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我不信。」
「我說過對妳誠實的。」他低頭一親芳澤。
她輕笑著。「你給我一點時間想想。」
「好,多久?」他親吻她的耳垂。
她顫抖了下。「一個禮拜。」
「太久了,一天怎麼樣?」他的手滑進她的衣內,撫上她光滑的背。
她的背讓他托起,她輕喘道︰「不要開玩笑了,一天怎麼夠,至少也要五天。」
「三天?」他解開她的內衣。
「不行。」她按住他的手,蹙起眉心。「不能討價還價。」
他輕咬她的耳垂。「妳傷了我的心。」
她笑出聲,敲了下他的胸膛。「它強壯得很,子彈都打不穿。」
他微笑著抬起臉。「妳可比子彈厲害,我需要一點補償才行。」話畢,他再次熱烈地吻上她。
「他跟妳提同居的事?」盧雅麗張大眼,見好友點頭後,她嘖嘖稱奇道︰「他還真是攻勢猛烈。」
「妳也覺得太快了對不對?」喬苡隻問道。
「是有一點,不過……」她拿起開架區的防曬乳,擠了一些在手背上。「昨天我才在公司听到一個工讀的妹妹說,她跟她男朋友第一天就上床了,她說沒試怎麼知道合不合?
「妳說是我們落伍了還是怎麼樣,交男朋友是用這個判斷的嗎?要我說,男人哪比得上電動,它一分鐘可以震動幾百次,快轉慢轉,左旋右旋……」
「盧雅麗我拜托妳好不好!」喬苡隻低聲說了句。「這里還有別人。」她尷尬地走開,假裝不認識她。
「是妳問我的。」盧雅麗把她拉回來。
「我又不是要問妳!」她惱火。
「妳不要這麼害羞好不好,性是正常的嘛!」
「放屁也很正常,可是我不會想在公共場所放好不好!」喬苡隻壓低聲音。
盧雅麗大笑。「好啦!真是……」她伸出雙手手背。「妳覺得這兩個顏色的粉底乳哪一個比較適合我?」
喬苡隻仔細看了一下。「左手看起來好像太蒼白了,右手的比較好,妳膚色已經夠白了,右邊的有一點粉紅的感覺,我比較喜歡這個。」
「嗯……好像是這樣。」她點點頭,忽然道︰「妳就跟他同居好了。」
「為什麼?」
「因為我剛剛想如果妳選右手就是好,左手就是不好,然後妳選右手,所以……」
「哪有這樣的。」她笑出來。
她拿起紫色指甲油。「如果妳二十歲,我會勸妳再想想,可是我們都三十了,如果這個年紀還有人會讓妳心動,那他就不是個簡單人物。像我現在對愛情就充滿憤怒,很想隨便找個人嫁,氣氣張柏清。」她在小指上刷過艷麗的紫色。
「妳別意氣用事,這樣婚姻會毀掉的,不值得。」
「我知道。」她皺眉。「只是說說氣話,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到底在急什麼,我覺得他在給我難堪,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而且才剛解除婚約,然後他立刻就……我真的懷疑他是不是腳踏兩條船……」
「雅麗。」喬苡隻握住她的肩膀。「不要再想這些。」
她吸了下鼻子。「我知道,我就是氣!」
「妳要不要干脆當面問他算了。」她一臉憂心。
「如果我哪一天真的忍不住了,可能就會這麼做。」盧雅麗拿起另一瓶指甲油。「以後我再講他的事,妳就罵我,我不想一輩子都在講他的狗屁事。」
「我倒覺得妳一次講出來,發泄個夠可能就好了。」喬苡隻提議道︰「這樣吧!我們去海邊好了,妳一次喊個夠。」
「不要。」她搖頭。「我寧可妳听得煩了拿棒球棒打我。」她在無名指涂上藍色。
「好啊!我如果真的听煩了就打妳。」喬苡隻笑道,見雅麗又去拿別罐指甲油,她立刻道︰「妳涂這麼多顏色?」
「我要涂成彩虹。」她微笑。「對了,妳跟Rick的事……」
「我要再想想。」
「妳想太多了。」
「不是,現在情況有點復雜。」她頓了下。「他前妻要來台灣了。」
盧雅麗轉向她。「他前妻?」
「對啊!」她也伸手拿一瓶乳液倒了點在掌心。「雖然Rick說他們要復合早就復合了,可是……」她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他前妻好像對他舊情難忘。」
「哦……」盧雅麗以手肘踫了下她。「妳吃醋了。」
「我沒有。」喬苡隻立刻辯駁。「我不是好不好,我只是……」
「只是什麼?」盧雅麗賊笑。「是就是嘛,干嘛不敢承認!」
「我沒有。」她又說了一次。「我根本就還沒見過他前妻,有什麼醋好吃的。」
「有時候又不一定要見到本人。」盧雅麗見她難得激動,笑容更賊了,「不要死鴨子嘴硬。」
「跟妳說沒有!」她慍道︰「如果我要吃醋,那也要Rick對她也余情未了,但是他沒有,他說他們兩人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妳有什麼奸不放心的?」她反問。
「我沒有不放心,我只是……」
「只是什麼?」她笑問。
喬苡隻瞪她一眼。「我只是在思考。」
她笑著拍拍她的肩。「好了,我明白我明白。」
「不跟妳講了。」
「干嘛,生氣啦?」她推她一下。「好啦好啦!妳沒吃醋,是我吃醋好不好?」
喬苡隻瞥她一眼,原本僵硬的嘴角立刻勾起,浮上笑意。「妳吃什麼醋?」
「什麼醋都好,對身體健康就好了。」盧雅麗笑道︰「男女之間偶爾吃吃醋,也可以增進情趣。」
「我沒有。」
「好好好,沒有沒有。」她順著她的話說,旋即提了另個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不過說到前妻,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跟他前妻不是在一兩個月內閃電結婚嗎?那他為什麼跟妳提的是同居而不是結婚?」
「結婚?」喬苡隻驚訝道。「太快了,同居都太快了更何況是結婚。」
「現在先不管是不是一定要結婚,我的意思是說他為什麼不是跟妳提結婚而是同居?」她挑眉。
喬苡隻眨了下雙眼。「我不知道,我沒想到這個問題,大概是他第一次結婚太沖動了,所以這次想慎重一點。」
「嗯……」她一邊涂指甲一邊說道。「這樣說也沒錯啦,我是擔心……妳知道妳跟我說過很多外國人來台灣都是玩玩而已。」
喬苡隻搖頭。「他跟我說過他對這段感情是認真的。」
「他講妳就信?」盧雅麗瞄她一眼。「我不是說他在說謊,只是--」
「我知道。」喬苡隻微笑。「我又不是別人說什麼就信的人,交往前我也教了他半年中文,對他的個性起碼有一定的了解,他不會跟我玩這種游戲,只是感情的事很難說,他這時對妳真心也不能保證以後會有結果。」
張柏清的臉孔忽然浮現在盧雅麗的腦海,她心有所感地說了句︰「是啊,未來的事……誰又能預料……」一發現自己的情緒又開始低落,她立刻轉換話題。「妳跟那個什麼曉雯的怎麼樣了?」昨天兩人通電話時,她有跟她提過這件事。
「還是一樣。」喬苡隻輕蹙眉心。
「別理她了。」盧雅麗扁了下嘴。「她這種人我在辦公室也看多了,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她也沒這麼離譜啦!」喬苡隻搖首。「這件事說來我也有錯。」
「有什麼錯?」盧雅麗不以為然。
「有時候她講得太過偏激,我不想跟她爭論,所以就沒講話只是听她抱怨,可能這樣她才誤以為我在附和她,站在她那一邊,然後……」她輕嘆口氣。「我現在就變成虛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