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淳溪長長吐出一口氣,放松自己緊繃的神經。
「朱姊,他是不是要跟妳搞婚外情?」就她剛剛听到的應該沒錯吧!
朱淳溪愣了下。「不是,趕快擦桌子吧!」她走進櫃內,將之前送來的裝箱的新鮮水果拿起來,放入水槽里準備清洗。
見朱淳溪無意談話,思琪露出痛苦的表情。「天啊!憋死人了。」好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妳在說什麼?」朱淳溪瞥她一眼。
「我說我快憋死了。」她將憤恨發泄在抹布上,用力地擦著桌子。「妳就透露一點給我知道嘛!一點點就好。」
朱淳溪笑著搖了搖頭。「米嬸回去叫她佷女中午的時候過來幫忙一下,如果她佷女不願意過來,妳就辛苦一點,只要熬過中午那段時間就輕松多了。」
「我要有動力才能熬過去,妳告訴我一點點,每個小時告訴我一點點,這樣我會很勤快的。」她走到另一張桌子用力擦著。
朱淳溪好笑地搖搖頭。「妳這種個性……難怪紫喻沒法跟妳相處,如果早五年,我一定也很受不了妳。」
「什麼意思?」思琪輕快地奔到櫃邊。「妳說五年前怎麼樣?五年前妳受不了我這種人嗎?為什麼?快告訴我,全部告訴我。」
見她一臉皮皮的模樣,朱淳溪再次搖搖頭。「妳知道紫喻跟妳處不來嗎?」
「知道啊!」她點頭。「可是我對她沒興趣,我對朱姊的事比較有興趣。」
她沒理她,繼續道︰「妳不在意跟紫喻處不來嗎?」
「為什麼要在意?」她頓了下。「我們一定要談她嗎?我對朱姊的事——」
「我跟她提過,如果因為妳們的因素而讓餐廳的氣氛不好,我會請妳們其中一個離開,今天她突然請假,我很不高興,我告訴過妳們,除非病假,不然請假一律要前兩天提出來,我才好排人,所以明天我會跟她談一談,再決定該怎麼處理,如果她不能給我一個好理由,我會請她走路。」如果她是使性子,故意不來,她一定會請她走人。
「可是她好象是半工半讀。」思琪蹙下眉頭。「她好象沒跟家里拿錢。」有一次林紫喻諷刺她是個只會跟家里拿錢的千金大小姐,所以她想她應該沒跟家里拿半毛錢。
「這不會是我要不要開除她考慮的因素,不管她有什麼背景,沒遵守規定,我就會秉公處理。」她瞄她一眼。「別杵在這兒,快去做事。」
「好,最後一句話。」思琪盯著她的臉。「朱姊,妳好有架式喔!妳以前是不是辦公室女強人?」
朱淳溪讓她逗笑,她搖搖頭。「快去。」
「是!」她大喊一聲,用力敬禮,沒想到手上的抹布卻在她敬禮時打上她的臉。「哦……我的眼楮?!」
「沒事吧!」朱淳溪又好氣又好笑。
「好噁心。」她急忙以衣袖擦去臉上的污水。「噁心死了。」
朱淳溪再次搖搖首,不知該怎麼說她。
「听說這附近有一家泰式料理很好吃,去吃吃看。」佟君堯走出大樓,回頭朝走在他後頭的葉洺聰說了句,一般他們中午都叫便當吃,可是他今天很想換換口味,所以就拖著葉洺聰出來。
「進公司快兩個禮拜了,你覺得怎麼樣?」他走下台階,往路口邁去。
「還好。」
佟君堯繼續道︰「公司的女同事怎麼樣,有沒有你看中意的?」
「沒有。」他不感興趣地回答。
「你怎麼還是高中那死樣子!」佟君堯笑著在他肩上拍了下,兩人是高中同學,後來上了不同的大學就比較少聯絡,沒想到當完兵後,又湊在同一家公司。
「我覺得徐美津不錯。」佟君堯模了模下巴。「不過她看起來不太好惹,每次跟她打招呼都冷冰冰的,看我好象在看蟑螂一樣。」
「你不是嗎?」葉洺聰贊同道。
「喂——」他拐他一下。「什麼意思啊你!」
「要左轉還是右轉?」葉洺聰在路口停下。
「右轉。」他領先走去。「你是說我惹人厭嗎?」
「她看來是個注重工作表現的人。」他淡淡地說了句。
「所以我應該以工作讓她印象深刻。」佟君堯立刻道。「而不是繞著她轉。」他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在騎樓下爭吵的年輕人。
「你不是跟我說沒有第三者嗎?那她是誰?」
「我們已經分手了,妳憑什麼管我!」男子不耐地回答。
「你——」女子憤恨地瞪視著他。
葉洺聰推了下眼鏡,看了冒火的女子一眼,發現她有點眼熟,好象是跟思琪一起工作的那個女生。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不是應該在餐廳嗎?怎麼會在這里?
「別理她,走了啦!誠志。」另一個女孩說道。
「你走了就不要後悔。」林紫喻怒視著男友。
呂誠志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地與另一名女子轉身離去,林紫喻氣得眼眶發紅,可也沒叫住他們,隨即轉身往另一方想跑,卻撞上了佟君堯。
「噢!」佟君堯被撞了一下,往後退一步。
「對不起。」林紫喻抬頭,卻瞧見旁邊熟悉的臉孔,這不是上次來找蘭思琪的男生嗎?
「我沒關系,妳沒事吧?」佟君堯問道。
林紫喻將視線移回佟君堯身上。「沒……沒事。」
「妳怎麼哭了?真的沒事?」佟君堯嚇了一跳。
林紫喻急忙抹去淚水,她才不會為了呂誠志那個爛人哭。「沒……沒有。」她急匆匆離開,真是丟臉死了,竟然會被蘭思琪的朋友看到,他回去一定會跟蘭思琪說這件事的,想到此,她的心情就更惡劣了。
「你們認識?」佟君堯問道,方才那女的一直看著葉洺聰,所以他覺得有些奇怪。
「見過一次面。」葉洺聰無意多談,轉個話題說道︰「餐廳還有多遠?」
「再一個街口就到了。」
「那快走吧!」葉洺聰率先走了開去。
第四章
「哇!你怎麼回事,被打了?」她湊到他面前,卻讓他一把推開。
「喂!對女生要溫柔一點。」她又繞到他面前。
「好慘喔!」他的眼楮腫了一邊,流著鼻血,嘴唇也破了,顴骨的地方瘀青,連眼鏡都歪了一邊。
她出來買東西,沒想到正好瞧見他與兩名不良少年打了起來,如果不是她說要去叫警察,嚇走那兩名不良少年,他可能會被打得更慘。
「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她擋著他的去路。
「妳滾開——喔——」他的額頭讓她手上的長蔥重打了一下。
「妳干嘛!」她竟然拿蔥打他!
「對姊姊要有禮貌。」她揮著手上的長蔥。
「好了,快上車,你這樣回去要嚇死你姊跟阿公啊!」她拉他到摩托車前。
「妳還沒滿十八,不能騎摩托車——」
「你要叫警察來抓我嗎?」她皮皮地朝他半鬼臉。「快點上車,到我家去,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說這句話時,她詭異地笑了很久。他不疑有他地上了車,半個小時後,他才發現自己誤上了賊船。
「不要動——」
「我不要戴發箍。」他憤怒地揮掉她手上的東西。
「不戴我怎麼幫你撲粉。」她抓起一把長蔥,狠拍了下他的頭。
「噢!」他按住額頭。
「好了,乖乖听話。」她哄道。
「撲一撲粉就看不出瘀青了。」她手上拿著母親的粉餅,躍躍欲試。
「我的眼楮都腫了,怎麼看不出,妳白痴啊——噢——」長蔥再次打上他的頭。
「再這麼沒禮貌我拿隻果K你。」她瞪他。「扒你的衣服,拿藤條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