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隻松口氣。「幸好,差點被賈罷害死了。」她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這叫報應,老是胡說八道,馬上就讓人陷害了。」公孫右責怪地看她一眼。
「我胡說八道又沒去害人,他可是要害我。」白隻說道。
「你也承認自己滿嘴謊言了。」公孫右瞪她。
白隻尷尬一笑。「我也是為了保住小命,不過幸好這些海盜比我想像的講道理,不然我可慘了。」
「不如叫他們送你去四翼國。」公孫朗冷言。
「千萬不要。」白隻大驚,她可不想跟一群海盜在一起,他們只是現在看起來無害,誰曉得他們私底下是不是殺人不眨眼。
忽然間,踫一聲,類似拉炮的聲音在空中散開,白隻轉頭,瞧見賈罷滑溜地閃開眾人的追捕,跳船躍入海中。
「怎麼了?」白隻抬頭望著青色的煙霧。「是信號嗎?」
「賈罷放的信號,大概在通知官兵吧。」霍昌不知何時已來到身邊。「他們大概就埋伏在這附近。」
正想問詳細點,站在船桅上的藍衣人望著遠方,說道︰「官差來了,回船。」
听見這話,海賊們趕緊跳上木板,回到自個兒船上,臨走前莊鏤對著公孫朗與白隻說道︰「後會有期。」
「最好永不相見。」白隻搖頭。
莊鏤哈哈大笑著離開,白隻松口氣,擦擦汗。「真是……沒事找事的一群人,鬧烘烘地來,結果連人也沒抓到。」
「那賈罷是官府的人,功夫不弱。」焦汕開口說道。
「哼,下次見了他,我一定踢他兩腳,消我的心頭恨,竟然想拖我下水。」白隻氣嘟嘟地說。
說到踢腳,公孫右可記在心里了,他轉身先踢她一腳,白隻痛叫一聲。天啊!她怎麼那麼倒楣,厄運接二連三,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否極泰來啊!
第4章
在船上的生活單調到了極點,不是勞動洗衣服就是被公孫右當成出氣包,他們父子成天悠悠哉哉地閑晃,她則是苦命的伺候著。
不過她還是硬擠出了空閑時間,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練輕功,現在她已經能跳上跳下,至于點穴她也不找公孫朗了,而是央求霍昌教她。
雖然霍昌人不錯,可就是太守禮教,什麼男女不宜之類的,不過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他不敢踫她,那她就用畫的,對素描她還有點信心,唯一的缺點是毛筆不好畫,可惜這里沒鉛筆,否則她就開班授課,教這兒的人怎麼畫素描,生活費也有著落。
這想法引發另一個靈感,第二天她開始在船上幫人畫人像,收取微薄的費用,這里的畫風跟中國古代很像,所以她的畫也撲起驚嘆跟批評,說她畫得太真,沒有美感,她笑嘻嘻的任他們說去,美感問題見仁見智,她可不想參與辯論,有錢賺就好。
開始畫人像後,她注意到一個問題,之前她隱約覺得這里的人都長得不錯,不管是身材還是臉蛋都美,畫人像後,她忽然發現他們除了五官特別勻稱外,身材比例更是好。
現代人以六頭身、七頭身居多,當然有些身材好的明星或是模特兒有可能到達八頭身,也听過號稱九頭身的美少女,但以她專業的眼光來看,能算到九頭身其實已經有些得過且過,給對方面子的說法,依她來看也只能算八頭身。
而她莫名來到這個世界後,撇開小孩不論,通常都是七頭身起跳,所以看起來特別修長,尤其是腿……唉,可惜的是這里的姑娘都穿長裙,否則滿街都是長腿妹妹。
當她發現這個驚人的事實時,趕緊檢查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肚臍眼特別淺外,其他跟人類都一樣,那天她浸在木桶里,心情愉快地欣賞自己的長腿,在現實生活中她是個短腿妹,沒想到現在居然有雙修長的腿,實在太令人高興了。
包別說玉飛雙長年練武,根本沒半點贅肉,小骯平坦光滑,胸部也是挺漂亮的,她在木桶里笑個不停,因為太欣賞這個新身體了,連水涼了她都舍不得起來,差點感冒。
為了讓濕發快干,她到甲板上吹風,難得公孫朗也在甲板上,他望著海面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見到他單獨在甲板上還是挺詫異的,這六七天中她發現到他的女人緣似乎挺好的,他長得好看有女人想認識也不難理解,問題是她們有時笑得挺詭異的,她實在不懂她們在笑什麼?
而公孫朗則是采取一貫冷漠的態度應對,很快的那些女人就沒再來了,有一回她偷偷找了個姑娘問,對方先是詫異地看她一眼,後來神秘兮兮地說他是北涼人,她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北涼人有什麼不同嗎?
正打算追問,公孫朗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嚇了她一大跳,談話自然也就中斷了,他冷冷地警告︰若是她再鬼鬼祟祟打听他的事,他二話不說立刻把她丟進海里。
他陰狠的眼神讓她領悟事情的嚴重性,之後她就再也不敢打听這事,連私底下跟霍昌學輕功也不敢,雖然好奇也只能忍著,她猜他對她依舊有疑心,自然不想她偷偷模模的做事。
听見腳步聲,公孫朗沒回頭,只是望著波光閃動的海面。
「大爺你在看什麼?」她擦著發走到他身邊。
他瞄她一眼,眉頭忽然皺下。「你這樣來甲板?」
「甲板上有風頭發比較快干。」她深吸口清爽的夜風,愉快道︰「好舒服啊!」
「一個姑娘家在這兒擦頭發可不合禮數。」
「沒關系啦,反正這里只有你一個,如果在船艙里不曉得頭發什麼時候干。」她快速地擦上擦下,順口問道︰「我能不能剪頭發?」
他揚眉。
「這里不會也流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種話吧?」她蹙眉。「我看那些海賊十之八九頭發都是短的。」
「你想當海賊?」
「不是,我想剪頭發,這麼長的頭發很難干。」更何況這里又沒有吹風機,幸好現在是夏天,如果是冬天,她定會感冒,不管了,下船後買把剪刀把頭發剪了。
見他沒說話,她換個話題。「公孫右睡了?」
「嗯。」
「正好,我要好好跟你討論一下教養的問題。」
他轉頭瞄她一眼,聲音揚起。「嗯?」
她趕緊道︰「我不是說你教得不好,但是……我是說可以更好一點,你知不知道我的腿都被他踢瘀青了……」
「你自己答應要讓他踢的。」海賊那次後,又有幾次她跟公孫右協議一些事,總是拿踢腳當說詞,才會一直被踢。
「我知道,但是……」她想了一下,打個比方。「譬如說我們兩個吵架了,後來呢你來給我賠不是,我就不能得理不饒人,我會說,這件事我也有錯,對吧?可是你看公孫右就不是這樣,我說要給他踢腳,他就真的不客氣踢了,應該要懂事的說『不用了,不用了』,你明白嗎?」
他扯了下嘴角,好笑道︰「你也太虛偽了。」
「什麼!」她瞪他,竟然這樣說!「這不是虛偽,這是做人的道理,你兒子太任性了,你要管管他,教他一點做人處事的道理……」
「你倒很會管閑事。」
听出他口氣不悅,她連忙道︰「我只是給個小建議,我沒要管你的事,我是可憐的小奴婢嘛!你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爺,我怎麼有資格管你的事。」他該不會又想起她偷偷模模打听他的事吧,表情這麼臭。
他瞄她一眼。「你挺適合當船長。」
她眼楮一亮。「怎麼說?」雖然她討厭坐船,不過這說法倒引起她的興趣。
「很會見風轉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