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男寵進入寢居時,他已經知曉有外人侵入,之所以會拖了一會兒才阻止是因為公孫斂要他別管,如果真的下定決心明日一早離開,就表示他必須對玉飛雙放手,他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
他明白,也忍了,但最終還是忍無可忍……若不是擔心嚇到白隻,他會當場殺了男寵。
「原來那時候你說要走是騙我的,害我緊張死了。」她抱怨。
他笑著拉起她的手,讓她手心朝上。
她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你要幫我看手相?」
他沒回答,只是從袖口拿出飛刀,她警覺地看著他。「你拿飛刀干嘛,啊……你干嘛割我!」她痛叫一聲,他竟然不說一聲就在她掌心劃了一道。
她反射地想抽回手,他卻下放。
「手張開,我不會再劃了。」他斥喝一聲。
「我不信……」
「看著刀。」他厲聲道。
她瞥了一眼,下巴差點掉下來,沾著血的尖端開始卷曲。「這什麼……」
「這是陰陽鐵,是有生命的,把手張開。」
她遲疑了下,是那個保住他大哥性命的陰陽鐵……這……不管了,好奇心戰勝,她張開手,他立刻將飛刀放在她掌中,白隻訝異地看著刀開始溶化。
「哇……這什麼……」
鮑孫朗拿出另一把刀,在自己的右手心劃上一道口,而後將血滴進她掌心,溶入鐵中。
「你在干嘛?」她不安地問。「鑄鐵嗎?」古人鑄劍都要敲敲打打,還要在高溫下進行,有的還會加入自己的血、頭發及指甲,北涼該不會是用這種方式鑄鐵吧?會不會太高科技。
他握住她的手,說道︰「等一下會有點熱。」
「什麼叫有點熱,你怎麼都不先說啊,剛剛也是沒跟我講一聲就割手。」她生氣地想抽回手,他卻握得死緊。
「我若先說了,你會害怕。」基于此,他才會選擇出其下意的行動。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噢,好熱,好熱,我的手要融了……」
她以另一只手捶打他,眼淚直接飆出。「好痛啊……放開……啊……」她大哭,整個反射地想蹲下像蟲一樣把自己蜷曲起來,可他卻牢牢地抱緊她,讓她動彈不得。
「不會有事的,再一下就好了。」他蹙緊眉心,他只覺得溫度高了一點而已,沒料到她會這麼難受。
「嗚……」她開始狂哭,氣憤地抓他的背發泄。「好痛……不要……」
「再一會兒就好了。」他低頭親吻她眼角的淚。「為我忍耐一下,再一會兒就好了。」
她想听話乖乖不動,但手心燙人的溫度很快又將她拉回地獄,她使力想掙月兌,他則抱得更緊。
接下來她有點意識模糊,連自己的尖叫聲听起來都很遙遠,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的手像在火里翻烤,皮被硬扯開來,燒紅的鐵烙在她手心,他說了什麼她沒听清,也不想听,只想抓他的頭去撞牆。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有十幾秒,也或許一分鐘、兩分鐘,她完全無法丈量,因為疼痛讓她度秒如年,這疼痛比公孫芙打她那一掌還痛。
就在她覺得自己好像昏過去時,高溫忽然褪去,她像是一下被拉出火山口,雖然身體仍舊殘留高溫,但她至少溫度下再上升,沒多久溫度便降到她可以忍受的範圍。
她听見自己在哭泣,膝蓋軟綿顫抖,身體像一坨泥巴癱軟無力,整個人像壓力鍋一樣冒氣,她想她烤熟了。
「好了,沒事了。」
听見這句話,她真的想把他千刀萬剮。「我……再也不信……你了……我要跟你……一刀兩斷……」她連說話都在抖。
「太晚了。」他抬起與她交握的手。
她的手紅通通的,連以為被活剝的皮也好好地黏在手上,他松開與她交握的手,讓她掌心攤平,她紅通似血的手掌上什麼也沒有,不只陰陽鐵,連傷口也不見。
她不可置信地張著嘴。「鐵……鐵呢?」
「在身體里。」
「什麼?」她提高八度。
「在我們的身體里,它會護住你的生命。」他說道。
她蕩高的心溫緩的滑下。「護住我……」
他點頭,眼神深邃。「北涼每個人都有一塊陰陽鐵,它會在危急時行保護之用,我們沒用在其他人身上過……我也不確定行不行……」
「所以我是試驗品?萬一我不舒服……」
「我可以取出。」他踫了下她的胸口。
她的心一震。「哇……好奇怪,好像在動。」
「這樣就行了。」他的手撫過她的皓頸。
她的身體又開始震動。「等……等一下,這樣感覺好奇怪……」
「不舒服?」
「不是,我不會講……」她的身體好像跟什麼東西在共振,不會吧?她抬眼,發現他的眼神透著有趣之色。「別跟我說這是後遺癥,我們身上的鐵會共振共鳴。」
「什麼共振共鳴?」
她抬手在他脖子那兒也模了一下,她連問都不用問,也知道他有感覺,因為他的眼神變了,除了有趣之外還多了些火苗。
「等一下,我不要這種東西,這樣很奇怪好不好?」她抗議。「保護我是沒關系,可是副作用很怪,給我拿出來……」
「不行。」他拒絕。「你太會惹事了,遲早出問題。」
「我哪有……」
「蘭夫人也說你體質特異,容易遇上壞事……」
「你不要听她胡扯,她自己才是衰人一個,喂,你不要再亂模……」她的身體又酥又麻又癢……
「你很故意……」不管了,她起身要跑,卻讓他扯回來,整個人跌坐到他身上,兩個人都是一震。
她不喜歡這種奇怪的感覺,他卻似乎挺樂在其中,還故意在她脖子上親了下,她縮起肩。
「公孫朗……你……」
他一路吻上她的耳朵,她的臉幾乎要鑽進他的身體里,听見他微微的笑意,她又羞又惱,抬頭打算他,他的唇正巧覆下。
她的心又是一震,似漣漪如打鼓,一波波向外擴,身體像置身在熱浪中,她主動勾上他的頸項,完了……這什麼陰陽鐵,根本就是另類藥,沒錯一定是這樣,不然為何取名陰陽?
她一定又被他騙了,他一定是想用性控制她,太陰險了,她絕不屈服……可惡,她將他壓倒在床上,要叫他把這鬼東西拿出來……
「慢一點,我不會跑。」他的衣服都快被她扯破了。
她清醒一點。「你……可惡……」
他挑逗地舌忝過她的嘴角。「我這麼可惡,你不報仇?」
「報仇……」她的頭又昏了。「我……報仇……」
她堵上他的嘴,狠狠地吻了起來,他唇角挑起,讓她為所欲為,等她饜足後,就該他了……
尾聲
「呃……好痛,輕點,啊……那里也痛……啊,啊……天啊……」
「你可不可不要那麼惡心地叫個不停。」尤鳳儀忍不住罵了一句。
「什麼惡心……啊,好痛,輕點……我是真的全身酸痛。」白隻趴在木床上,讓婢女們幫她做精油按摩,這原本是多麼愜意又享受的事,可昨天戰況太激烈,一早起來全身酸不說,她覺得自己被榨干了。
尤鳳儀冷哼一聲。「自作孽。」她指示另一名婢女在她肩上多按點力。
「什麼自作孽,是公孫朗那個壞蛋弄了什麼陰陽鐵……說什麼保護我,我看是榨干我,再這樣下去我會縱欲過度而死……」
「不錯啊,以前只有帝王會因為這種病而死,現在你也跟帝王一樣,不對,我忘了西門慶好像也……」
「你不要再講風涼話,我今天就要叫他拿出來。」她氣嚷。
尤鳳儀揮了下手,一個侍女捧著調好的雞尾酒上前,喂主子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