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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新娘 第24頁

作者︰夏雨寒(蘇緹)

望兒抹抹眼淚,「原來是司徒大伯。」他站起身恭謹的朝司徒文柳拱手,「大伯,我叫馮成望。」

司徒文柳拍拍他的頭,「你應該先介紹自己,再問別人是誰,這是基本禮數。」

仿佛是老師在教導學生似的。

望兒雖然不甚了解這有什麼差別,但也沒心情去問為什麼,只是抬起那張悲哀的臉龐,「大伯,琇兒快死了。」

「你很傷心,對不對?」司徒文柳笑嘻嘻的蹲。

望兒理所當然的點頭,但仍感到奇怪的看向司徒文柳,「大伯,有人就要死了,你怎麼不會難過了」

「難過就能救人嗎?」

望兒搖頭。

「那干嘛難過?」

望兒沒辦法反駁,雖然心里頭隱約覺得怪怪的。

「想救琇兒嗎?」司徒文柳又問。

「想。」望兒連忙點頭。

「但你卻沒有辦法救琇兒,對吧?」

望兒沮喪的垂下頭。

「心中不好過,是吧?」

望兒微微點頭,淚水又不自禁的溢出。

「你覺得那些大夫對你的態度如何?」

「太過份了,」望兒立刻抬頭,「我只是初學,犯錯是當然的,他們也沒必要冷嘲熱諷。他激動的說,根本沒去想司徒文柳何以知道這些。

「那你一定很難過?」

「不止,我還很生氣。」望兒嚷道。

「這些大夫好狂妄,一點也不懂得謙虛。」

「是呀!」望兒連忙附和的點頭,「他們以為他們有多了不起,我發誓,我長大後一定比他們強。」

「是呀,只要你努力的話。但望兒,難道你不覺得你很像那些大夫?」司徒文柳笑著問,換然像察知到什麼似的往身後的巨石瞧去,雙眼似乎能瞧到隱藏在巨石後面的物體。

「我才不像他們。」望兒憤怒的反駁,沒發覺到他的異常。

司徒文柳轉回頭,若無其事的道!「你記得你是怎麼說那些對不出你詩聯的人嗎?」

望兒愣住了。

記得他曾眨眨大眼楮輕笑,「各位大叔大伯,別惱嘛,對不出來也沒什麼,誰教望兒比你們聰明呢?」

「你想他們听了你那些話後,感覺如何?」司徒文柳提醒的問道。

應該會很難過,很不高興吧?望兒第一次想到。

「那你還記不記得,曾對那些不如你的人說過什麼?」

他說過很多,其中之一,「要怪就怪老天厚此薄彼吧!」

「如果你是他們,難道不會生氣?」司徒文柳又問。

他當然會生氣,會憤怒……「但他們並沒有對我生氣呀?」望兒反問,記得那些被他「說過」的人,只是尷尬的笑笑,「是呀,馬少爺真是超人一等。」

「誰教他們是大人,你是小孩。」司徒文柳模模他的頭,「就像你對琇兒,雖然有百般不耐煩,但你還是狠不下心罵她一樣。」

望兒似有所解的點點頭,「原來我真的有點自大。」

豈只一點而已。

「我有個方法可以救琇兒。」司徒文柳突然提起。

「真的?」望兒眼楮睜得好大。

司徒文柳點點頭,「但我有一個條件。」

望兒著急的拉著他道︰「什麼條件都可以,只要你救救琇兒。」

「條件就是你得學會謙虛。」

「謙虛?」望兒不解的看著他。

司徒文柳再次肯定的點頭,「只要你一直是謙虛的,那琇兒就不會死。」

這句話說得很奇怪,他要如何知道他何時不謙虛呢?還有,他要如何隨時取一個女孩的性命呢?

「你怎麼可能做得到?」望兒疑惑的看他,頭一次想到眼前這位大伯很奇怪,「你該不會是鬼吧?」

司徒文柳淺笑的搖頭,「我比較喜歡當神仙呢!」

「你……」望兒張大了嘴,難以相信的看到司徒文柳隨手摘下一枝含苞待放的花,然後這枝花在一股莫名出現的柔和白光包圍下,迅速的開放,花香濃烈撲鼻,深深震了他。

「我可以救琇兒,只要你學會謙虛。」司徒文柳若無其事的聲明。

「你不是人。」望兒終于領悟,但心中並不害怕,因為他是神仙嘛!

「我曾經是呀!」司徒文柳站了起來,「去吧!去查書,去觀察人們如何謙虛相對,只要你學會,琇兒就會康復了。」

「你沒騙我?」

「神仙怎麼曾騙你。」司徒文柳輕輕推著他的背,「去琇兒那邊吧,她已經醒了。」

望兒對此深信不疑,「謝謝。」他高興的叫,跑了一段路之後,又突然轉身,「大伯,我一定會遵守諾言,到時候你一定要讓琇兒健健康康喔?」

司徒文柳點頭,微笑的揮著手目送他的背影。

然後他嘆了口氣,眼光瞟向那巨石,以無奈的口氣說!「你的執著終究打破了你我之間的無緣。出來吧,文聲,我知道你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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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沙沙聲響掠過夜風,巍巍的巨石後方走出了一個人影。

「我以為你會立刻逃走。」司徒文聲靜靜的說,遠遠的看著睽違六年的堂兄,竟讓他感到膽怯,甚至懷疑眼前的司徒文柳是真實的。

「找到了我又如何?你以為我還能回去嗎?」司徒文柳朝向他,臉上泛著淡淡哀愁。

「我知道你不再是普通人,但只要你肯回來,我們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的。」

「不可能。」司徒文柳搖著頭,「人事變遷,我們都不再是以前的我們。」

「但司徒家……」

「它是你和文定的。」司徒文柳說得很肯定。

「你怎麼可以,你爹他……」

「我確實虧欠他。」司徒文柳緩緩朝他走去,「但我沒去改變過去,也不能改變未來。」

「你就這麼狠心不顧一切,離開我們?」司徒文聲也怒氣沖沖的踏步向前。

直到兩人以一臂之距相視著。

「若能不顧,今天我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司徒文柳微微一笑,「你和馮兄也太差了,連教個孩子什麼是謙虛都辦不好。」

「為什麼這六年來都不肯見我?」司徒文聲咬牙地問,他和馮雲見面了兩次,卻始終不找他。

「因為實在沒什麼事必要到得見你。」司徒文柳倒說得無愧無疚。

「你不是喜歡談天嗎?為什麼不來找我談天?」司徒文聲氣壞了,要不是听到琇兒病危,湘雲催著他來看情況,那他豈不永遠見不到他?

「王爺,現在我們的世界已對同了。」司徒文柳聳肩,好似不在乎。

「不要叫我王爺。」

「好吧,反正你再也听不到了。」司徒文聊同意的點頭。

但這句話卻讓司徒文聲著慌了,「你要走?」

司徒文柳點頭,「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可是司徒文聲並不想讓堂兄就這麼離開,多可笑,以前是他嫌他煩,甘今卻輪到他不甩他。

「你真的能救琇兒?」司徒文聲急問,並不是懷疑他的能力,只是想拖延與他相處的時間。

司徒文柳卻搖頭,「照規定,我不能決定人的生死。」

「可是你明明……」

「琇兒雖然體弱,但卻不會那麼容易死。將來,她可是你的弟媳。」司徒文柳開心的露出一口白牙。

文定的妻子?司徒文聲不得不為這種遠景感到震驚。

「放心,她可是文定的賢內助呢!」司徒文柳安慰的補充。

先不管這個了,反正那是好久之後的事。

「你騙了望兒?」他略帶責怪的說。

「我沒有騙他,琇兒是會好,不過不是在我手上治愈,而是望兒虛心求教成為良醫後治好的。」司徒文柳說得毫無反悔之意。

「可是望兒不是狀元,不是大清的眼楮嗎?」

「文聲,你就是腦筋太死了,所以以前才會做出那樣的傻事。」司徒文聊受不了的搖頭,「望兒既然天資卓佳,當然可以允文允武又允醫呀!」否則奇才是用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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