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鳳儀點點頭,正想問他人藏哪兒去了,今天一早就沒見到他的人,但後來還是沒問出口,既然他要她信他,她就等著吧。
見前頭的樂曲要結束了,她又喝杯果汁後才走上台去,原以為白隻會站在台中央,誰曉得她還躲在舞台另一邊、公孫朗的背後。她生氣地瞪白隻一眼,示意她快點滾過來。
白隻指著人群向她打暗號,她望向人群,不曉得她在指誰,白隻對公孫朗嘟囔了幾句後,才不甘願地走到舞台中央。
「你搞什麼?」尤鳳儀咬牙問。
「公孫芙來了,我覺得頭昏眼花,心髒無力。」白隻小聲回答。
「大庭廣眾的她能干嘛,快點進行,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尤鳳儀催促。
白隻趕緊進入正題,因為公孫芙凜冽的眼光,她實在搞笑不下去,拿著紙做的擴音器,大聲道︰「我想大家一定都等得不耐煩了,那我們就直接重頭戲上場,歡迎神官大人。」
白隻用力鼓掌,台下圍觀的人群也跟著鼓掌,樂隊接到指示連忙奏樂,公孫斂拉了下後台的繩子,花朵由天而降,一架秋千跟著緩緩降下,上頭站著如火焰般耀眼的美麗鳥兒。
台下人群開始竊竊私語,「果然是赤鳳大人,還以為會騙咱們呢。」
「听說今兒個只是一場表演,給太子瞧的。」
「我也听說了,是太子要給蘭夫人一個台階下,她素行不良,早不適合當鳳大人的靈引了,偏偏她又沒在重生時死掉,這下難辦啊!太子也不能明目張膽除去她……」
「那到底有沒有要賣內丹?」一個外地來湊熱鬧的人問道。
「你傻了,鳳大人是咱四翼國的神鳥,怎麼可能賣它的內丹,大不敬,褻瀆啊……」
「那不就是騙人嗎?」
「咱們來就是看這出戲怎麼收拾?」
「我听米蘭蘭府里的人說……米蘭蘭她啊活不久了,你瞧她自剛剛就一直流汗,還有方才不是表演了燒紙給咱們看嗎?她體內的火散不去啊!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去診治過的大夫都搖頭……」
「噓噓,赤鳳大人說話了。」
赤鳳站在秋千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眾人,說道︰「沒想到來了這麼多人。」
「鳳大人,鳳大人……」四翼民眾大喊著,還有人跪在地上拜了起來。
「想來你們都听說了,我已決定離世,今天在這兒我——」
「砰砰、砰砰砰、轟——」突然間台上響起了爆炸聲,竹棚由上而下整個垮下,覆在上頭的布幕跟著壓下,蓋住台上的眾人,連站在秋千上的赤鳳都被撞了下來。
現場瞬間失控,尖叫聲嘶吼聲不絕于耳,大伙兒同時向垮下的台子跑去,一堆人大喊著︰「赤鳳大人,赤鳳大人,快把赤鳳大人救出來啊……」
第10章(1)
「哎喲,好痛喔,這什麼地方?」白隻一醒來就覺得頸部疼痛。
「我們在船上。」尤鳳儀比她早醒幾秒。
白隻往右看去,發現她臉都白了。「鳳梨,你沒事吧?臉色好難看。」
「真是太不像話了。」一個憤怒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赤鳳你也在,太好了。」白隻仰頭,發現它站在高架上。
「竟然連我也擄來,不像話!」
「到底是誰把我們擄來的?」白隻問道。
話才落,艙門就被打開,進來了六、七個人,白隻自然是一個也不認識。
「你們是誰?為什麼抓我們?」白隻問道。
「是我抓你們來的。」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暗姣?原本因為不舒服而坐在地上的尤鳳儀撐起自己。原來是她搞的鬼。
「你是誰?」白隻問。
暗姣微笑。「你問她。」她指向尤鳳儀。「她踢了我一腳,我的喉嚨到現在都還痛呢。」
白隻恍然大悟。「你是莫道言的舊情人。」鳳梨跟她提過這件事。「所以你綁我們來是要報復莫道言嗎?」
暗姣微笑。「你誤會了,我沒要報復他,我與他好得很,以前很好,現在也很好,其實……現在告訴你們也不要緊,他之所以會跟米蘭蘭成婚,其實是為了米家的財產。」
「所以?」尤鳳儀冷冷回了一句。
「這還要我說嗎?」傅姣走到她面前。「他的任務完成了。」
「騙人!」白隻立刻道。「你不要挑撥離間。」
暗姣瞄她一眼。「你誰啊?」她轉頭斥責部下。「你們怎麼辦事的,為什麼把一個雜魚弄進來?」
「她死巴著,我們只好一起帶走。」屬下們回答。
尤鳳儀笑出來,白隻火道︰「太可惡了,竟然說我是雜魚,告訴你,我是大白鯊。」
「把她丟到海里。」傅姣下令。
白隻叫道︰「什麼!別吧,大姐,雜魚就雜魚吧。」
「有沒有骨氣啊你?」尤鳳儀罵她一句。
「那是什麼東西。」白隻理直氣壯地回答。「我練軟骨功的。」
幾個海賊們都笑了。「這姑娘倒有趣。」
「都閉嘴,來聊天的?」傅姣罵道,警告地看著白隻。「你再嗦,我就把你丟到海里去。」
白隻點頭。「知道了,大姐頭。」她的心在哀號。公孫朗,你在哪兒?怎麼不趕快出現!再不來,我要成魚食了,到時候你只能吃粽子懷念我了。
「你想怎麼樣,殺人滅口嗎?」尤鳳儀冷問。
暗姣仰頭哈哈大笑,一會兒才道︰「我殺你做什麼?別把我瞧扁了,我可不是那種為男人爭風吃醋,還得下手鏟除情敵的人。」
「那你擄我來是什麼意思?」
「主要是擄那只鳥過來。」她指著上頭一直冷眼旁觀沒說話的赤鳳。
「神鳥你也敢擄!」白隻忍不住說了一句。
暗姣好笑道︰「神鳥什麼的我從來不信,它若真厲害怎麼又會讓我們擄來?」
「你若不信,你擄赤鳳要做什麼?」尤鳳儀皺眉。
「我不信,可道言相信,他那個人……有些想法跟原則我無法理解,不過無所謂,我知道他在乎就成了。」
「莫道言呢?」尤鳳儀熱得開始發昏。
「怎麼,你很想見他?打贏我再說。」傅姣擺出架勢。「抓你來主要是報上次的仇。」
「是你先偷襲——」
話還沒說完,傅姣一拳揮來。「沒有什麼偷不偷襲,只有勝負。」她害她在屬下面前丟臉,她當然要討回來。
尤鳳儀往後退,一撞上木牆便癱軟下來,無力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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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白隻出聲,「你沒看她現在身體不舒服嗎?這樣不是讓你佔便宜了?」
「那是她的問題,在海上可沒人管你舒不舒服,難道你一句不舒服,人家就不來搶你嗎?」傅姣冷笑。
「現在又不是搶劫,是要比武,我可以。」白隻舉手。「抗議比賽規則不公,我要求裁判出來說明比賽規則,否則我方拒絕參賽。」
海賊們又笑了,連一直沒吭聲的赤鳳都咳了一下。
「把她給我丟下海。」傅姣火了。
「小泵娘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一個大叔笑道,他們心知肚明這是女人間的「私仇」,態度自然不是很嚴肅。
暗姣回頭瞪了屬下一眼,他們立刻收斂神色,恢復不苟言笑的模樣。
「還有,沒看到獎品前,我方也拒絕參賽。」白隻補上最新想法。
海賊們悶笑,傅姣凶狠地走向她。「你還有什麼要求都說了吧,就當是你的遺言。」
「夠了……」尤鳳儀虛弱地出聲。「我都……要死了,還比什麼……」話才說完,她就倒在地板上。
「鳳梨,你怎麼樣?」白隻慌張地跑到她身邊。
暗姣皺著眉頭,一臉深思,難道公告上說的是真的?她跟那只神鳥都會在今天滅盡?正想問赤鳳,忽然間砰、砰兩聲炮響把眾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