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德羅受不了的開口,「麻煩你做些正常的事,好嗎?」
娜妲伊絲早已經走遠了好幾步。
帳棚四、五個,圍著中間一堆熊熊營火,約七、人在,穿著華麗的男人坐擁幾名女奴正恣意的大口吃著大肉喝著醇酒,歡樂正盛。
娜妲伊絲筆直闖了進來,「通通起來,本王有事交待你們做。」沒忽略他們身上華貴的異國服裝,心想不知是什麼紈褲子弟偷偷來索羅茲亞國放浪形骸。
「你會是王?」有個男人無禮的嘲笑,「我看你是個乞丐還差不多。」
看了看自己沾血又撕裂的睡衣,模樣著實狼狽,也難怪他們不信,好在後頭跟了個盛名遠播的黑臉丹德羅,不怕他們不信。
「我是索羅茲亞的娜妲伊絲王。」她傲然抬頭挺胸,往後不耐煩的喊,「丹德羅,你慢吞吞的干嘛?」
眾人目光朝黑暗處,才見到丹德羅不情不願的現身火光下,「陛下,我不想干嘛!」
「丹德羅將軍?」幾乎所有男人都緊張站起恭聲道,投注在娜妲伊絲身上的眼光也由不屑轉成驚訝,但有個年輕人起身得特別慢,還慢條斯理的踱向娜妲伊絲。
「娜妲伊絲女王,久仰大名,今晚真是榮幸能見到你,有何吩咐請盡避交待?」他笑,似乎在笑這女王真孩子氣,好像很好欺負。
娜妲伊絲斜眼睨他,「你是誰?」
那年輕人笑了笑,「我是庇里亞斯國的第二王子,宇羅米吉•亞斯。」他微微躬身致禮。
庇里亞斯國距離索羅茲亞國的宇良城最近,但她記得賀婚的使者不是第二王子,莫非這個宇羅米吉是突然到來,所為何事?參喪?求婚?大概兩者兼顧,真是個討厭的家伙。
「歡迎你來。」娜妲伊絲輕笑,「這夜真美,有美食有美女,再加上索羅茲亞特有的美月,王子可別太流連忘返,忘了母國才好。」她譏嘲。
宇羅米吉就算訝異于她的伶牙俐齒也沒表現出來,「如果能得到女王的陪伴,我一定會因為迷失而忘了母國的存在,陛下,你的美麗真是我一生僅見。」
哼,男人的甜言密語——惡。
「我想請你幫點忙。」她直接開口。
「請說,你和丹德羅將軍在這夜突然來訪是我庇里亞斯國的無限光榮。」說完又多禮的躬身一敬。
「我的獅子昏倒了,請你派人把它搬回我的皇宮。」
「陛下真是愛說笑。」宇羅米吉根本不把它當一回事的輕笑。
「不,我是說真的。」娜妲伊絲嚴肅著一張臉,「那獅子因為背著我跑太遠而不支倒地。」
「你騎獅子?」宇羅米吉王子望向丹德羅尋求證明,在看到丹德羅無奈點頭後,回過頭來瘋狂的笑,「陛下的嗜好真奇怪,不過這月真的很美,難怪陛下會騎著獅子出來散步。」
「不是散步,是逃命,」娜妲伊絲糾正。
「逃命?」’宇羅米吉僵了臉,立刻變成氣憤的表情,「是誰那麼大膽敢對陛下不利,我頭一個就……」
「又錯,逃命的不是我,是獅子。」她打斷。
宇羅米吉晃首腦袋,說出他唯一想得到的問題,「為什麼獅子要逃命?」
「因為丹德羅要殺他,」娜妲伊絲開始覺得他笨的可以。
「但丹德羅應該不會殺陛下的獅子呀?」宇羅米吉陷進沒有出口的思緒。
「為何不會?丹德羅對它有敵意。」娜妲伊絲很輕描淡寫的述說。
「這……這……」宇羅米吉王子口吃起來。
「王子殿下,別問這麼多。」丹德羅同情的拍拍他的肩,「你們只要負責去搬就好了。」
宇羅米吉正沮喪的欲點頭,卻看到娜妲伊絲抓起一大塊肉轉向他。
「給我好嗎?」
跋緊堆上笑臉,「當然好,不過這太大塊,我叫人幫你切小些,免得陛下吃不下。」
「不用了,大塊才好。」娜妲伊絲搖頭,隨便拿塊布包起來,「這是我的獅子要吃的,它快餓死了。」
索羅米吉心疼的看著包肉的那件內褲,呆呆發呆,「陛下不喂獅子吃肉嗎?」
娜妲伊絲很不耐煩抬頭瞪他,「我將要喂,你沒瞧見嗎?」
丹德羅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走吧,別說這麼多。」
「等等,有兵馬接近。」有個男人突然警覺的喊,然後趴在地上傾听,「很多人,快速接近中,為數大概有五百匹馬。」
「大概是來接我們的,」丹德羅猜。
「正好,可以叫他們搬獅子。」娜妲伊絲高興起來,「不過五百人會不會太多?」
丹德羅沉默了一下,然後小聲的附在她耳邊說,「城里的士兵只有二百名。」
「那這五百名是誰?」娜妲伊絲緊張起來,懷疑是某某叛軍集團打算用馬踏得她沒命。
這時遠處傳來宏亮呼喊……
「女王陛下,丹德羅將軍,你們在哪兒……」
‘的確是城里來的,應該是賀拉克雷吧。」丹德羅肯定。
娜妲伊絲因他的話安心了不少,靜靜的等待他們,一邊想那多出來的三百士兵是怎麼回事?是沒用的庇里亞斯人听錯了嗎?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啊,是陛下。」來探听的士兵跳下馬來,回頭大喊,「在這里,陛下沒事,丹德羅將軍也在。」
第四章
這事變成了個傳奇在全國各地傳頌著。
披大神眷顧的娜妲伊絲女王降服了惡獅,把凶猛的獅馴服成了乖順的小狽,還像馬般,駝著英勇的女王陛下在月光下散步。
三只腳的獅子成了女王陛下忠心的僕人。
「荒唐。」丹德羅對賀拉克雷覆述的傳言嗤之以鼻。
賀拉克雷毫不以為杵的仍與他肩並肩走在皇官的長廊,「哪里荒唐,你就不知道那一夜我快被嚇破膽了,本來想女王被逃走的獅子咬了鐵定沒命,沒想到陛下不但毫發無傷還要拯救獅子。啊!她真是個特別的女人。」他贊賞。
對于這一點,丹德羅由衷的同意,「她就跟那只像獅子的狗一樣表裹不一,外表是柔弱的女人,里頭卻是不怕死的男人。」
「這話千萬別給別人听到,好友。」賀拉克雷笑著提醒,「不然陛下一定不會放過你。」
丹德羅聳肩,「現在就已經是了,還能更糟嗎?對了,那條狗怎麼樣了?」
「御醫正細心的治療那只獅子,它已經漸漸恢復,挺乖的,一點都不介意陌生人踫它。」
「哼,狗嘛!」丹德羅又哼一聲。
「別這樣,好歹它凶起來時也有幾分像獅子。對了,宮里的工匠說要幫它用木頭做個義肢呢!」
丹德羅搖頭,「湊熱鬧的家伙,你們該用點心在改良軍力上。」
「我們有呀,過幾天我就要跟幾名將軍到各地練兵,至少也要大半年才回得來,一百多名的技準司也正努力開發新武器。丹德羅,你知道女王為何這麼突然要加強軍力嗎?」賀拉克雷壓低聲音神秘問,「是不是企圖將索羅茲亞國變成她克萊家的天下?」
丹德羅搖頭,「是為了各國王公如果強硬的向她逼婚,就好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真有她的。」賀拉克雷笑開了,「我喜歡這個女王。」
「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丹德羅憂心仲仲。
「喜歡她的人會愈來愈多。」賀拉克雷拍拍他的肩膀,「至少獅子事件就讓許多人心服口服。」遠遠就望見杜烏被兩個侍衛強硬的拖出‘議事廳’的大門。
「我是冤枉的,那頭獅子是自己逃出去的,我什麼都不知道,陛下……」杜烏慘烈的喊著。
「果然是他家養的獅子。」賀拉克雷模著下巴。
丹德羅則筆直走向們口的守衛,「有沒有听到陛下怎麼判杜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