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用激將法,我是不會上當的。」她才沒那麼笨。
「我只是想做點補償。」他安撫地說。
「補償?什麼補償?」她下明白他的意思。
他沒費事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低頭彎身,快速地在她唇上親一下。她驚訝地瞠大雙眼,隨即氣憤地揚手要打開他。
他抓住她的手,黑眸熾烈,唇角餃著誘惑的笑。「我是一個很有良心的商人,如果顧客對商品不滿意,我一定會雙倍賠償。」
「你在說什麼--」
「如果妳對賠償不滿意,到時再賞我一耳光。」
見他逼近,葵月這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她漲紅臉,抬腳踢他。「我才不……嗚……」
他的唇覆上她,掩蓋她未說完的話語,她惱火地想用指甲撕裂他的臉時,他舌忝了她一下,害她驚喘一聲,嚇了一大跳,臉頰熱辣,連胃都騷動起來,她立刻認知到他舌忝的方武和狗非常不一樣,引起的感覺也不一樣,當他搔過她的嘴角時……她決定等一下再用指甲抓他。
贏瑾蕭輕柔地吻她,感覺她柔軟的唇貼著自己,她嘗起來帶著淡淡的茶香,他溫柔地擁近她,分開她的唇齒探入她口中,茶的香氣更濃,他像在品味一盞好茶般,舌尖先是淺嘗,再慢慢加深,他低吟一聲,感覺她的指甲掐入他的上臂。
葵月覺得全身癢熱起來,她輕聲嘆息,好奇地開始回吻他。他的手臂在她腰後收緊,呼吸濃重急促,她熱烈的回吻讓他更加貪婪,血液滾燙,當他覺得身體像有火焰在燒時,他急忙離開她的唇,大聲喘氣。
葵月全身軟綿綿、熱烘烘的,她舌忝著腫脹的唇,試著整理亂紛紛地腦袋,她清清喉嚨,抬起臉,發現他也正低頭看她,眸子閃著光芒。
「這個補償可以嗎?」他露出笑。
她在他眼中瞧見洋洋得意的表情,不用他說,她也知道自己剛剛的反應鼓勵了他,她突然對自己,也對他生起氣來。
「你的舌頭割下來賣,一斤也只值五文錢。」她譏諷道。
他放聲大笑,她生氣地推開他。
「如果把牙齒嘴唇一起算進去的話,也抵不過一斤二十文錢的下號茶。」她揚起下巴,不可一世地瞧著他。
贏瑾蕭勉強止住笑,沉聲道︰「妳的舌頭可比我值錢了,一斤黃金兩兩。」
她漲紅臉,又羞又惱。「無恥。」
「怎麼妳說就成,我說就成了無恥?」他笑問。
「如果你以為你可以隨便輕薄我,那就錯了。」她怒目而視。
「我沒有輕薄妳的意思,我說了我要娶妳。」他認真地說。
「我沒答應。」她蹙眉。
「嫁給我真有那麼令人厭惡?」他沉思地看著她。
「我說了我要回建州的。」她依然堅持想法。
「既然這樣,我也不強人所難。」他彎身撿起掉落在地的折扇。「回建州的事,大概得再等幾天,我必須把一些事情先處理完。」
「其實我一個人--」
「我說了會跟妳一起回去。」他打斷她的話。「有點耐性。」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葵月立在原地,朝他離去的方向皺眉。
「耐性……」她咕噥。「在這兒五個月還不夠有耐性嗎?誰曉得你答應我回建州是不是緩兵之計?」她走到榻上坐下,順手拿起糖李子入口,瞧著幾上的銅鏡,她禁不住好奇地對鏡審視,目光鎖在艷紅的雙唇上,臉蛋隨即嫣紅一片。
她輕哼一聲,惱人地放下銅鏡,想起剛剛的事,她突然覺得有些熱,心頭小鹿亂撞。
「不曉得馬兒會不會親嘴?」她一手托腮,一手又拿起銅鏡,鏡中的人回望著她,她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不小心點,他可會爬到妳背上去。」
第七章
一連幾天,葵月的日子都很難捱,倒不是因為做了什麼勞累身體,或遭人毒罵狠打,而是夫人成天繞著她問東問西,甚至不斷且不放棄地想說服她答應親事,直到她沖口說出自己訂過親,薛氏才不再提。
「葵月,快過來。」薛氏在瞧見葵月走近涼亭後,熱切地招著手。
「夫人找我?」當她瞧見倪彩鵑也在時,她在心里大嘆口氣,希望不是又要提婚事。
「來,快過來。」薛氏笑意滿滿。
葵月走上階梯,來到石桌旁。「夫人、鵑夫人、二夫人。」她朝三人福身。
「我們今天要去寧國寺上香,妳也跟著來吧!」薛氏說道。
在京城,相國寺是最負盛名的寺廟,在揚州當屬寧國寺,每月的初一、初八、十五、十八、二十八對外開放,因為地方大,所以除了上香的香客外,也成為百貨雜物的交易所,寺中廣場的兩側廊廩可容納數千人左右,所以買賣非常旺盛,非常熱鬧。
「我們想去問問菩薩,瑾蕭這生是不是姻緣無望,如果是的話,那咱也不必費心了。」倪彩鵑悻悻然地說。
「說什麼!」薛氏瞪了表妹一眼。「不吉利。」
葵月忍不住揚起笑。
「我說的也沒錯。」倪彩鵑堅持己見。「妳看,千金小姐不嫁就算了,連個奴婢他也搞不定。」
葵月頓覺有些尷尬,假裝沒听見地轉開頭去。
敖齡芷瞧了她一眼,嘴角含笑。「鵑姨,您別這樣,葵月已定了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君子不奪人所好。」
「昨天我已經罵了瑾蕭了--」
「夫人罵少爺?」葵月驚訝道,為什麼他昨晚一個字也沒提?
「他是該罵,知道妳已經訂了親,還做出那……那樣的事。」薛氏羞愧地漲紅臉。
「葵月啊!妳可要原諒他,瑾蕭不是會欺負人的主子,這次他……不知是怎麼了,妳就別放在心上。」
「奴婢已經忘了。」葵月說道。
「那就好。」薛氏放心道。
「我看這樣吧!葵月,以後早晚服侍瑾蕭的工作就讓別人去做。」倪彩鵑說道。
「這樣也好。」薛氏贊同地點頭。
「不用這樣。」葵月立即道。
「傻瓜,我們可是為妳好。」倪彩鵑責備地看了她一眼。「發生了這樣的事,還不懂得避嫌嗎?」
「是啊!」薛氏點頭。
「我早就跟妳說過……」倪彩鵑轉向表姊。「當初瑾蕭把她收為貼身奴婢我就覺得奇怪,要妳多留神--」
「好了。」薛氏打斷她的話。「現在說這些做什麼。」
「差不多該動身了。」敖齡芷轉個話題。
「好了,不說了,走吧!」倪彩鵑說道。
「是。」葵月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寧國寺
「胭脂水粉……」
「番刀,各式番刀,上個月才從海上進來的……」
「水果,蜜餞,大爺公子,夫人小姐,過來瞧瞧。」
葵月在各式攤販前走馬看花地隨意瀏覽,夫人們正在寺里上香,她覺得無聊,所以到處瞧瞧。
「小姐,買些珠翠、頭面吧!」小販竭力地吆喝。
「來啊!建州梅子、荔枝、橄欖、甘蔗,便宜賣,便宜賣。」
葵月听見叫賣,好奇地來到小販面前。
「小姐,要買些什麼?這些都是前些日子才從建州帶回來的。」小販殷勤地拿起蔗糖。「這可是別的地方買不到的,您嘗嘗,甜得很。」
瞧著家鄉的東西,葵月心情大好,她笑著買了些梅子。
「還有茶葉,小姐要不要看看?」小販立刻拿起茶罐子。「我泡杯茶給您喝喝看。」說著,他便?落地泡起茶來,不一會兒工夫,便將茶盞遞上。
葵月試喝一口,隨即笑道︰「你這茶蒸青時過了頭,澀味太重。」她搖搖頭。
「小姐是內行人。」小販笑著彎腰從底下拿出餅茶。「我再泡另一杯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