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才剛來不久。」夕川著急地抓著姐姐的手臂。
「已經一個多月了。」晨風提醒她。
「可是他們……」
「好了,我們晚點再說。」她瞅著妹妹焦急的表情,最後說了一句,「他們是人,不是你撿回來的貓狗,是人就要養活自己。」
她們又不是億萬富翁,怎麼可能養他們一輩子,這一個多月他們一票人都快把她的積蓄吃掉一大半了。
索日站在樓梯邊,晨風下來時,兩人擦身而過,卻連招呼都沒打,索日盯著一臉不安的夕川走下來。
「怎麼了?」索日問道。
夕川走下來,心里亂糟糟的。
「她跟你說了什麼嗎?」
夕川在高他一階的階梯上停下,輕聲嘆了口氣,以納蘇話說道;「姐姐不喜歡你睡在我的房間。」
索日不喜歡一個人醒來,再加上之前他又差點失去她,所以心底一直沒有安全感。
「不用管她。」他不在乎地說。
「可是……」
「我不會听她的。」他的語氣強烈。
「唉……你們……唉……」
她卡在中間左右為難,他們兩人的脾氣都這麼硬,怎麼辦呢?
「你為什麼一定要听她的話?」索日不高興地看著她。
「姐姐很關心我,我不想讓她難過。」從小到大,她都是受照顧的人,所以她已經很習慣姐姐發號施令了。
「她比我重要嗎?」他更不高興了。
「不是,唉……不能這樣比的,我說過你們都很重要,都是我心中……」她努力想著該怎麼讓他了解,他卻忽然吻上她的唇。
她眨了下眼,感覺他熟悉而親密的探索,她紅著臉閉上眼,在他抱起她時摟住他結實的頸項。
她溫柔地撫模他的頸背,安撫他的情緒,到了這兒後,他的暴戾之氣與憤恨之心已經去了大半,但佔有欲卻沒有減少。
前一陣子海圖心情很低落,所以她花了比較多時間跟他相處,希望他心情能好點,索日很不高興,在南詔時他就討厭她跟海圖太過親近,到了這里仍是一樣。
她溫柔的撫觸一如以往讓索日的心沉穩下來,他吻著她軟綿的雙唇,而後是粉紅的臉頰與眉心。
「索日。」她望進他琥珀的眼底,表情躊躇。
他立刻知道她還有事沒講。「她還跟你說了什麼?」
「之前你不是說過房子太小了,姐姐也這樣說,她希望你們再找另一個房子住。」
其實她比較喜歡大家住在一起,但姐姐說的也沒錯,房子是太小了,姐姐又是個喜歡安靜的人,自然不喜歡這麼多人。
而她原以為索日會不高興,沒想到他竟然很快接受了這個訊息。
「好,這樣最好,我們一起搬出去。」
夕川瞠目結舌,他們兩個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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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一樓,晨風就听見底下鬧烘烘的,妹妹由南詔帶回的一票人都很喜歡看電視,就算看不懂里頭的人在說什麼也看得津津有味。
之前還為了搶電視差點把屋頂都掀了,她生氣的把他們臭罵一頓,雖然他們听不懂她在說什麼,不過看她的臉色也知道她在生氣,後來她禁止他們看電視,最小的石拍還差點掉了淚。
「啊!金莎巧克力。」石拍學著電視廣告里的聲音大叫著。
晨風一走進客廳,喧鬧的聲音立刻消失,四周變得很寂靜,原本在看電視的七雙眼楮全盯著她瞧。
苗嵐勛一見到這情形,立即笑道;「你好像鬼,一出來就把大家都嚇死了。」
晨風掃了一眼桌上的炸雞排、小籠包與各式飲料,說道;「你又買這些東西。」
「他們喜歡吃。」苗嵐勛說。
「他們每一個都胖了。」
苗嵐勛笑道;「有什麼關系,他們本來就應該吃胖一點,之前瘦得像從難民營逃出來的。」
「好吃吧?」苗嵐勛指著桌上的食物。
「好吃。」他們全點了頭,簡單的國語他們已听得懂。
晨風放棄說他們了,直接轉個話題。「馮哥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之前他要她給他一點時間,然後什麼也沒解釋就消失了幾天。
「我已經解決了。」
晨風訝異地看著他。「解決了?」
「對,出去說吧!你在這兒他們都別扭。」他握著她的手往外頭走,另外六雙眼楮則目送他們二人出去。
「他們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阿比甘莎問道。
「主人的事我們少管。」古比說道。
「我有管嗎?我是問。」阿比甘莎反駁。
「好了,你們不要吵。」石拍噓他們兩個。「看電視。」
苗嵐勛緊握的手沒有放松的意思,晨風也沒閃避或掙月兌,就讓他握著,兩人沒說話,靜靜地在小區的小路上走了一段路。
晚風襲面,沁涼的拂過耳邊,滑過皓頸,吹起她肩後的發絲,溫熱的體溫自掌心不斷傳來,她想不起來兩人第一次牽手是什麼時候。
大概也是像這樣吧!他理所當然地牽過她的手,她沒掙月兌,他也就牢牢地握著了,他們兩人之間總是他比較主動,他提議去哪兒,他決定上哪兒吃飯,什麼時候送她花、送她禮物,都是他在安排,對于這些事她一向不在意。
在短短交往的四個月里,她好像沒為他做過什麼事。
「青仔大哥的事你真的解決了?」她出聲問道。
「辦好了,其實也沒做什麼,我只是跟阿泰——就是那個附在青仔大身上的鬼魂——講了幾句話,他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火化了,他是回不去了,他听了以後哭了很久。」
晨風擰緊眉心。「這件事說來是我的錯。」
「我說了還不能證明這跟我們有關系。」苗嵐勛也皺眉。
「我不想自欺欺人,發生的時間太過巧合了。」為了將他們兩人的魂魄由南詔帶回來,苗爺爺用了很強的法術,耗了不少心神,這也是她最愧疚的地方。
正因為用了很強的法術,似乎在無意中也扭轉了那天的磁場,結果造成一些人的靈體附錯了身軀,這兩個月他們就接到四個例子,而且發生的時間點都跟他們由南詔回來的時間一樣。
「再說阿泰也跟其它人一樣都是因為受重傷,靈魂被彈出體外,結果就回不去了。」阿泰由五層樓的鷹架上掉下來,受了重傷,而被他附身的青仔大則是發生車禍。
他們發生的條件都一樣,都是受了重傷,靈魂出竅,而後就莫名其妙的被一股拉力拉走,等他們醒來時,才發現身體不是自己的。
「你找到青仔大的魂魄了嗎?」她問道。
「沒有。」苗嵐勛搖頭。「招魂招了兩天都招不到,說不定他也附到別人身上去了。」
「這三天你就是在忙這件事?」這是他三天沒跟她聯絡的原因?
苗嵐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你想我?」
她瞪他一眼。
他笑笑地說。「又生氣了,我以為你今天脾氣會好一點,我特地選晚上的時候來看你。」那天他不該那麼早來找她,都忘了她有起床氣。
听他這樣一說,她倒是沉默下來,最近她的情緒是煩躁了點。
「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你可能是因為喪失超能力所以得了憂郁癥。」他嚴肅地說。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我特意去問了一個認識的精神科醫師,他說有這個可能,你放心,我會陪你走過人生的低潮……」
「你瘋了是不是。」她受不了地罵了一句。「你腦袋到底裝什麼!」
他很有耐心地回答。「除了大腦小腦之外,剩下的就是你。」
她要瘋了!
「你這個神經病。」她用力地想甩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