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夸張了,她一定在作夢……白隻吞了下口水。「超……超級賽亞人……」她……是來到漫畫了吧!接著她腦中閃過一些畫面,是屬于玉飛雙的記憶……
下一秒,箭矢齊發,十幾支箭同時向他們射來,公孫朗飛身迎戰,銀鞭甩出,將箭矢全打下。
「公孫右,我的眼楮是不是有問題,是不是中毒引起的幻覺,你姑姑怎麼變模樣了,好像猩猩……」白隻揉著眼皮。
「猩猩是什麼?」公孫右瞄她一眼。「姑姑是變了模樣,這有什麼,我們是北涼人啊!」
她腿軟。「什麼意思,北涼人會變身?你也會?」
「會啊!」他點頭。「不過我比較不會這樣。」
她暈了,忽然間她想起公孫朗說過公孫右只是小但並不弱,接著她又想到懷孕十二個多月後難產……她恍然大悟,難怪會難產嘛……果然沒錯,嬰兒太大了。
「我們是戰士,作戰的時候這樣才有力氣。」公孫右興奮地看著父親與姑姑你來我往,大打出手。
「戰士也不需要這樣啊……等等,你說你比較不會這樣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公孫右有些悶悶不樂。「他們只要生氣就可以變成這樣,我要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知道了,知道了,就是你要很用力才會。」她靈光一閃,莫非是因為混種的關系?
正巧公孫右接著說︰「他們說我娘不是北涼人。」他的語氣透著難過。
看來他似乎挺失望的,這也難怪,小孩子總是以力量為第一優先,如果要很努力才有辦法變身,在同儕中大概會被取笑吧。
看公孫芙被打退撞上樹干,白隻縮了下,如果北涼的女人都像公孫芙這樣,難怪北涼男人會被四翼國的女人吸引,夫妻若動不動就變身打來打去那還得了,說不定人口會減少,夫妻互毆致死也是原因之一。
「我覺得你這樣是比較好的。」白隻對公孫右說道。「如果一生氣就變身,很容易沖動誤事。」
「你說的話跟爹一樣。」他一點也沒被說服。「我還是喜歡力氣大一點。」
「頭腦比較重要。」白隻說道。「空有力氣沒有腦袋只是莽夫,成不了大事的,像你姑姑這樣,好好一個事弄成這樣,對誰也沒好處,我都離開了,她若真喜歡七公子就該好好跟他相處,結果兩個人又吵到這邊來……對了,七公子呢?怎麼沒看到。」
鮑孫右聳肩。「大概被姑姑打昏了。」
「七公子知不知道……我是說其他國家的人知不知道北涼的女人也會變身?」她問。
「我不曉得,北涼的女人少跟別國的男人成婚。」
那是當然,可愛漂亮的妻子一發火結果變成大猩猩,男人很難接受吧!
轟一聲,一棵樹被他們打成兩半,白隻瑟縮了下,這對兄妹也打得太激烈了吧……突然她想到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你爹等會兒也會變身吧?」她可要看仔細了,日後好笑他。
「爹的功夫比姑姑好,不需要變身。」
「是喔。」她失望地嘆口氣,倏地人暈了下,她趕忙抓緊樹干。糟糕,毒性是不是蔓延了?
鮑孫右瞄她一眼。「你要不要坐下來?」現在帶她下去不安全,還是留在樹上比較保險。「姑姑的毒不難解……」
「那快給我解藥。」她覺得有些想吐。「怎麼這麼倒楣啊我,好不容易疹子好了,現在又中毒……」
「我沒解藥,姑姑才有。」他扶她坐下。
這時公孫朗對妹妹已經越來越不耐煩,他銀鞭一繞,將她身體捆住,斥喝道︰「你還要蠻橫到什麼時候?」
鮑孫芙瞪視著他,朝他怒吼一聲,使勁力氣撐起手臂想弄斷他的銀鞭。「你幫著外人,我不服,你們說要殺死她,可是沒有,你沒有,你騙我。」
她仰頭嘶吼一聲,林子里回蕩著她的吼叫,她瞪大著眼,齜牙咧嘴,一寸一寸地將手臂往外移動。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他厲聲道,一掌打上她的額頭,試圖驅散她體內的戾氣,讓她恢復原來的模樣。
幾尺外,慕應非轉著酸痛的脖子而來,這公孫芙簡直太無法無天,竟然偷襲他,將他打昏,他循著打斗聲與吼叫聲過來,原以為是森林里的野獸,結果竟讓他瞧見驚人的一幕。
鮑孫朗他認得,但與公孫朗打斗的人……看穿著是個女子,那衣服他認得,但那身形完全超出他的想像,這衣服的樣子明明是公孫芙……可為什麼塞進了個肌肉賁張的大漢?
這是公孫芙的原樣嗎?
他揉揉眼楮,有些難以置信,他知道北涼的男人打斗時肌肉會改變,身形也會變得更壯碩,傳說女人似乎也會……但從來沒有人看過,大部分人都認為那是污蔑北涼女人的惡毒傳言,他也曾經這樣認為,但如今……
「啊……」公孫芙痛苦地大叫掙扎著。
鮑孫朗每打一掌,她就吼得更大聲,似乎正承受巨大的痛苦,那痛吼的聲音讓慕應非無法再待在原地。
同時間樹上的白隻也發現慕應非的身影,她試圖打暗號給公孫朗,可怎麼打啊?公孫芙一直吼來吼去,她哪吼得過她。
「公孫右,你去打昏七公子。」白隻指著樹下的人。
「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感興趣。
「如果你姑姑真的喜歡他,就絕不會想讓他看到自己這麼丑的樣子。」她急道,如果公孫芙真不要這婚姻,何必在乎慕應非會不會看到,更不會出手將他擊昏,由種種作為來看,她定是喜歡七公子的。
「姑姑不會在乎的。」公孫右說道。
「哎呀!你不懂女生的心思,我叫你做你就做……」
「公孫朗,你做什麼,要打死她嗎?」慕應非看不過去,沖了出來。
「完了。」白隻暗叫一聲,她決定不求人了,當機立斷由樹上跳下來,想把慕應非打昏。
鮑孫朗兄妹听見慕應非的聲音,才轉頭,就看到一個身影由樹上竄下,降落在慕應非身上。
事情發生得太快,慕應非听到上面有聲音,正想移開已經來不及,他被某個物體撞上,整個人踉蹌趴倒在地上。
「哎喲……」
雖然被撞得七葷八素,頭昏眼花,不過這聲音他認得,是飛雙……她為什麼要攻擊他!
「好痛……」雖然白隻跌在慕應非身上,沒有直接踫撞在地,但因為力道不輕,所以還是全身發疼,她想起身但毒性讓她動作遲緩,分不清東西南北。
模糊中她似乎又听見公孫芙的吼叫聲,她抬起頭,發現公孫芙掙月兌銀鞭,一掌打開了公孫朗,公孫朗讓她打得後退好幾步,撞上旁邊的樹干,吐了一口血。
怎麼會這樣……她撐起自己,想跑過去問公孫朗有沒有事,但身體完全不听指揮,她看到公孫芙扭曲的影像沖向她……
突然間,一個身影落在兩人中間,是公孫右,她大吃一驚。不行,公孫芙會打傷他的……頓時她感到一股氣由丹田竄起,她的四肢又能動了,接下來身體掌控了她。
她右手一揮,將公孫右自她面前揮開,左掌迎敵,公孫芙一掌打來,只听見砰的一聲,她整個人飛了出去,左肩瞬間月兌臼,痛得她想落淚,雖然眼面的景物全扭曲了,但她的腦袋卻很清楚。
腦中一幕幕閃過的是新婚那一夜,當時也像現在這樣,只是她不是被護衛打傷的,不,該說玉飛雙不是被護衛打傷的,而是與公孫芙硬拚了一掌,那一晚公孫芙就如現在這樣,露出了原形……如同白蛇喝下了雄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