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只怕會招來更大件的,索性就不躲了,直接受他這一刀,省得他累我也累。」
梁景光的脾氣,他是模清了,只要能讓那位大爺消消氣,什麼事都好談。至于這位嘛——
他算是拿她沒轍了。
人家都不愛她了,她犯得著苦哈哈的守著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嗎?
「太太,你請回吧!」
「我——」
她搖頭。
「別說你不回去,因為老板對你是絕不會心軟的。」她該知道的才是。
縱使她在這醫院蹲個十天、八天的,也沒人敢放她進去見老板一面。那她又何苦在外頭守著?
「這醫院是他開的,多的是人搶著要照顧他,你就放心的回去吧!」他勸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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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梁景光發出一聲咒罵。
沈文相頭又痛了起來。
這是他們辦出院以來,他第N次听見梁景光慘叫了。
「你又怎麼了?」
他沖出去看,看到梁景光那個七尺男子漢竟坐在地上,賴著不起。
「你干嘛坐在地上?」
「你見鬼了啊!沒瞧見我頭上腫了個大包嗎?」梁景光惡聲惡氣地指著頭。
沈文相走過去,蹲在他身側一瞧——
「是喲,這麼大個!昨天見的時候,還沒這麼大嘛!」
「你瞎了眼呀,這是新撞的。」舊的加新的,當然腫得又大又高。
「你又去撞牆了啊!」
「你以為我想啊!」
「你既是不想,干嘛老往牆上、椅子邊邊撞去?」
「我瞎了眼了不行啊!」
「行行行。」
他瞎眼,看不見,他最大。
「我扶你起來吧!」
沈文相伸出友誼的雙手。
梁景光才不領他的情。
「你少來這一套。」
他拍掉他的手,不領情地自己站起來。
「哇,這算什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嘛!」
「我不用你的假好心,我只要你幫我請個看護。」他的眼盲生活,需要有人幫他忙。
「這簡單,我打個電話去樂天大酒家……」話還沒說完,沈文相就拿了手機撥了幾個鍵。
梁景光氣死了,听聲辨位抓起他的手機就往地上摔。
「喂,別摔,那是紀念機種,很貴的——」
梁景光管它貴不貴,照摔不誤,且力道又強又大。
啪地一聲,手機撞擊在地,機殼應聲四分五裂。
「你這是做什麼呢?我手機犯著你什麼了?」
他手捧著手機殘骸,跪地哀慟。
「你手機沒犯著我,是你犯著我了。」
「我犯著你了?」
「我讓你請看護,你打電話去酒家做什麼?」
「找人來陪你呀!不能還能干嘛?」
「我需要人伺候我的生活。」
「我知道。」
「我不需要妓女。」
「唔……」
沈文相可不敢隨便搭話,因為他才不信梁景光不需要替他暖床的女人。
「我問你,你若真不需要,怎麼會在醫院里就像只禽獸似的要了有希?」
「那是我以為她是有幸。」
「可你半途就知道她不是了,不是嗎?」
「那時候是騎虎難下。」他正旺著,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總之,我沒你想的那麼獸性。」
「是嗎?」
沈文相可不信。
「我是怕我真替你找了個看護,你卻把人家當成慰安婦,到時候人家告你性侵害,我可不幫你找律師。」
「知道了,要你多嘴。」
「那現在是找看護,還是找慰安婦?」
他得說清楚,省得他找錯人了。
「看護。」
「真的?」
「就像你媽的胸部一樣真。」梁景光是存心氣沈天相。
「嘖。」沈天相不生氣,反倒問他一句︰「你又知道我媽的胸部是真的,沒動過手腳?」
「你這渾小子,真沒人性,竟然拿你自己的親媽做文章,你不怕天打雷劈!?」
「是你先起的頭。」
「可你身為人子,也不能順著我的話說呀!」
「為什麼不行?」
他們沈家人說話一向是葷素不忌的。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為什麼我不懂?我又不是化外之民。」
「可你生長在專制家庭,男尊女卑、父慈子孝的觀念在你腦子里生了根了,你家才不可能像我家一樣,父如友,母如手足。」
「幸好我不生在你家,否則有你這樣的兄弟,我不死也剩半條命。」
沈文相不理他,他打了電話讓醫院調個細心的看護過來。
「安排好了?」
「嗯,院長說沒問題。」
「那你再幫我打個電話吧!」
「給誰的?」
「就你說的那家大酒家。」
「干嘛?」
「找女人。」
他剛剛想過了,他的確不是個能捱得起長久禁欲的男人。
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找個方便的女人解決他的生理需求,省得他最後還真落個性騷擾、大變態之類的罪名。
「哈。」沈文相嗤了聲。
「你哈什麼哈?」
「哈你的人性只不過這麼一點點。」
沒三分鐘,他就立刻下令改詔,要他找女人來陪他了。
看來,還是他沈文相比起梁景光自己還了解他,不是嗎?
第三章
沈文相是替梁景光找了女人了,但是梁景光並不滿意。
「不滿意?老板,你要折騰我,你就明說一句,不用這樣繞著圈子,拿我當猴子耍。」
「誰拿你當猴子耍了?」
「要不,我都請來人家酒店里的大紅牌,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她聲音不對。」
「聲音不對?」
沈文相蹙眉地看著梁景光,發現他老板的臉色比大便還難看,只好請那位酒國紅花說兩句話來听听。
酒國紅花委屈地說了兩句話,眼淚轉眼間就快掉出來了。
說的也是,人家是紅牌耶,哪受過這種委屈?
梁景光挑剔她,說她不漂亮也就罷了,竟然說人家的聲音不對!?
「這聲音猶如黃鶯出谷,是哪里不對了?」
「總之,我起不來。」
「起不來!?」
這是什麼意思?
沈文相看著梁景光。
梁景光用眼神瞄了一下自己的褲襠。
「哦——」沈文相懂了。
原來是那里起不來啊!可是——
「怎麼會這樣?」
「我不是說了嗎?聲音不對。」
「那你要什麼聲音,你倒是說啊!」
「我要有幸。」他只要有幸。
又是有幸!
沈文相听了,真想暈死給梁景光看。
「我的大老板呀,你就行行好,饒了我行不行?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的有幸跑了。」
那女人根本就不是共患難的對象。
「我勸你還是早點醒悟,省得賠了自己一輩子,還盼不到那女人回頭。」
「沈文相,你少廢話,我讓你找人,你找了沒?」
「找了,但找不到。」
最後一句,沈文相說得極小聲,畢竟他率幾百名手下,還請了征信社,卻找不到一個女人,這說出去畢竟不是一件太光彩的事。
「再去找。」
「知道了。」沈文相懶懶的應他一句。
想也知道梁景光會要他繼續找下去,他那個大老板呀,平時凶狠,但一面對感情呀,就什麼都不是了。
就拿于有幸來說好了。他就看不出來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但老板他就是對那女人情有獨鐘,寵的不得了。
也正是如此,于有幸才能胡作非為,騎到眾人頭上去當王,卻沒人敢吭一聲。
「沒天理,這事真他媽的沒天理。」沈文相喃喃自語著。
「你在嘀咕些什麼?」
梁景光皺著臉瞪著沈文相。
沈文相搖頭,說︰「沒,沒什麼,只是想問你,現在怎麼辦?」
「把這女人送回去。」
「送回去!?我付了錢了耶!」沈文相哇啦哇啦地鬼叫著,他是心疼他的錢。
「要不,你不會拿去用哦!」梁景光涼涼地回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