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妲伊絲想追,但丹德羅卻阻止的攬住她的腰。
「隨他去吧!他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
「但他……」娜妲伊絲轉頭;看到他平靜的表情,急躁的心情竟奇跡的沉靜下來。
「放心,他會回來的。」丹德羅很有信心。
娜妲伊絲看著他也想了好一會兒,然後點頭,「對,他會回來的。」
因為是他們倆個共同教出來的兒子,所以相信他不專忘了天生的責任及榮譽。待他想清楚後,他會回來的,到時,相信他會比以前更茁壯不少。
「這是無意,竟會被他听到。」丹德羅嘆。
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解釋這個湊巧呢?
***
十年前,喬納斯•索羅茲突叫在先王普西凱和王弟克雷夫因的葬禮上出現,公開的要求他身為王家人的權利,並進一步的想登上王位。
娜妲伊絲當時是把他強行扣留,並派人對他失蹤的過去及身世做了一番調查,經過一年的尋訪搜證,發現他的確是普西凱的親弟弟,但逃過克雷夫因之母的毒手後,就躲在一位地方富豪處,隱姓埋名的當著管家並進而迎娶那位富豪的獨生女,育有一雙子女,沒做什麼大奸大惡,也沒行大仁大義,是個平淡卻又苛求貪婪的人,」較明顯的個性或許就是他瞧不起女人吧?
「我討厭他,我知道他常向別人夸口,如果是他當王,一定做得比我這個女人好。」娜妲伊絲賴在丹德羅懷中,不快的述說著。
她想等拿撒斯回來,就拉了丹德羅到了他帳篷坐下來等,邊等邊想清拿撒斯如果執意不當索羅茲亞的王,剩下的唯一繼承人不就是老得足以做她父親的喬納斯•索羅茲。
「不會的,他絕對不會比你好,」丹德羅溫柔的給予肯定。
「那當然,如果他比我好,九年前臣子們就不會讓我贏他而繼續當國王。」那是突然決定的選舉,趁著祭神儀式,全國官員三品以上齊集,她就當眾宣布喬納斯的確是王家人,並要大家決定站在哪一邊,結果她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呵!她就知道臣子們的眼楮是雪亮的,曉得選擇寬大仁慈的人。
「那你又何必擔心?」
「我想的是如果拿撒斯不肯接任國王,或者是他發生了什麼意外,索羅索亞豈不是要落在喬納斯手上。」
丹德羅安慰的拍拍她的肩,「不會的,至少你一定活得比他久。」
「我可不想當女王當到死。」娜妲伊絲抗議的輕拍他的臉頰,「再說,就算我莫那麼倒楣做到死,索羅茲亞到最後還不是會落到喬納斯那個蠢兒子手上?」想到這里,她就不甘願,自己犧牲和丹德羅的幸福經營的國家,怎麼可以送給那個把二加二當做六的笨蛋。
「伊絲,你想得太多了。」丹德羅抓住她的手,「人民不會喜歡笨國王,別忘了,你把人民訓練得很會批評,很會發表意見。」
娜妲伊絲得意的笑了,「當然,我是個好國王,才不會把每個罵我的人殺掉,我看這樣好了,」她湊到他耳邊輕語,「拿撒斯如果不當王,那我們就結婚,生一個孩子繼承。」
「不行。」丹德羅斷然拒絕,「我們不能結婚,別忘了你發過的誓言。」
娜妲伊絲立刻不高興的站了起來,「為何不行?那些逼我不能結婚的國家一個個變弱了,最強的丹伊國也快滅亡,阻礙我們的人一個個都消失了。」
「伊絲,別鬧了,你自己知道為什麼。」
不愧親密如夫妻十年了,他真的很了解她︰「你是怕誓言成真,我會死在特羅特河里?」她拍拍他的肩膀,柔言安慰,「別傻了,我不一定會死,」但卻不是很有信心,雖然她不是很確定有神,可是若真的有,或許不會仁慈的憐憫她的苦戀而原諒她的違誓。
「這也是個原因,」丹德羅直視在火光下如深黑如夜空的漢眸,「更重要的,是你不能對神背信,你是個王,要做人民的模範,而且我們現在不也頂好的。」
他太平靜了,平靜得令她感到深沉的悲哀。
「難道你不想光明正大的在別人面前跟我親熱?」
「我想。」丹德羅捧住她的頭,「可是我們不能,伊絲,我們得忍。」
「但我不想這樣過一輩子。」娜妲伊絲握住他的雙臂,「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們的奸情,讓它光明正大又有什麼關系?」
丹德羅心疼的抱住她,「怪只怪我們都是狠不下心做壞事的好人。」
「我累了,丹德羅,我想休息。」娜妲伊絲輕輕顫抖,罕見的淚水一點點的沾在丹德羅的衣襟,濕熱了他的胸膛。
「我知道,」他輕柔的撫著她的秀發,「我會陪你的,別忘了。」
娜妲伊絲在他懷中點頭,「謝謝!」唯有這片寬闊胸襟可以讓她依靠,訴說苦悶讓她甜蜜的依賴,她唯一小小的願望,就是在眾人面前公開這份幸福。
但她知道——太難,此生是不可能的。
虧得丹德羅每次听她提起,安慰她的絕望,忍受她的任性。
當初不該發下那毒誓的。
第八章
下落不明
次日,拿撒斯並沒有回來。
娜妲伊絲立刻等不及的派人去找,但結果卻全無消息。
「為了拿撒斯的安全,我要暗中派人找他,你們認為呢?」
「我贊成。」丹德羅點頭。
「我不反對,但我想知道拿撒斯為什麼擅自離營,是不是你們吵架了?」賀拉克雷直勾勾凝視娜妲伊絲等答案。
「沒錯。」她坦白的點頭,「這次可嚴重了,我還打他二巴掌。」
「什麼!」賀拉克雷怪叫,「誰打他都行,就不能是你和丹德羅。」
「少羅嗦,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你只管用心給我攻城就行了。」
城是攻破了,花了半個月,斷水斷糧佐以火攻取得勝利,娜妲伊絲裝出笑容與民同歡,但內心卻高興不起來,無時無刻都在為拿撒斯的安全煩憂,再說那個自大的丹伊王也逃了,那就更沒什麼好開心的。
包常深夜里偷偷窩進丹德羅的懷里,听他低沈的嗓音,柔柔的安慰。
「別擔心,拿撒斯不是孩子,再說,他也不是好欺負的角色。」
「他會不會掉進水里,跌到谷底,或被獅子追?」娜妲伊絲忍不住想像這些災難的可能。
「不會的,你這個羅嗦的母親,你以為你兒子很笨嗎?」丹德羅調侃她,想引開她的話題。
「他不笨,不過他又任性又沖動,尤其在感情方面。」忍不住嘆氣。
「跟他母親一個樣。」他笑。
娜妲伊絲馬上坐起來瞪他,「我哪有他那麼差?」
「沒有嗎?」丹德羅搖頭,「你們母子倆半斤八兩。」
「胡說,」娜妲伊絲槌他。
正在鬧時,克里史東清著喉嚨,不自在的背對他們倒退進帳,「咳,我有事要說,丹德羅將軍,你有穿衣服吧?」眼光游移著不知該擺何處。
一陣悉悉窣窣,快得嚇人。
「我現在有穿,你可以轉過來了。」
克里史東是轉了過來,那雙大眼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丹德羅坐著的床,及皮被下一個大突起,不用掀開也知道皮被下藏的是什麼人?
「唉!」克里史東大嘆,「你們就不能克制點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丹德羅硬要裝蒜,「有什麼話就快講吧!」
「記得馬索城吧?陛下把‘三腳’那只獅子留在那里。」
「那又怎麼樣?」
「三腳前天在市集上追兩個平民。」
「怎麼可能,那只狗胖得根本跑不動,哪還緩篦獵,除非它又餓瘋了。」他低低笑起來,忍下了娜妲伊絲捏他大腿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