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查了這麼久,可有頭緒?」祈爾又問。小邪老實的搖搖頭。「我本來認為嫌疑最大的是五鷹。因為他們都跟隨在你身旁,對你的作息了如指掌,而柏樹林的破解法也只有他們五人知道。但除去未見過面的鐵鷹和兀鷹外,其余三鷹依我觀察,可能性不高。而鐵鷹和兀鷹常年在外巡視,沒理由也沒時間讓他們花費心思找人來殺你。所以五鷹的嫌疑可說是已經排除,但除了他們。一時間我也找不出其他內奸的嫌疑者。」
「我也不相信會是五鷹泄的密,他們都是我的心月復知己,彼此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在,怎麼我也不想去懷疑他們。」祈爾下意識將小邪抱得更緊。
「不是五鷹,這我可以肯定。我再另外找線索,放心,這事難不倒我的。」小邪很有自信的回答。愈困難的事她就愈有興趣。
小邪的樂觀感染了祈爾,讓他的心情好了許多。見她雙眼晶亮,神采奕奕的模樣,他忍不住癌頭吻她玫瑰般的唇瓣。
小邪有些害羞,但昨兒的滋味讓她很難忘懷,她想再嘗試一次,故在祈爾唇要離開時,她又快速的回吻回去,一聲輕笑從祈爾唇旁溢出,他大方的如她所願,再次攫住了紅唇,加深了這個吻。兩個人就在莊嚴肅穆的大殿上擁吻了起來,渾然忘我。
直到一聲驚訝的抽氣聲傳來,甜蜜事才被打斷。藍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不放心鷹主一個人留在凌霄殿里,想進來看看情形,沒想到竟給她看到了這令她心碎的一幕。
那是鷹主嗎?那位滿臉熱情在大殿上擁吻女子的男人,是她全心愛慕、日思夜念的冷漠男人嗎?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她看到這一幕?為什麼?
藍棠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哭泣聲,掩面奔出了凌霄殿。
「她愛你。」小邪點明著說,不相信祈爾會看不出那樣明顯的愛意。
「我知道。」祈爾嘆口氣。
「怎麼辦?」小邪不想惹到藍裳為愛傷心的模樣。
「隨她去吧!她會想通的。」祈爾只能這般回答。
小邪搖搖頭,表示這不是好辦法。
「那你說該怎麼辦?」祈爾反問小邪。
「灰鷹喜歡她,讓灰鷹去安慰她。」小邪回答。
祈爾挑眉看著小邪,這丫頭不簡單,連這事也看出來了,馮震喜歡藍裳,但他掩飾得很好,只有少數人明白。
「藍裳不會接受的。」祈爾明白藍裳的固執。
「不試試怎如道呢?」小邪堅持。
祈爾想了下,點點頭。沒錯,不試試怎知道呢!
只能祈禱老天保佑,一切都能圓滿解決。
☆☆☆
說也奇怪,自小邪到神鷹宮當上特別護衛之後,就沒再見到刺客的行蹤了。
這半個月來,日子是平平安安,順順當當的過去。
而且,整個神鷹宮的人都可以感覺到鷹主的改變。他雖還是常酷著一張臉,依然不夠親切隨和,處事仍是嚴厲不留情;但是見到他有笑容的時候變多了,行事作風也軟化不少。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莫小邪,鷹主的改變就是從她寸步不離跟在他身旁開始的。
「哇!太好了,好舒服喔!」
聲音傳來的地點是園子里那顆有百年歷史的榕樹上,在榕樹最高的枝干上掛著一條長絲巾。一名白衣少女就坐在那絲巾上漾秋千。不用多想,那女子除了莫小邪外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那樣的閑情逸致呢!
小邪望著蔚藍的天空,大聲的呼喊,享受難得的自由。
對,就是自由。
那次在凌霄殿和祈爾談過話後,她以為祈爾已經明白她的主要工作了。
誰知,從那天起,祈爾便要她像個影子一樣的跟在他身旁;除了睡覺外,不可離開他半步。
大到祈爾接見群臣將領談國事和外國使節見面;小到吃飯,喝茶的雞毛蒜皮雜事,她都必須隨侍他身側。
祈爾要小邪陪,但允許她不用直挺挺的站在他身後當木頭人。小邪可以隨意走動,或坐或站都隨她的意,只要她人在祈爾的視線範圍內就可以了。
雖有這樣「天大的恩惠」,但對愛自由的小邪仍是件苦不堪言的事。
听那些臣子將軍們報告國事一點樂趣都沒有,看祈爾書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更會讓她想睡覺,好幾次小邪在太無聊時都溜到屋梁上夢周公去了。在眾人處理好事走了之後,半睡半醒的她才被祈爾給抱了下來,迷迷糊糊又跟著他去處理下一件事。
而今天小邪能偷到空,是因為長年在外的鐵鷹和兀鷹同來了。五鷹會齊,祈爾和他們有要事商量,向來這樣的會議都不準有外人在場,因此小邪才可以名正言順趁這機會享受難得的自由。
雖然祈爾明說她可以留下來,但小邪還是想走開,不願介入神鷹宮的機密里,更不想見藍棠面對她時的尷尬。
藍棠這些天看來情形好一些了,眼兒不再像之前那樣,每天都是紅腫布滿血絲;遇上她時,不是刻意閃避就是視而不見。現在藍棠神色平靜許多,小邪感到她對自己的敵意也減輕了,這是很好的現象,只不知是因為灰鷹安慰有功,還是她自個兒想通了。
小邪推測是前者,因為灰鷹臉上的郁氣也舒解了不少,不復以往那樣的失意。
小邪在靜觀其變,看這兩人是否有緣分?
秋千被小邪漾到老高才落下,呵呵的笑聲撒滿天空。這顆老榕樹是全神鷹宮中最高的樹,雖不若巫山頂上的擎天巨木,但總是寥勝于無了。
想起了巫山,就想到山頂上的師父們,不知師父們近來可好?時間已過了半個月,再半個月她就要回巫山了,這是自己答應師父的期限,她一定得回去。想到要和祈爾分開,小邪心里竟有些不舍。自己和祈爾相處的情形也著實奇異,祈爾常會選在無人的時候抱她、吻她,教她些男女間的親密事。
但是,小邪卻從沒听祈爾對她說過任何的甜言蜜語,他總是用半開玩笑的語氣來寵溺她,沒有任何的愛語,也沒有承諾。
這會讓自己難過失望嗎?小邪想了下,說不出自己的真正心情。唯一可以明白的是,自己不討厭祈爾,甚至可以說是滿喜歡他的。否則她不會讓一個他不喜歡的男人這樣對她,和她這般的親密接觸。
不過,小邪也同樣的沒想過兩個人的未來;眼前的情形是她無法長久留在神鷹宮,算算和祈爾相處的時間也只剩下半個月而已,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就算是自己想和祈爾再親近,他們仍是要分開,既然如此,何苦多想讓自己煩惱呢!
有這樣的想法並不代表小邪是隨便的女子,她只是率性而為,順著自己的心意罷了!既是喜歡,為何要怕諸多規矩,苦苦壓抑自己不去追求呢?人畢竟是為自己而活,不是為旁人,這也是她三個師父教導她的觀念。小邪目前最想完成的事,就是找出內奸了,只可惜近來刺客都在偷懶,讓她找不到活動筋骨的機會,漾了好一會的秋千後,小邪改將長絲巾掛在樹干之間,成了一個吊床,她躺在上面假寐,享受秋陽吻臉的美好舒適感。
☆☆☆
「鐵堂、任東,你們難得回來一趟,就多停留一些時日,長期在外奔波,真是太辛苦你們了。」祈爾看著左手旁的兩個得力助手說道。他們是神鷹宮在外的眼線,除了視察屬于神鷹宮的產業營運外,也在北國境內明察暗訪,為他注意人民的生活狀況,職責相似于巡按;透過鐵堂和任東,祈爾才能了解民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