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頭說話吧。」公孫朗說道。
「沒打擾你們吧?」公主好奇的眼神在兩人間打轉。
鮑孫朗沒說話,做了個「請」的手勢,公主笑著往外走,公孫朗跟在後頭,尤鳳儀乘機來到床邊,咬牙道︰「你在干嘛?」
「別問,快給我衣服。」她急道。
尤鳳儀氣沖沖地走到櫃子前抓了幾件衣裳,憤怒地丟在她臉上。「這是我的床你竟然給我亂來,惡心死了,我還敢睡嗎?我在外面辛苦,你竟然給我在這里開派對……」
「不是,你听我說……」
「蘭蘭,怎麼了?」公主的聲音傳來。
「沒事,我馬上來。」尤鳳儀回道。
「鳳梨你听我說,一切都是誤會……」
尤鳳儀氣得搖她的頭。「誤會,有那麼多誤會嗎?等一下我再來收拾你。」她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白隻倒在床上,悲憤地哀號。「有沒有天理?還說要收拾我,有沒有搞錯,你也太入戲了吧!你干脆給我繩子叫我去上吊好了,沒有天理啊……老爺爺,你給我的劇本太爛了,我要重來……嗚……大家都欺負我……」
鮑孫朗忍著笑,故作泰然地望向窗外。
「這是怎麼了?玉姑娘在說什麼?」公主疑惑地問。「什麼老爺爺、劇本?」
「公主毋須在意,玉姑娘就是這樣瘋瘋癲癲的,一會兒就好了。」尤鳳儀微笑以對。「自從玉姑娘撞到頭後就時好時壞。」
「你不是說惡靈作祟,要替她除靈嗎?」公主說道。
鮑孫朗表情未變,但眼神卻變得陰鷥暗沉。
「是,可我一人怕力有未逮……」
「我知道,所以你才要我來。」公主說道。
「這兒談話不方便,不如到隔壁書房。」
「也好。」公主點頭。「公孫也一起過來吧,本宮也想跟你敘敘舊呢。」
下命令的時候可就用上「本宮」二字了,公孫朗將視線自窗外收回,淡淡地說了句︰「怕不適宜,公主。」
「怎麼?」
「公孫只是護送玉姑娘來此,今早就要動身啟程。」他回道。
鮑主與尤鳳儀皆是一怔,公主訝異于他竟這麼急著離開,尤鳳儀則是搞不懂他與白隻在干嘛,兩人睡了一夜,第二天他就要走?所以昨晚是臨別前的翻滾嗎?白隻什麼時候把及時行樂奉為座右銘。
「爹,你們起來了?」公孫右在這時走了進來。
「他就是你的兒子?」公主一臉好奇,昨天听米蘭蘭說起公孫兄弟在她府上,好奇探問下才曉得公孫朗有個兒子。
鮑孫右瞥了眼公主,心里納悶她是誰。
尤鳳儀這時突然認知到白隻不只跟男人攪和了一晚,還是跟有婦之夫,雖然說這個世界的男女有點非她所認知的那一種,但是跟有婦之夫……白隻的價值觀也變得太快了吧!她打算當妾嗎?不對,她在想什麼,她們就要回去了,白隻不會在這里當妾。
鮑孫朗沒有回答公主的話,只是對兒子說道︰「見過公主。」
「公主。」公孫右行禮。
鮑主微笑道︰「不用多禮,這兒不像北涼,沒那麼多繁文耨節。」
「去跟玉姑娘道別吧。」公孫朗對兒子說道。
「知道了。」公孫右再次向公主行禮後才走進內室。
白隻坐在床邊拭淚,公孫右走近,皺眉道︰「你在哭什麼?」
她轉頭瞥他一眼,慶幸自己已經穿好衣裳,否則讓公孫右看到她光溜溜的,那可尷尬了。
「我只是一時悲從中來。」她吸吸鼻子。
「為什麼?」
「因為……」她怎麼跟一個小孩解釋藥、性,以及好友的誤解跟倒楣透頂的衰運,從昨晚到現在根本就是一場災難……
「沒事,只是……這些疹子有點癢。」她隨口說道。
鮑孫右皺著眉頭想念她幾句,但來這兒前三叔叮嚀過他,既然他們要離開了,他或許應該對玉飛雙好一點,而且昨晚的事最好別在她面前提起,免得她尷尬,她做蠢事又不是第一天了,他不懂有什麼好尷尬的,現在看她這麼難過,他想三叔說的話大概有點道理。
「一會兒我叫爹給你藥膏,擦一擦就好了。」他說道。「我是來告訴你我們要走了。」
白隻驚愕地抬頭,她完全忘了這件事了。「現在?」
「昨晚不是告訴你了嗎?」
「對,但是……經過昨晚……我以為你們會再留幾天。」公孫朗跟她上過床就想一走了之,他到底有沒有擔當啊!
白隻不由得生起氣來,雖然她並沒有要他負責的意思,畢竟是她不小心啟動了什麼催情香,想到這兒她還是覺得自己倒楣透頂,如果是掉到未來,以她這麼背的運氣來看,她啟動的可能是炸彈。
雖然她終究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但……他這樣轉身就走,把她當什麼了,垃圾嗎?
「你在說什麼?」公孫右皺眉。「為什麼經過昨晚的事,我們就要再留幾天?」
「因為……」白隻才想著要怎麼跟公孫右解釋,忽然一個可怕至極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完了……她……她不會懷孕吧?白隻驚恐地瞪著自己的肚子,以她這麼背的運氣……
白隻不可置信地朝天吶喊。「不要啊……」
第7章
因為事態嚴重,白隻趕緊要公孫右去叫他爹進來,公孫右不肯,說他不是跑腿的,而且他是來告別的。
「現在不是耍白目的時候,事態嚴重。」她急道。
「什麼是白目?」
她受不了地拍了下額頭。「現在不是每日一字的時間,算了,我自己去叫他。」她急匆匆地跑出去。
繞過屏風時突然想到公主還在外頭,白隻停下步伐,端莊地走到外室,正好瞧見公主掛在公孫朗身上,秋波頻送,笑得可燦爛了,鳳梨無聊地坐在旁邊喝茶,白隻瞪著公孫朗,他正巧轉頭對上她烈火般的視線。
「哎呀!你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會躲一整天呢。」公主摟著公孫朗的手臂,斜倚著他,姿態誘人。
「你要干嘛?」尤鳳儀靠近白隻問了句,原本是想和公主商量巫術作法之事,可悲的是公王對公孫朗的興趣大于一切,後來想干脆躲進寢室跟白隻作伴算了,沒想到她自己先出來了。
「她有要緊的事要跟爹說。」公孫右在一旁說道。
「對,對。」白隻朝公孫朗使眼色,示意他快點過來。
鮑孫朗拉下公王的手,客氣地說︰「恕鮑孫失陪了。」
「但是……」
「右兒,先回你三叔那兒。」
「咦,倒忘了公孫斂也在。」公主原本不悅的臉一下又開朗起來。「我和你一塊過去吧!」她朝公孫右說道。
鮑孫右瞄她一眼,不曉得她跟來要干嘛,但因為她是公主,他不能像對待玉飛雙那樣無禮,所以他也沒多問跟她一塊兒走了出去。
「你快點,事情嚴重了。」白隻急匆匆地走進內寢,一邊催促公孫朗。
尤鳳儀站在原地,有種身陷沼澤動彈不得的挫敗感,她原本是打算跟公主商量如何將「惡靈附身」的玉飛雙給治好,當然這是表面上說詞,實際目的是把白隻的魂魄給彈出來,看能不能就這樣回到現代,當然在這中間她也會想辦法讓自己的魂魄由米蘭蘭的身體里出來。
因為牽扯到太多技術層面的東西,再加上她又不是巫女……不,應該說米蘭蘭是巫女,但她尤鳳儀不是,所以才想藉助公主之手幫忙,誰曉得現在完全失焦,公主對被惡靈附身的玉飛雙根本沒興趣,反而纏著公孫朗。
唉……明明後宮那麼多男人,干嘛還要跟公孫朗摻和,連他弟弟公孫斂也不放過,這女人是有多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