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你。」
「都跟你說淋雨會感冒!」
「那就感冒,我不在乎!」
她生氣,瞪他一眼,「醫生說你不可以感冒,你快回去。」雨滴轉大,豆大的雨滴濕了她的頭發,也濕了少柏的。
「那你跟我回去。」他伸手向她,雨滴落在他手心上。
「我要去吃冰。」
「都下雨了,你還去吃冰!」
「我高興。」
她倏地轉身,不顧身後的唐少柏,她快步往前跑。
「舒兒!」她到底怎麼了?在鬧什麼脾氣!
「你不要過來,你不是有菜子嗎?你去找她啊。」
「你到底在說什麼?」唐少柏追上她,雨勢大了,午後雷陣雨的肆虐來去只是瞬間,兩人衣服也濕了一大半。
大雨中他拉住舒兒的手腕,馬上教她甩開,「你走開。」
「舒兒,跟我說我哪里做錯了?」
「你沒有錯,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大雨中,她面向他退後,濕濡的臉上看不出是雨水還是淚水,只見她眼眶紅紅。
「舒兒?」什麼自作多情?
「你不要過來,我都看到了,我看到菜子親你!」
「沒有!」
「有!」那一幕活生生印入她腦海,至今不忘,以前只有她可以親少柏,他卻讓菜子親他的唇!
「我根本沒有親菜子,我只親過你。」
「我以後都不要再讓你親了!」
「舒兒!」唐少柏再拉過她的手腕,這回他的力道大多了,任憑林舒兒怎麼都甩不開。
「放手,你放開我!」
「我不放。」
「唐少柏!」
那眼神寫著執著,雨水打濕兩人,然後他將她摟進懷里,唐少柏低頭用力親了下她的嘴唇。
「你!」
「我只喜歡你。」
「那你為什麼讓上川菜子親你?」她終于說出自己生氣的原因。
唐少柏一愕,皺眉搖頭︰「我沒有。」
「有,我昨天看到了。」
「什麼時候?」
「昨天。」
「我昨天在醫院等你,可是你沒有去!」
「我有,我去醫院看你,而且也看到上川菜子親你。」
重重的嘆了口氣,唐少柏輕點林舒兒的額頭,「菜子來醫院時我正在睡覺。」醒來時他大哥說菜子走了。
「就算是她主動親你的,可是我討厭她天天纏著你。」
「菜子過不久就要回美國了。」
「真的?」雨小了,林舒兒清澈的眼楮望著他。
「嗯,以後我只陪你。」撥開她額前濕掉的頭發,兩人此時早已成了落湯雞。
終于,林舒兒臉上露出微笑,也發現到兩人全身都濕了,「少柏,你淋雨回家會不會被你大哥罵?。」
「你說呢。」
「我不喜歡你大哥,他好凶。」
「我大哥其實人很好,他只是比較嚴肅。」拉著她的手往回家的路走,「所以你下次看到他,不用躲,我大哥不會吃了你的。」
「可是我就是怕他。」
「那去我家吧。」
「干嘛?」
「去看我大哥,看久了你就不怕了。」
「不要……」
「別怕,有我在。」
就這樣,兩人在小路上拉拉扯扯地,「少柏?」
「嗯?」
「你剛才親我時,撞到我的牙齒了。」他的吻帶著生澀,話畢,唐少柏馬上臉紅。
「會痛嗎?」
林舒兒臉紅的墊腳在他臉頰邊印蚌吻,「不痛。」
第3章(1)
「少柏!」坐在陽台躺椅看書的唐少柏听到有人喊他。
「大哥。」轉頭看著高大俊朗的大哥。
「怎麼不在屋子里,跑到陽台吹風?」唐少城擔心少柏感冒還未痊愈的身子又要著涼了。那天回家時一身濕的他嚇壞了所有人,當晚發著高燒的他被送進急診室。
「我想出來吹風。」
「醫生不是說你的身體還不能吹風。」
「大哥,我已經好多了。」對于自己那天淋雨的事,唐少柏自知理虧。
「下次不準再去淋雨了。」
「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對舒兒那麼凶,她很怕你。」
「你就是對她太好了,才會讓她這麼為所欲為,竟然拉你去淋雨,她難道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嗎?」
那天,唐少緘當眾吼了林舒兒幾句,並且不準她來家里看望少柏。
「是我自己要陪她的,不關舒兒的事。」
唐少城知道弟弟偏袒林舒兒,他也不想多說,「美國那邊打電話來問,你什麼時候可以過去檢查。」
唐少柏感冒發燒住院時,醫院通知他們一個好消息,等了多年的骨髓終于有結果了,不過還是要少柏親自去美國再做一次詳細檢查才能確定是否合適。
唐少柏沒應聲,心里還在掛念那天被大哥罵哭的舒兒,如果可以,他想去安慰她,可是,他被大哥禁足了,連電話都不準他打。
「學校這邊我都聯絡好了,只等你點頭我們就可以去美國了。」
「一定要去嗎?」
「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合適的骨髓,我不準你放棄機會。」唐少城堅持,「如果骨髓合適,等移植手術後我會留在美國照顧你。」
「那如果骨髓不適合呢?」
「你在說什麼傻話!」都撐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盼到的一絲希望,老天爺不會真那麼殘忍。
唐少柏卻不敢奢望,從他五歲被醫生發現自己有血癌後,開始了吃藥打針檢查的生活,他早將生死看得很開。
「大哥,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里?」
「我想去看舒兒。」
「不行!」對于林家那女孩,唐少城說不上喜歡,只覺得她總是逮到機會就欺壓少柏,這樣凶悍的女孩,少柏竟然可以隨她任性,為此他想趁著這次去美國讓兩人斷了音訊,以後不要再有牽扯。
「大哥。」
「如果她知道你的病,她會等你嗎?」
「我……」
「你不要騙我你對林舒兒只有朋友的感情,大哥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她。」
「我想去看她。」
「我不答應。」
「那我就不去美國。」
「少柏!」
「我答應你去美國,但我要先見舒兒。」他不能就這麼突然消失,他還承諾他要陪她出去玩,暑假要到了,而他怕自己的承諾是要食言了。
「你確定?」
「嗯。」
「那我開車送你去吧。」
「大哥……」
「走吧。」
如果見林舒兒可以讓少柏的心情好些,那他希望少柏在離開台灣時是沒有遺憾的。
「大哥,別讓舒兒知道我去美國是為了動手術。」
曾經幾次在醫院時,他發現舒兒在他閉眼時,偷偷地探他鼻息,那時他才知道,舒兒一直都在意他的病,只是她從來不問。
唐少城伸手撫過弟弟的頭發,知道他心里的恐懼比誰都多,畢竟這一去誰都不知道痊愈的機率有多高。那天下午,林舒兒坐著秋千,唐少柏站在她身邊,「你好多了嗎?」她知道少柏住院,她想去看他,卻被唐少城給阻擋了,再見到他平安無事,她的心才放下。
「嗯,只是感冒而已,我大哥太大驚小敝了。」
「他真的好凶。」那天被罵她還記憶猶新。
「有沒有嚇到你?」那天大哥的獅吼確實驚人。
「有啊,怎麼沒有。」她朝另一頭望去,公園外的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你大哥不走嗎?」他正坐在車里監視。
「他不放心。」
「那他什麼時候回美國?」
「再過幾天他就走了。」
「真的嗎?太好了,他不在我才敢去你家。」林舒兒開心的晃動秋千,「少柏,你有沒有糖果?」
「今天沒有。」他笑著看她逐漸蕩高,「要不要一起去買?」
「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呵呵……那你大哥怎麼辦?」
「讓他開車送我們去。」
馬上林舒兒的臉就垮下來了,「那我不要去了。」她怕見到唐少城那張嚴肅的臉,「下次你要記得帶糖果哦。」她不忘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