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朝中的元老重臣最喜歡做這種事,所幸拜普西凱王異政所賜,這些老頑固所剩無幾,再加上她父兄的幫助,足以勉強應付。
「陛下,特羅特河泛濫的時間快到了,敢問何時祭神?」
娜妲伊絲很不耐煩,「諾西斯,你是否太老記憶變差了嗎?忘了每年祭神都在下個月初?」欺負她無知嗎?她會讓這群男人嚇一跳,瞧瞧女人也可以很厲害,她父兄可不是白教的。
丙然這番話譏得諾西斯這個老臣悻悻然離開。
不一會兒又有一人冒出來,「陛下,敢問要如何處理布加拉提的余黨?」
明知道她不想深究還提出來煩,「杜烏,我很佩服你這舉動,」但頭卻裝做遺憾的搖著,「我記得你曾送過十個美女給布加拉提,那時我還不是你的王,卻看到了你們很快樂的交談,想必你們的交情應該不錯吧?」
找碴的杜烏臉色發青的屈膝跪下,「沒有的事,我跟他只在公事上接觸……」
「是嗎?」娜妲伊絲柔媚的看著自己有些粗糙的手,「你大概不知道我以前很喜歡跟平民一起混,還有一些奴隸朋友吧?其中有一位就是你家的侍女,她說你跟布加拉提借十萬索羅裝璜房子,布加拉提還因此到你家住了幾天,你們有三天一直待在一間叫麗屋的房間里都不開門。你們在于什麼?我倒很想知道。」
那個杜烏快急昏了,看了看周遭的朋友一個個變成敵人,無人願意伸出援手,才知道完了,「沒有這回事,請陛下明查。」也只能做垂死掙扎,可怕的小女孩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她家的男人真是太不會教了。
娜妲伊絲放下了手,「別害羞了,我當然知道你們在干什麼,還不是玩女人而已。」
什麼樣的女王——還有個處女,卻能把這男女之事當天氣般來談論,奇女子,奇得克萊家三個男人潮紅了臉——又羞又得意。
「陛下,小的是一時交友不慎,請……」
「所以說你們果真是好朋友。」娜妲伊絲決然的打斷,「好,也許我該先查查你是不是布加拉提的同黨,來人呀!」她叫。
看著杜烏被拖往牢里,她心里有股暢快,早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終于能在今天報復這又貪又奸的家伙,哈!真是大快人心!
「陛下,那些前來賀婚,來自各國的使者怎麼處理?」
終于有件像樣的事了。
「就請你好好的款待他們,四天後也請他們代表自己的國家參加葬禮,也請你修書給各國國王通知先王的惡耗。」待會兒得記住私下囑咐他千萬別透露如今乃新後當政,免得那些不可避免的求婚者過早來到。
「還有事嗎?」她詢問,期望這‘早會’能快快結束。
寂靜了一、二秒沒人應聲,她高興的站了起來,「既然沒事,大家各自回去工作明天見了。」
擺月兌了那些找碴的人,她覺得自由而且快樂像只蝴碟飛在走廊一樣,然後又往綠意盎然的樹叢奔去,看得丹德羅直搖頭,笑她太稚氣了吧!
突然樹叢里銀光一閃,一個人影朝她撲來。
「小心。」丹德羅驚恐的吼,飛快的跑,心跳像快停了似的,看到刺客的劍就快插入娜妲伊絲的心窩……他來不及了。
娜妲伊絲冷靜的側身避過劍,先一掌劈在刺客的手腕,再曲肘朝後用力撞向刺客口鼻,再伸出右腳向前掃過他的下盤。
刺客向後跌倒,手中的劍順勢向前飛出被娜妲伊絲拉個正著,轉了個方向抵住刺客喉嚨,動作漂亮,一氣呵成。
「說,你是誰派來的?」她嚴厲的命令。
丹德羅像剛從死里逃生,驚魂甫定的大喘著氣息,圓睜著一雙眼不敢置信的慢慢步近,並且懷疑自己在作夢。
「你制服了他?」他輕呼。
「嗯,我打敗了他。遇刺的是我,怎麼你一副快嚇死的模樣?她一時不解。
「你家人到底是怎麼教你的?」他怒吼,她不像一般女子,也感謝她像男人般有能力保護自己。
***
丹德羅終于有機會在沒有旁人,沒有瑣事打擾的情況下和娜妲伊絲獨處,也終于放開了宮規禮儀放聲教訓。
「從後不許你一個人到處亂跑,」丹德羅關上‘賞月室’的門並且落上鎖,「你該知道現在有很多人想殺你,太危險了。」他轉過身。
娜妲伊絲大搖大擺的坐在金絲布制成的高腳椅上,滿不在乎的聳肩,「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你瞧我不是輕而易舉制服了那位刺客,」抬起眼眸等待丹德羅應有的贊美,畢竟如果是她父兄還會開宴夸耀她的厲害;一邊心思飛到那沒什麼兩下子的刺客身上,那刺客落敗的眼神非常訝異和狼狽,還很沒風度的狠狠咒罵,「真是他媽的倒楣,你這個勞什子的女王怎麼不像女人!」
沒給她回罵的機會就全身劇烈的抖了抖,嗚呼服毒喪命,可真忠心,但忠心的對象會是誰?
「那是你運氣好!」丹德羅不以為然的嗤道,「要是他對你有所防備,或者靈敏些,本事再高點,你就逃不了。」
娜妲伊絲不悅的咬牙,「你太小看我了,我可不是什麼都不會只會尖叫的女人。」
「就算你再厲害,也有人比你更厲害。」丹德羅實事求是。
「哦,誰?你說來听听呀!」就她目前所知,唯一只能肯定丹德羅比她強,就連教她的大哥及二哥都對她甘拜下風,女人不及男人力氣的部分就靠技巧及敏捷彌補。
「那可多了,我當然是肯定的,還有賀拉史雷將軍、度朵少將,奧佩烏大公伊波……」
那一連串肯定的名單讓娜妲伊絲深深不悅,「既然如此,叫他們來,我跟他們比比看。」
「那是不可能的,他們是聰明人不會努力的想贏他們的女王陛下,」他懶懶的搖頭。
他說得太對了,對得她一肚子火,「那我們來比好了。」退而求其次,打敗了第一就說明了她的神威,夠全國人民對她別眼相看了。
「就算你贏了,大家也會認為是我故意讓你,陛下,我以為你夠聰明呢!」他又搖頭,隨即止住,若有所悟,「對哦,你若夠聰明,就不會在大婚之日身藏武器準備刺殺。」
「我可沒打算殺任何人。」她糾正。
「那麼,敢問陛下本來意欲為何?」
「逼普西凱下台,勸克雷夫因即位。」
「憑你一人?」丹德羅好笑的揚高眉頭,「你也太天真了。」
「當然不是,」她冷笑,「外加五百名同黨。」故意加一倍人數嚇他。
丹德羅果然斂了笑臉,不再嘲笑她,「都是些什麼人?」
娜妲伊絲盈盈一笑,伸出手指頭來數,「有平民、奴隸、士兵。貴族……,反正就算是讓你知道了,你也沒辦法抓。」
丹德羅黑了臉,「你該感謝自己運氣好,布加拉提早你一步殺出來,否則你不是早被我殺了,就是正被我追殺。」
娜妲伊絲得意的看他,「但現在我是女王,你得保護我,這情況真是太妙了。」
「的確諷刺。」丹德羅不悅的承認,「你就好好的當個好王,若你做出辱沒索羅茲皇家的事,我會第一個不饒你,」他威脅。
這話讓娜妲伊絲想起父親提過有關婚姻的事。
「丹德羅,我們的兵力如何?」她問。
「勉強可以用,為什麼問?」
「因為我想,說不定會有戰爭。」嚴肅的思考這個問題。
丹德羅非常認真的問,「你為何會這麼認為?」
「你不覺得會有國家出兵攻打索羅茲亞,向我逼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