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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愛野獸 第26頁

作者︰陶陶

幾日後,紅衣姑娘依舊未離險境,不過曾清醒過一次,雖然告訴她兄長應該已經回鄉,她卻不信,為了安撫她,尤鳳儀將剩下約十名左右的男寵全叫到房中,讓他們說明。

早在一個月前,她就已經將大半的男寵送回家中,還給他們一些銀兩當作補償,留下的都是無家可歸之人,他們之中沒有一個認識紅衣姑娘的,所以才推測她兄長應該已經回家。

問她兄長名字為何,她卻不肯明言,怕米蘭蘭加害,雖然找了男寵來說明,紅衣女子仍是半信半疑,懷疑她找人作戲,至此尤鳳儀決定放棄再取信于她,一切還是等她好了再說,這紅衣姑娘雖然煩人,可米蘭蘭名聲本就不好,她會懷疑米蘭蘭騙她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赤鳳仍是不見蹤影,尤鳳儀堅信它根本在躲她,問了其他鳥兒,它們也全說不知道,這分明有鬼……她氣得說要把它們烤來吃,第二天花園里靜得像墓園,一只鳥兒都找不到,尤鳳儀氣得渾身發抖。好啊,現在可是集體叛變,把她這個主人晾在一邊,全落跑了。

基于二十多年的朝夕相處,白隻對好友的脾氣太了解了,為了避免被流彈波及,自然也躲得遠遠的,鳳梨生氣起來根本沒人性,她可不想當炮灰。

至于她和公孫朗……唉……相處起來總是有那麼點不自然,氣氛詭異,不過說不定這只是她單方面的錯覺,因為公孫朗對她與以往沒什麼不同,她實在看不出他哪里喜歡她。

有一回她試探地說要幫他找最會生的女人,幫助北涼生產報國,他卻冷冷地道︰「你以為這種方法北涼沒有想過嗎?」

「不行嗎?」她訝異地問。

「不行。」

「為什麼?」

他不答了,這家伙,老在最重要關頭閉緊嘴巴,不過沒關系,他不說難道她就不能查嗎?

鮑主幾乎每天來府中轉圈,日日歌舞升華,可憐的公孫斂好比男公關,天天應酬陪笑臉,身形日益憔悴,透過公孫斂的口她才知道公孫朗有多老奸巨猾,把這種艱難的任務丟給弟弟,自己樂得逍遙。

于是她一邊由公孫斂與公主這邊挖北涼的民情內幕,一邊答應公孫斂她會把公孫朗推出去跟公主交際應酬。

這天她跟公孫朗父子騎著曳鳥到山上采藥,紅衣姑娘昨晚又吐血了,她一晚沒睡,就怕她咽氣,今天一早公孫朗說要來采藥,她在房里坐不住,所以也跟了出來。

「公孫朗,你憑良心跟我說,紅姑娘到底有沒有救?」紅衣姑娘、紅衣姑娘的叫實在太費事,所以干脆叫她紅姑娘。

「沒救。」

「你別這麼說嘛!」她眼眶紅了。「我明明出手沒那麼重啊……」

「你很奇怪,每次就愛問這問題,說了救不了你又要哭,那干脆別問。」公孫右忍不住抱怨。

「你干嘛老是吐我的槽,我不想當殺人凶手嘛。」她吸吸鼻子。

鮑孫朗掃她一眼。「是她自己偷襲在先,又沒人怪你。」

「對啊!在北涼如果有人挑釁打斗,那死了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公孫右說道。

「我又不是北涼人,我受的教育是要尊重每一個生命你懂不懂?」

「那人家來殺你,你也不躲?」公孫右不屑地說。

「當然要躲,可是不需要把人殺死。」她難過地說。「她才幾歲啊,再說她又不是十惡不赦之徒,她是來找她哥哥的。」

如果現在死的是殺人魔王,她還不會這麼難過,偏偏是個才十幾歲的姑娘,她的生命就這樣毀在她手上,她怎麼能不傷心。

「你意見很多。」公孫右跳上曳鳥。「好吧!我去幫你找藥草。」

「我們現在不就在找藥草?」他是想去玩吧!這幾天他騎著曳鳥到處晃,快樂得不得了,小孩子果然是小孩子,有得玩就高興了。

「你們在這里找,我去那邊。」他指著前面另一座山。

「小心點。」公孫朗囑咐一聲。「山里怪獸可不少。」

「我知道,這幾天我已經模熟了。」公孫右吆喝一聲,曳鳥拔地而起,沖入雲霄。

白隻听見他興奮大笑的聲音,剎那間消失在雲端。「他這麼小,你放心他胡走亂闖?」

「他只是小,並不弱。」公孫朗悠哉地在林間走著。

「噢……」覷他一眼,白隻以隨口聊天的口吻說道︰「那個……」

他彎身摘下暗綠的藥草,丟進腰間的袋子。

「那個啊……」她學他摘下藥車,丟到袋子里。「既然你說連最會生的女人都無法提高北涼出生率,那為什麼你要跟我試……」說這種話題好尷尬。

他走到別處去,白隻小心跨過藤蔓,听說這里還有食人樹,她可不想成為食物。

「提議的是你可不是我。」他跨過一截腐木。

「我知道,我是說……之前我提議別的女人你又不肯。」其實她是想問他是不是喜歡她,但羞于啟齒。

他翻開石頭,采下藥草,白隻也有樣學樣,兩人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他卻只顧找藥草,完全沒答話的意思。

「你有沒有听我講話?」

「沒有。」

她火了。「你干嘛這樣,很討厭。」

他勾起嘴角。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喔。」她警告。「人家跟你講話,你愛理不理的,很沒禮貌。」

「你何須問我,這幾日你不是跟三弟走得近,問他不就得了。」他沒理睬她,繼續往林子深處走去。

他是在嫉妒嗎?白隻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

「我們也沒聊很多啦!你知道他都在陪公主,昨天他說他快不行了,說你不能老是讓他去應付公主……我覺得公主其實人滿好的,你們為什麼都不想跟她打交道?」她故意問。

「你應該打听過了吧。」

「我是有听說公主想跟你們……那個,我只是訝異你們北涼人這麼有原則,畢競公主長得又不丑,當然我也有問過公孫斂,可是他一直跟我苦笑,難道你們有什麼難言之隱?」

據她所知,公孫斂沒有妻小也沒有喜歡的人,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這麼為難,難道他真的那麼討厭公主?

她認識的男生只要不是很討厭對方,再加上這女生長得漂亮還頻頻示好,幾乎都會秉著不吃白不吃的心態。

「不是什麼難言之隱,只是這件事已經很少人再提了。」他抬頭望著參天大樹。「四翼國的女人好強,而北涼男人從以前到現在都是戰士,千年來皆是如此,彼此性格都很強硬,都要對方屈居在自己之下,所以即使一開始關系好,到最後都很惡劣,北涼強大的是武力,是開天闢地、實實在在的力量,而四翼國強大的是巫術,是看不見的力量,當兩方交惡的時候麻煩就來了。」

「發生什麼事?」她立刻追問,听起來好刺激。「天地都毀了嗎?」

他瞥她一眼。「天地都毀了我們還會在這兒嗎?」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這是比喻,是不是戰況很激烈,誰贏了?」

「都輸了。」

「咦?」

「北涼的子嗣會一直減少就是因為咒術的力量。」

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我最近還在想你們是不是鎘米吃太多……」

「什麼鎘米?」

「你不是說北涼產礦嗎?我想說你們會不會是重金屬中毒……」她越想越好笑。「哈……我想太多了。」

額頭再次遭到重擊,她痛呼一聲。

「中毒的話還能活兩百歲嗎?」他一副她是笨蛋的表情。

「好啦,反正我怎麼猜怎麼錯,不過咒語這個我可以理解,很多故事都這樣,被詛咒而變成野獸的王子,還有變成青蛙的王子,當然也有詛咒人家絕子絕孫的,原來你們就是中了這種咒,那要怎麼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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