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腳步,看著她冷冽的表情,在她叫出他名字的剎那,他的身體好像不太對勁。
「現在!」她將手掌平舉到他面前,讓他瞧見她手心的血。
「我會讓你瞧瞧什麼叫做力量,你以為力氣大就是力量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他氣憤地抓住她手腕的剎那,她朗聲道;「符氏祖靈,子孫符晨風在此召喚,以血的力量,賜我斷金之志,碎石之力,懲戒眼前狂妄之徒。」
他驚訝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以彝族語說話,而且內容听起來像是咒術。
就在這時,晨風趁勢抽出他腰上的短刀,他瞥見她的動作,立即就要打飛她手上的兵器,卻發現自己的手竟有些僵硬,就因為身體已經僵硬了,才會讓她拔走短刀。
她左手一轉,刀尖已對準他的心口。「現在我再說一遍,不要以為你力氣大就可以為所欲為。」
她毫不留情地將刀往他胸口送,讓刀沒入他胸口一吋左右。
他倒抽口氣,扣住她的手腕,卻發現自己使不上什麼力氣,他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來人啊……」一直在房間沒吭聲的路芳也尖叫起來。
門外的士兵听到尖叫聲沖入,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驚失色。
「將軍。」
「敢過來的話,你們的將軍就死定了。」晨風怒喝一聲。
雲尚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會使不出半點力氣?!
「要一個人死可是很簡單的。」她又將刀子往里推了一點。
「住手。」士兵大喝。
晨風冷冷地望著雲尚侯。「現在你懂了嗎?不是力氣大就可以為所欲為,咒術的力量大過這太多了。」
「你……」
「如果你再惹我,我會不惜觸犯祖先的誓約,親手宰了你。」她無情地看著他。「現在,你們全給我出去。」她斥喝站在房里的士兵。
「放開將軍。」
「要放開他可以,叫能做主的人來。」她厲聲道。「快點!」
士兵對看一眼,其中一人立即奔跑出去。
見情況都在掌握中,晨風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她沒預料到事情會走到這地步,但機會就在眼前,她沒理由不抓住,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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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綁在這里應該可以了。」苗嵐勛拉著腰帶,將雲尚侯捆在樹干上。
架著雲尚侯離開軍營後,在晨風的帶領下他們往樹林前進,為了避免士兵們藉由火光的蹤影追來,他們沒有點火把,而是藉由月光的指引前進。
幸好過幾天便要月圓,再加上沒有烏雲遮蔽,勉強還能看清眼前的路。
「要我說殺了他比較快。」苗嵐勛說道。「這種人留著只是禍患。」
「我給他一個機會,如果他不知悔改,老天會收拾他。」
「你們最好快點放了我,否則——」
「好了,閉嘴。」苗嵐勛沒耐性地打斷雲尚侯威脅的話語。「老太婆啊你,一路講個沒完,說來說去都是這些。」
「你——」
「叫你閉嘴。」苗嵐勛以手背甩了他一耳光。
晨風轉頭瞄他一眼。「你干嘛?」
「幫你討回公道。」他又抽了他幾個耳光,發泄心中的怒氣。
「好了,走吧!」晨風說道。「塞住他的嘴就好了。」
苗嵐勛月兌下鞋子塞到雲尚侯嘴里。「好好享受。」
見晨風往林子內一直走去,苗嵐勛趕上她說道;「為什麼一直往里走,你要走去哪兒?」
「走到對方軍營的勢力範圍內。」
「為什麼?」
「我剛剛看到了一些影像,在那里比較好。」這是她最後能做的,把宛渝的身體還給焦大人。
听她這樣一講,苗嵐勛也不再堅持,晨風有看到未來的能力,她定是看到了什麼才會這樣說。
雲尚侯怨恨的目光緊跟著兩人,直到他們消失在他視線中,他用力搖擺身體,試圖扯開腰帶。
這仇,他非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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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穿透枝葉間,在林內灑上一層金光,苗嵐勛以刀在空地上畫了一幅太極圖案,並在四周畫滿符咒。
「行了。」他示意她坐在太極內。
晨風走進他畫的符咒中,兩人面對面坐下,苗嵐勛將刀放在一旁,黑瞳直盯著地。
她對上他的眼。「你想跟我說什麼?」
「你的臉都腫起來了。」
「我知道。」她連說話都會痛,雲尚侯那一巴掌用了非常大的力氣。
「我很生氣,可是看著你的臉……我是說不是你真正的臉,讓我覺得很怪。」
她微扯嘴角。「我倒覺得你這樣滿好的。」
他也揚起嘴角。「我很想跟你繼續抬杠,不過有些話我必須先說……」
「回去再說吧!」
「回去你就不會讓我說了。」他仍舊盯著她的眸子。「這些年你從不讓我把話說清楚。」
「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她明白他要說什麼。
「我只說幾句。」他繼續道。「我知道你不在乎我,可是我在乎你,一直都在乎,看你挨打我心里不好受,雖然知道你心中一定在盤算什麼,但還是不好受。」
他當時費了好大的勁才能留在原地,而不是沖上前去揍扁雲尚侯。「我一直都很欣賞你的冷靜跟聰明,但有時又很討厭這個部分,你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因為你相信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就算你不愛听,我還是要說,這次你就是太相信自己才會讓自己困在這兒。
「我不是在責怪或是數落你,而是擔心你,雖然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但我還是沒辦法置身事外,冷靜地看待你可能受到的傷害。」
她沒說話,臉上也沒任何表情,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繼續說道;「上次我跟你提過如果夕川的事圓滿解決了,我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見她要開口,他急忙阻止她。「不要現在回答我,回去再說吧!我只是要你思考一下,為了你,我也算是赴湯蹈火了,麻煩把我的分數打高一點。」
她受不了地瞪他一眼。
「這幾年我還為你守身如玉,對一個男人來講這有多痛苦你知道嗎?這一點請你也要記在心里,希望有加分的作用……」
「你到底唆完了沒?」她沒好氣地講一句。
他微笑。「快完了,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是這個時間地點實在不適合,所以我簡短地述說一下。」
她不理他,將手上的藥草往嘴里塞,這是她剛剛在林子里看見順手摘的,這藥草對她靈魂出竅有幫助。
他一邊結手印,嘴巴仍舊未停。「我們回去後,給我一個吻怎麼樣,慰勞我一下。」
她瞪他,懶得回應他沒營養的話。
他微笑地正想再說,卻忽然皺下眉頭。「糟糕,她要醒了。」
「快點。」她開始誦念符氏咒語。
他收斂心神,在心中對東鈴說道;如果你想你家公主平安無事,就別現在醒來。
咒語聲在林中回蕩,藉由藥草的幫助,晨風很快靜下心來,意識在咒語中也慢慢消融,林內緩緩揚起一陣氣旋。
晨風感覺自己飄了起來,苗嵐勛的誦念聲仍在四周環繞著,她離開宛渝的身體,對著苗嵐勛說道;「可以了。」
就在這時,她發現雲尚侯正由後方接近,手里拽著東鈴的腰帶,面帶殺氣。
「糟糕。」她蹙下眉心,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掙月兌腰帶。
「怎麼了?」苗嵐勛忽然出現在她身邊。
底下東鈴則是模著頭,一臉疑惑地望著四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