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不是在不久之前提醒她身為一個女王不該任性妄為嗎?如今怎麼改變了?真是個前後不一致的人。
但看在他是站在她這邊支持的扮上,就不追究了。
「我知道,」她送給他一個寬心的微笑,然後輕輕推開他的手臂,威風的站在他們四人面前,「我願意在神前發誓。」她立立刻伸出右臂舉著指天,「我在涅瓦羅神和耶娜茵神前立誓,今生永不再嫁,將我今生全部獻給索羅茲亞國,若有違此誓,我將命喪特羅特河。」
沉默持續籠罩著,她那嚴肅的誓言沉重的回響在牆壁之間,沒有人有笑容面對此刻。
「這樣你們滿意了嗎!」娜妲伊絲不疾不徐的問,表情當然開心不起來。
他們四人僵硬的點頭,臉上的表情稱不上是滿意,倒像是意想不到她會自己做得這麼絕而顯現狼狽,還是伊丹王最先恢復正常說話。
「你向我們證明了你的愛情,的確值得我們敬佩。」
丹伊王伸手招來捧著銀盤的下屬,「這是我國的名酒,我們敬你,」他拿起酒瓶優雅的倒滿五杯酒香遠溢的酒液。
娜妲伊絲原本懷疑這酒里有古怪,但看他們四個毫不猶豫的一口喝下,最注意這事的丹德羅也沒阻止,所以她也就放心大膽的拿起酒杯。
「謝謝!」一口飲盡。
他們四人苦笑著,「太遺憾了,不能擁有你這樣特別的女人做妻子。」
「放心,你們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娜妲伊絲放回了酒杯,「現在,請容我告退,我跟右丞相有事相議。」
「當然,女王陛下,請便。」
結果娜妲伊絲被她的父兄狠狠臭罵一頓。
「你怎麼能答應這種事?」右丞相多梅多跌坐在椅子上,「你的幸福怎麼辦?」
「是呀,這樣一來,你不就不能結婚了嗎!」她二哥來回踱步著,陷入了困擾。
「當然,小妹一結婚就會發生國際戰爭,這實在太荒謬了。」她大哥苦惱的抓耙著頭發。
娜妲伊絲悠閑的看著,「你們別大驚小敝的,只要我不嫁就沒事了。」
她大哥瞪她,「女孩子就該嫁。」
「我嫁過一次了。」她賴皮。
「那次怎麼能算,普西凱根本沒動你一根毛。」她二哥沖了過來叫道。
「丹德羅將軍,你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多梅多抬頭哀怨的怪著他。
「這又關他什麼事?」娜妲伊絲不悅的回口,用眼神警告別把他們扯在一塊。
「為了你好,他應該阻止,為了他好,他也應該阻止,這下可好,你們會有什麼未來?」她大哥申吟。「我們不會有未來。」娜妲伊絲馬上否決,然後望向臉色不好看的丹德羅,「你應該不反對吧?」
丹德羅看著她,臉上表情高深莫測……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緊催著。
丹德羅把話吞下去,轉身到門邊,「是誰?」
「是我,克里史東,我有要緊的事報告。」
「準沒好事。」娜妲伊絲哼了一聲。
丹德羅開門讓克里史東進門後又再關上。
「說吧!這次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娜妲伊絲這次好奇了。
「陛下好厲害,怎麼猜到的?」克里史東訝異的張開嘴。
娜妲伊絲晃著頭,不想殘忍的告訴他——你從來只會報壞事不報好事,「你別管,只管說吧!」
「是,剛剛有兩個侍女來找我,說她們听到了丹伊王提及今晚是關鍵時刻。」
「今晚?」娜妲伊絲掃過已經警覺的眾臉龐們。
「是的,他們說以今晚的行動決定勝負。」
「有沒有听到是什麼行動?」多梅多關心的問道。
「沒有,但她們有听到陛下的名字。」
看來是針對她了。
「你們想會是什麼行動呢?」娜妲伊絲平靜的看著他們。
「絕對不是好事。」多梅多肯定。
「克里史東,你還愣在這兒做什麼?快去查呀!」她大哥急起來。
「我們也去查。」她二哥拖著大哥往外走。
門開了又關。
「今晚,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多梅多誠懇的用身為慈父的眼神求他。
丹德羅還來不及點頭,就感覺到右手被溫熱覆住,低頭一看,是娜妲伊絲的手。
「今晚,不許你離開我半步。」她說。
第六章
漫長的一天
時間,在緊張中慢慢襲向夜晚。
這是個烏雲滿布的夜晚,看不到月。看不到星,黑壓壓的一片隱約警告著不祥,卻更令人們緊張。
「陛下,這是我從廚房拿來的晚餐,你多少吃一點吧!」忠心的侍女絲吉茵擔憂的勸道。
娜妲伊絲不怎麼感興趣的瞟過滿盤烹理過的蔬果,「我吃不下,你們吃就好了。一掃過陪她守在房間的侍女絲吉茵、克里史東以及丹德羅,「我不吃沒關系,但你們保護我需要體力,快吃吧!」
克里史東首先反應,「不用了,我在外頭已經吃過了。」他笑著搖頭婉拒。
丹德羅則挑了一顆隻果輕輕啃咬起來。
倒是絲吉茵還是不死心的弄了一碗的菜遞到娜妲伊絲茵前,「多少吃一點,說不定待會兒會發生需要體力的大事。」
娜妲伊絲不高興的瞪了一下她的烏鴉嘴,「你就不會說點好事嗎?我吃不下,听懂了沒,要吃你自己吃,」還用手推回了遞到面前的菜碗。
絲吉茵被她這麼一說口推弄得有些依然欲泣了,「吃就吃。」賭氣的將碗里的食物一一扒進嘴里。
丹德羅邊啃邊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倒是克里史東感到不自在起來。
「我……我出去小解一下,馬上回來。」他勿匆往門口,像陣煙般溜出了房門。
氣氛沈默了下來,響著的是絲吉茵賭氣的吞食聲和丹德羅清脆的啃食聲。
踫!門被大力打開了。
克里史東驚慌的聲音竄了進來,「陛下,不好了。」
娜妲伊絲馬上警覺的站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奇怪,她的腳怎麼開始酸軟無力起來?
「我剛剛出去,看到官里的士兵一個個都倒了。」
娜妲伊絲雙腿跪了下去,軟軟坐在地上。
丹德羅立刻丟下手中的殘骸趁身向前,「別慌,他們應該只是被迷昏了,你不能就這樣倒下來。」蹲子與她平視,用眼神鼓勵她自己站起來。
但娜妲伊絲卻搖著頭,滿臉困惑,「不是這樣的,我的身體好奇怪,好像沒什麼力氣。」
丹德羅剎時警覺到情況十分危急。
「我的頭。」絲吉茵申吟起來,「好暈……哦!」話才說完就軟軟的癱倒,被緊急奔至的克里史東接個正著。
丹德羅明白的望向滿桌萊肴,「這些食物都被下了藥,但你……」
「對了,那杯酒,」娜妲伊絲想了起來,「但怎麼可能?他們也喝了呀!」她不明白。
「應該不是毒藥,」丹德羅站了起來,迅速掃過房內擺設,大步走到床前用力扯下白色床單,‘嘶’的撕成兩塊,
然後拿著其中一塊走到克里史東面前,「我能相信你嗎?」
克里史東當然點頭,「我用我的性命發誓效忠。」
丹德羅點頭,「很好。」隨即動手用白色被單包住絲吉茵,「你抱著她跳窗往西邊跑,明白我的用意嗎?」
克里史東很認真,「不明白。」
「我要敵人把你錯認為是我和陛下,所幸今天夜色很暗,應該可以蒙混過去。」丹德羅也不羅嗦,將包好的絲吉茵塞往克里史東的懷里。
「那你和陛下呢?」
「我會帶她從們口出去,往東邊走,記得,你往西走,出了宮到右丞相家,叫他們帶兵過來。」丹德羅站起來,拾起另一條被單回到娜妲伊絲身邊。
「我會達成任務的。」克里史東熱血澎湃,抱著絲吉茵有信心的一步步踏住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