助,大哥也希望你能永遠陪在我身邊,不管是在連武山莊,或是在皇宮里,可以嗎?憐憐。」
裘見憐激動地緊緊抱住赫連上邪。她怎會不願意呢,她是一千一萬個願意啊!
赫連上邪也樓緊了懷中人。他非常明白自己有多需要她,雖然他一直掙扎著,要自己不去看她、不受她的誘惑,用一大堆理由讓自己清醒,但在她幾次無助的淚水之下,他不得已放軟了對她的態度,但他還是不忘頻頻提醒自己不可以對這分感情太投入,一定要將憐憐當妹妹看待。
而今,他既然決定要回宮,那所有的阻礙便不是問題了,想要憐憐的更是如火般燒燙了他的心,他不願放開她,再也不想放開憐憐了!
沒听到她的回答,赫連上邪不放心地抬起裘見憐的小臉蛋,看著她認真詢問︰「憐憐,你喜歡和大哥在一起,這一輩子都和大哥永遠一起嗎?」
裘見憐的淚水又決堤而下,又哭又笑地用力點頭,又喜又驚地大聲回答︰「願意,憐憐願意,只要大哥不嫌棄憐憐,憐憐願意一輩子都陪在大哥身邊!憐憐好願意!」
「憐憐,我的憐憐!」赫連上邪抱緊她,大手撫著她細滑的肌膚,頭慢慢地俯下。他等這一刻已經好久、好久,現在他不願再等了。
裘見憐睜大眼,不明白大哥想做什麼,當大哥的唇蓋上了自己的唇時,她才羞紅了臉,急忙閉上眼楮。大哥溫熱的唇先是輕輕地吻著她柔軟的小嘴,逐漸地摟著她的手勁加大,他的舌尖也強勢地侵入她嘴里,攻城掠地攪亂了她本就如小鹿亂撞的心,現在更像要繃出來般。腦里所能想的只有大哥,口鼻間充斥的也是大哥的氣息,裘見憐小手無力地攀著大哥,讓大哥領著她體會從未接觸過的。
她真甜美,渾身微微的輕顫表示她的羞怯無助,也顯示了她的嬌弱,滿足了赫連上邪驕傲的男性自尊,他的吻更深入了。
這個吻輾轉纏綿了許久後,赫連上邪才緩緩移開唇,但他還不饜足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小臉、眼楮、耳朵上。
裘見憐只能將一張紅酡的小臉埋入赫連上邪的懷中。這就是男女之情嗎?真是甜蜜得讓人不舍,也驚心動魄得使人情難自禁,使人沉迷。
裘見憐的羞怯引得赫連上邪輕笑不已,他在她耳旁輕語︰「這樣就害羞了嗎?寶貝,大哥還沒做出更熱情的舉動呢。」
「大哥……」裘見憐被赫連上邪的話逗得幾乎想找地方藏起來,羞死人了。
「哈……憐憐你知道大哥有多想擁你入懷嗎?更想好好地疼愛你。每天見你卻不能踰越兄妹之禮,對大哥來說這真是一個酷刑,但是從現在起,無論會發生什麼事,大哥都不再放開你。憐憐,你這輩子都是大哥的人了。」赫運上邪點了下懷中寶貝的俏鼻,語氣堅定地宣布。
裘見憐聞言,歡喜得又想掉淚了。這一刻美好得如夢一般不真實,她好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突然她伸手在自己臉頰上用力一擰——好痛啊,這是真的了,自己不是在作夢!
憐憐的舉動嚇了赫連上邪一跳。「憐憐,你在做什麼?」好心疼地看她粉頰紅了一塊。
裘見憐嬌羞地解釋︰「憐憐……好怕自己只是在作夢,醒了一切便消失了。」
裘見憐偎入赫連上邪的懷中,吐吐舌笑了。「憐憐有大哥的疼愛,就算當個傻丫頭,也是個最幸運的傻丫頭了。」
赫連上邪眼神變得深邃,溫柔地低下臉在裘見憐額上一吻。「遇到你,也是大哥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裘見憐靠著赫連上邪,靜靜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享受兩人心靈交流的美妙時刻。
擁著憐憐好一會後,赫連上邪才又出聲問︰「憐憐,你明白我為何取名為赫連上邪嗎?」
裘見憐心一抽緊,眼皮垂下,不敢和赫連上邪相望,不自然地搖搖頭。
赫連上邪伸手在書桌旁拿出裘見憐曾看過的那卷陳舊字畫,攤開來給她看,並輕輕念出了上面的詞句,感傷地解說著︰
「這首詞是皇上寫給我母親的,被娘一直當成珍寶收藏著。我識字也是從這首詞開始,懂事後大哥才明白,赫連上邪的上邪兩字就是這首詞。娘幾乎每天都會吟一遍這首詞給我听,直到娘過世。這詞是皇上留給家母唯一的東西,也是娘最重要的寶貝了。」娘在世時沒有一日不想念皇上。母親的相思之苦看在他眼里,讓他對未曾謀面的生父很不滿,再加上皇上從沒盡餅一天做父親的責任,讓他如同孤兒一樣靠著自己努力而功成名就,所以皇上派人來找他進宮,當然他會斷然拒絕。
裘見憐听到大哥悲傷的語調忙安慰他︰
「大哥,對元妃來說,最重要的寶貝應該是大哥才對,大哥可是父皇和元妃愛的結晶呢。元妃雖然很想念父皇,但所念念不忘的一定也是父皇和她快樂的時光。縱使相思磨人卻也甜蜜,倘若元妃進宮了,宮里嬪妃眾多、爭寵斗狠是常有的事,元妃未必能有清靜的日子可過。古人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說不定元妃留在民間比進宮更好呢。」輕快的語氣無非是要沖去濃濃的惆悵。
赫連上邪樓緊了裘見憐。不錯,他應該如憐憐所勸的別再想不愉快的過去,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他嘆口氣,真心釋懷了。「大哥听憐憐的話,將住事都忘了,專心于未來。憐憐,在這世上唯有你明白大哥的心事,也只有你最了解大哥了;你是大哥最信任的人,這輩子有憐憐相陪,大哥真是夫復何求。」他滿臉欣慰,全心全意地對待裘見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