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見憐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屋外,見剛才空著的火堆上竟架著四條肥美的鮮魚。烤魚發出了惑人的香味,看起來似是烤熟了。她不禁失聲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大哥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其中一定有詐,大哥你騙人!」
「願賭服輸,憐憐,你不能賴皮。」赫連上邪將釣竿放在一旁,起身笑得很得意。
裘見憐翹起了嘴!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就是輸了。她不服氣地問︰「好,憐憐認輸了,但是大哥要告訴憐憐這些魚到底是怎麼來的?」
「哈哈……傻丫頭,這魚早就捉到了,是僕人預先拿去清洗干淨、灑上調味料留在廚房里烤著,剛剛才移到架子上,是你疏忽沒注意到了。」赫連上邪笑著解釋。
一旁的赫連盈兒听得迷糊。「這是怎麼一回事,大哥你和憐憐賭什麼?快告訴盈兒啊。」
「大家都坐下來用膳,我們邊吃邊談。」
赫連上邪拉著兩個妹妹入座,易禹安也微笑地坐在赫連盈兒旁邊。
這頓午膳就在說說笑笑的氣氛中,吃著美味的烤魚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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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傳令者以最快的速度將信件帶到皇宮,呈給了皇上。
赫連敬峰拆開裘見憐寄來的信。他專注地看過後沉默了許久。
是他太粗心了,要是憐憐沒提,他真是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事。他應該彌補的,希望還來得及。
「來人啊,傳文書閣的學士,朕要擬詔書。」赫連敬峰下令,再提筆寫了封信給兒子。
不久,文書閣的學士來到了御書房,在赫連敬峰的口諭之下,寫下聖旨,蓋下國璽。
「秦總管,先將朕的旨意公告天下,你再火速將聖旨和這信送到連武山莊,要赫連上邪接旨,速速去辦,不得有誤。」赫連敬峰慎重地交代著。
「奴才遵旨。」秦公公接旨,不敢有所怠慢,立刻退下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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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見憐開心地在浴池里泡澡。這幾天來的日子過得是開心極了,原因當然是大哥做到了他承諾的事,不但每天帶著她上山出游,而且對她非常關心照顧,也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她簡直可說是每求必應了。加上她和大哥在個性上、興趣等各方面十分契合,在一起時是既自在又無拘無束。她這輩子從沒如此輕松快樂過,真希望永遠都能這般開心地過日子。
「公主,您在澡池里好一會了,是否要起身了?」一旁伺候的妙琳出聲問。
裘見憐點點頭,起身讓妙琳、妙姿伺候穿衣,然後走出了浴室。
「公主這兩天都很高興,而太子殿下也是心情很好,那表示殿下會和公主一起回宮嘍。」妙姿邊為裘見憐梳著長發邊笑說。
妙琳搶著回答︰「那是當然了,公主要做的事從來沒有不成功的,此次也不會例外,是不是,公主?」
裘見憐只是淺笑著沒回答。她當然希望能達成任務,不過,老實說她也沒什麼把握。父皇應該收到她寫的信了吧,但願事情會如自己預料般的順利。
不過,想到明天盈兒身子已經痊愈了就要回連武山莊,心中壓力便覺減輕不少。有盈兒一起出計謀,事情一定會成功的。
裘見憐在宮女為她擦干頭發換上睡衣後,就上床休息。
雖然心中有牽掛,但在連武山莊愉快的生活,還是讓她含著笑容睡著了。
私心里.她倒是希望和大哥在山莊里繼續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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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棒,少了藥味的空氣聞起來真舒服,我終于可以自由自在了。」赫連盈兒腳一踏出藥廬的大門,便開心大叫著。
「嗯,我有同感。少了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在身邊,我才是最該高興的人,要好好喝它三大杯慶祝了!」易禹安站在門邊也用很高興的語氣說著。
赫連盈兒一臉頑皮地轉回身,上下打量著易禹安,眼兒圓溜溜轉著。「是嗎?那為何昨天你告訴我可以離開後,整張臉就臭臭的,根本就沒開心的模樣。現在你臉上的笑容看起來皮笑肉不笑的,是裝出來的吧。喂,易禹安你若舍不本宮離開就明說吧,何必要強顏歡笑呢?」
易禹安撇撇嘴一笑,氣定神閑地答︰「送走一個大麻煩我輕松多了,耳朵也安靜多了,不必听個聒噪的小麻雀整天說個不停,所以本大夫不但不會不舍得,反而是迫不及待呢。」
赫連盈兒要再反駁時,裘見憐趕忙插話︰「盈兒、易大夫你們一見面就斗嘴斗個不停,兩人明明就是舍不得對方又不肯承認,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樣的嘴硬。」她取笑道。
「憐憐,你胡說,誰舍不得了?這些天住在這兒是又悶又無聊,每天還得要看臭臉,能離開這里!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傻瓜才要留在這兒。」赫連盈兒高傲的小臉一抬,不看易禹安。
「留在藥廬里的是傻瓜,那公主不就當過好多天的傻瓜了?」易禹安好笑地挑赫連盈兒的語病。
赫連上邪看赫連盈兒小嘴一翹,忙打斷又要再興起的舌戰︰「好了,好了,盈兒上馬吧,我們立刻回山莊。只要你們不見面就不會斗嘴,大家的耳根子都可以安靜了。盈兒,快上馬。」
赫連盈兒飛快地上馬。為表示她真心想早些離開,在馬上一坐定就策馬先走,臨走時還不忘向易禹安做個鬼臉。「後會無期,野人大夫,哼!」
裘見憐忙隨後跟上,冠統領和禁衛軍也隨侍著。
赫連上邪笑著看易禹安說︰「禹安,你若發覺少個人拌嘴的話,連武山莊可是很歡迎你。」
話說完,他立刻放開馬步要追上他那兩個寶貝妹妹。
易禹安看著絕塵而去的一群人,好一會才轉身回屋。難得尋回住日的安靜,他才不會認為是寂寞呢。不過若他去連武山莊,當然也是因為他和赫連是好朋友的緣故,不是因為那只小麻雀。他如此肯定地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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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路的奔馳,赫連上邪、裘見憐和赫連盈兒三人在侍衛的陪伴之下回到了山莊。
「嗯,回到山莊真好,可是盈兒當初才剛來到就因毒傷離開這麼多天,對連武山莊還是好陌生呢。」赫連盈兒在大廳坐下,喝著僕人端上的香茗,大眼楮四處轉動著。
「這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看到路旁沒見過的花花草草絕對不可以再亂聞亂采了,明白嗎?」赫連上邪坐在首座,嚴肅地告誡赫連盈兒。
「盈兒,這道理很重要,你一定要謹記在心。」裘見憐在旁出聲附和。
赫連盈兒看看裘見憐又看看赫連上邪,鬼靈精地笑道︰「憐憐、大哥,你們兩人變了喔——憐憐變得愛教訓人,而大哥則是變得偏心了。大哥對憐憐疼愛也不會說教,而對盈兒卻是那麼嚴厲,大哥你真是太偏心了。」
「盈兒你也變得小心眼了,不是嗎?大哥是很公正的,不會偏袒憐憐也不會刻意責備你。若憐憐做錯事,大哥一樣會糾正她的。」赫連上邪被盈兒的話逗笑了,搖搖頭回答。
「大哥,盈兒身子康復了,我們應該為盈兒好好慶賀一番才是,大哥以為呢?」裘見憐提議。
「可以,盈兒想做什麼,大哥都奉陪到底。」赫連上邪答應得很干脆。
「真的!?謝謝大哥!那盈兒想上山打獵,我好久沒有自在地騎馬奔馳了,好想到山上走走、看看風景呢。」赫連盈兒眼兒發亮地要求。
「好,沒問題。」這樣的小小請求,赫連上邪自是不會拒絕。
「太好了!」盈兒和憐憐同時叫道,開心地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