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拿撒斯興奮的磨拳擦掌,「我要活抓那個自大的阿爾迪王,像他當年對母後那樣,把他放生荒野,再帶弓箭來狩獵他。」
「陛下不會允許的,」賀拉克雷將軍笑著提醒他,「不過那一定很好玩。」
「那就不要讓母後知道,反正她在幾天路程之外的馬索城,我們先做了再說。」
「可惜丹德羅將軍在這里。」賀拉克雷夸張的嘆了一口氣。
拿撒斯立刻充滿敵意的瞥向騎著馬仁立在另一邊的山坡觀察軍情的丹德羅,「他當然不想報仇,那一夜他可快活得很。」
索羅茲亞國內,誰人不知娜妲伊絲女王和丹德羅將軍是一對戀人,十年來,女壬沒跟其他男人特別親近,丹德羅也沒踫過其他女人,大家都認為若非十年前被逼立下那個‘絕婚’誓言,他們兩人早就光明正大的結婚而不是偷偷模模了。
有人認為他們的關系是罪惡,是不容于王室傳統,但也有不少人認為他們的戀情很浪漫,值得同情,應該努力撮合。
拿撒斯當然不想撮合,他想的是成為一個比丹德羅杰出的人,正大光明的贏取母後的芳心,然後不顧眾人反對光明的迎娶。
反正他們又沒血緣關系。
「別說得那麼大聲,」賀拉克雷左右瞧了瞧,「他們這樣也是很辛苦的,你應該體諒一下。」刻意壓低聲音趨身囑咐。
拿撒斯不高興了,「話出在你這個公子的嘴里,一點也不值得重視。」抽出長劍高舉過頭,做出嘴形響亮的吹一聲哨,警示著注意。
看了看四周,每個人都在緊張等待。
「進攻。」拿撒斯大喊,揮舞著長劍命令。
戰鼓也在同時‘咚咚’的有力敲著,所有人振奮呼喝,勇猛的往前沖,誓把王城推倒,毀滅丹伊國。「沖呀!」拿撒斯呼嘯著,夾緊馬月復奔下山坡,切進千軍萬馬之列,像狂奔的馬群里一頭誓言不輸的雄獅。
在他身後,丹德羅也騎馬奔下了山坡,英勇不因十年歲月稍減,‘第一武士’仍是代表他的名號,像是傲視的鷹,飛越過萬馬奔騰直襲向目標……
站在山坡上,不動如山的男人賀拉克雷抱胸的低喃,「這下,有得拼了。」
不遠處的一隊人馬行走在綠草地上。
「我听到戰鼓的聲音,圍城開始了吧?」騎在馬上的娜妲伊絲側耳傾听。
「陛下,說好只是在旁邊看哦!你不能拿劍跑出去跟人家圍城。」因無法阻止嬌美的女王執意到戰場的克里史東,苦著一張臉再次要求女王的保證。
歲月在娜妲伊絲身上留下的痕跡是成熟的嫵媚,早已不是當年登基的清純十八歲少女,艷美取代了昔日的清麗,還增加了幾許智慧的風韻。
「少羅嗦,我會騙你嗎?」娜妲伊絲不悅的掃他一眼。
克里史東在女王身邊待久了,多少也知道她的個性,頂撞個一、兩次是死不了人的,「可是你曾經答應過丹德羅將軍不到這個戰場的。」
「哈,他不一樣,不哄他,他怎麼會離開。」娜妲伊絲說得坦蕩自在,掃過故意裝做沒听見的隨從,兩腳用力夾住馬月復,「少羅嗦,跟上來。」
「陛下?」克里史東無奈的呼喚,毫無選擇的扯動韁繩跟上去,那些隨從們自然也加快馬步。
到了山坡頂端的元帥營,娜妲伊絲不顧士兵訝異的敬呼陛下就策馬站在高處俯視底下激烈戰況,臉上平靜無波,專注的眼神在觀察,在尋找……
「丹德羅將軍在那里。」克里史東指著城牆邊一個英勇的身影。
「我知道。」娜妲伊絲卻偏頭不願看,是怕自己看到丹德羅生死激戰,因而失去控制做出無法預料的事,「拿撒斯呢?」
但看在克里史東眼中卻像是女王不顧心愛人的死活,只在乎索羅茲亞國的繼承人。
「在那里。」克里史東指著一個奮勇殺敵的少年,並暗中觀察女王的反應。
只見娜妲伊絲咬著下唇,「太危險了,把他叫回來。」
「陛下,恐怕王子殿下不會听我們的,他急著想揚名沙場。」身為男人,他知道拿撒斯想建立名聲贏得榮耀的心願,也同時替丹德羅不平,女王陛下顯然愛國家更甚于愛他。
「但他不能發生任何意外,去把他叫回來,克里史東,」娜妲伊絲命令,還進一步威脅,「不然,我就親自上陣。」抽出腰間掛劍,由丹德羅特地找來的煉劍師所特別打造的輕薄長細,適合女性揮舞的銀色佩劍。
「遵命,陛下。」克里史東立刻點頭答應,然後不放心的囑咐隨從們保護女王,就急急沖下山坡向拿撒斯王子奔去。
娜妲伊絲這才又客觀的看著戰局,看來對方已經放棄攻擊退回城里,想要死守在城里,若變成如此,攻城就難了。
「賀拉克雷。」她馬上吼著叫喚。
「在這里,陛下。」賀拉克雷在她身後受不了的輕輕出聲。
「阻止他們退回城里。」她指著正在撤過的敵軍,大聲命令道。
賀拉克雷順著她的目光,「請問陛下有什麼妙計阻止?」
「你是元帥耶!竟然還問我。」娜妲伊絲指著他的鼻子臭罵。
「又不是我愛當,是你逼我的,」賀拉克雷咕噥,要不是拿撒斯王子經歷不夠,又不滿丹德羅當元帥命令他,這元帥一職也不會硬被扣在他身上。
「羅嗦什麼?想辦法呀!」她又叫。
「好啦!好啦!」賀拉克雷開始歪著腦袋認真的想,眼看敵軍已一個個退進城里,他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出來。
「等你想到就來不及了。」娜妲伊絲很生氣的敲著他的腦袋。
賀拉克雷吃痛的抱著頭,「陛下,別打了,愈打會愈笨的。」
「不會再糟了。」
拿撒斯忘我的與敵軍廝殺,即使臂上被砍了一刀還是努力不懈。
等到他稍有機會可以喘口氣體會到痛時,克里史東已經在他身邊幫他了。
「王子殿下,回營里去,這是陛下的命令。」克里史東邊格開一劍邊喊道。
「母後來了?」拿撒斯很訝異,卻絲毫不敢大意身邊的敵軍。
「听到沒有,這個家伙是王子,大家快上呀!」听到的敵軍大聲叫了起來。
敵人一下子向這邊圍繞了過來。
克里史東和拿撒斯背對背的備戰著。
「我真是個笨蛋。」克里史東大聲責怪自己把拿撒斯的身份叫了出來。
「沒關系,」拿撒斯抹去臉上的汗,喘息的宣布,「我可以解決他們的,」他很有信心。
戰鼓卻在這時大力的敲著撤退的命令。
「為什麼?」拿撒斯不敢相信,「我們佔了優勢,又沒有輸,為什麼要撒退?」他不甘心。
「大概是因為他們退進城了吧?」
「胡說,那這些人怎麼沒退!」拿撒斯揮揮手上的劍,思忖著如何動手解決這群猙獰的士兵。
「得救了,丹德羅將軍朝這里來了。」克里史東突然興奮的呼喊。
听得拿撒斯心里不是滋味,「我不需要他。」馬上揮出劍跟敵人打了起來。
拿撒斯英勇的刺傷五人,閃開無數刀劍,東避西閃,但敵軍卻死纏不休,敗部復活的圍了過來,像是殺不盡的魔鬼,他清楚明白自己力氣漸漸疲乏了。但他不能倒,怎能容許自己被丹德羅救。
所以他強撐著,殺紅了眼,只要會動的,他都攻擊。
沒看清丹德羅敏捷的自馬背上跳下,沾血的大劍凌厲的劈開空氣與人體,往前一揮,劍向後回轉就打倒了五人,輕而易舉打敗了殘兵,死的倒,生的逃。最後一個攻擊者是拿撒斯,丹德羅避開了,看到拿撒斯像握千斤石劍的又朝他砍來,他眼中的戾氣讓丹德羅知道他的情況,在他攻打時,趁機打掉他手中的劍,用力的抱住他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