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姐,咱們得回府了。」冬黎急忙道。
艷衣遲疑了下。「這事……先不急,還是先回府再說。」她握住小泵的手,示意她別跟上去。
「你們先回去,我去瞧瞧,」沭文好奇地說著。
「這樣不好。」艷衣搖頭,上回相公已為她貿然跟蹤的行為發過睥氣,她不想再為此事與丈夫起沖突。
「沒關系的、」沐文掙月兌嫂子的手,往前而去、
「沐文。」濫衣想再拖住她,卻撲了個空,她躊躇了下,只得跟上去。
「夫人?」冬黎心急道。
「不能讓她一個人去•」艷衣快步走著。「得去把她拉回來,」她不可能丟下小泵一人。
冬黎忐忑的跟在夫人身後,緊張的叨念著,「這樣不好,真的不好……」
一進房沒見到妻子,翟玄領不由得蹙下眉頭。「夫人呢?」
「夫……夫人……」夏曦緊張地吞咽口水。「少夫人在三女乃女乃那兒,」
翟玄領皺下眉。「說我回來了,去叫她回來。」
夏曦指了下幾上的一疊紙張。「夫人說請少爺先看過,是夫人寫給少爺的。」
翟玄領挑眉,他的妻子又在搞什麼花樣?他在榻上坐下,拿起紙,當他瞧見第一句時,不覺露出笑。
相公,這些日子妾身有口難言,遂只能抒發於紙上,為讓相公明白這幾日妾身的不悅,特將心情寫下,望相公能耐心讀完。
首先關於翁舅摑掌一事,妾身一直未能為自己辯解,此事單為意外,並非妾身想為二姨娘受罰,而是想讓父親冷靜下來,但話未出口,已落得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壯下場……
讀至此,翟玄領忍不住笑出聲,一旁的夏曦不由得喜形於色,少夫人沒說錯,少爺看了信後果然心情愉快,這樣一來,事情應該就不會穿幫。
翟玄領一張接一張的看苦,偶爾夾著幾聲笑,當他終於看完一整疊信時,發現天色也暗了。
「夏曦。」
「是。」她急匆匆地自外堂入內。
「夫人呢?不是要你去叫夫人回來嗎?」他摺好手上的紙。
「是。」她慌張地跑出去。
翟玄領順手點上燈,微笑的將紙以紙鎮壓好,信上有許多妻子懺悔、謙遜的話語,當然,也有針對他的不是提出看法。
大約過了一刻鐘後,仍不見妻子回來,他開始有些納悶,又等了會兒,他奇怪地自榻上起身,走出內室來到外堂。
「來人。」他朝外頭喊。
一名打掃的奴婢,自外頭跑進。「大少爺。」
「到三夫人那兒去叫夫人回來,要她立刻回來。」
「是。」奴婢福身後便往外走去。
翟玄領來回踱步,不明白妻子為何耽擱如此久,就算她與三嬸話正投機,可知道他回府她應該會回來,翟玄領越想越下對勁……
「大哥。」
翟玄領轉頭瞧見翟啟譽站在門口。「怎麼?」
「沐文在這兒嗎?」翟啟譽跨入房內。「我娘找她。」反正他沒事,就順道過來瞧瞧。
「她不在這兒。」翟玄領皺眉。「可能在怡園。」
「三嬸?」翟啟譽挑眉。「她去那兒做什麼?」雖然同住一起,可他們向來不太與三嬸接觸。
「你大嫂在那兒。」他來回走動。
翟啟譽在椅上坐下。「嫂子好像對三嬸很有興趣,她之前也問了我一些事。」
翟玄領瞥他一眼。「她倒挺喜歡找你問話。」
靶覺到他不悅的眼神,翟啟譽立刻道︰「大嫂跟每個兄弟都說過話,而且她喜歡問話的對象不是我,是三哥,他有問必答,不過這也不能怪三哥,大嫂說話拐來拐去的,還會給假情報來探真情報。」
見大哥神情不快,他微笑道︰「誰要她問你宅子的事,你都不說,她只好來跟我們探口風。」
「她問了什麼?」
他聳肩。「大娘,二姨娘,爺爺,三嬸,三叔,亞坤,什麼都問。」
「她問亞坤什麼事?」
「問他小時候是什麼樣子。」他為自己倒杯水。「問我們都玩些什麼。」
翟玄領下解地蹙下眉,妻子問這要做什麼。「還有呢?」
「讓我想想。」翟啟譽以手指輕點額頭。「還有問大伯對五哥的態度。」
翟玄領點頭,沒再問下去,眉頭卻是更加鎖緊,來回走了幾步後,他發現自己已無耐心再等下去。
見兄長往外定,翟啟譽問道︰「大哥要去哪?」
「怡園。」
翟啟譽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怡園?大哥有近十年不曾踏入怡園,如今……他回過神,急忙跟上。
「我也去。」
「夫人,大少爺來……來了。」汐朝難得慌張的快步人內。
「大少爺?」溫絲縈放下書,有些驚愕。
「是啊!」
溫絲縈起身的當中,就見翟玄領跨門而人。
「三嬸。」他疏離地點個頭,而後直接切人正題。「我來找艷衣。」
溫絲縈眨了下眼。「她不在這兒。」
他心跳漏了一拍。「不在這兒?她是回去了,還是沒來?」
「她沒來。」
「沒來?」翟啟譽驚訝地說。
一股憤怒陡地升起,翟玄領極力將之壓下。「下可能,夏曦告訴我她在這兒。」
溫絲縈轉向自己的貼身奴婢汐朝。「到後邊兒叫夏曦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翟啟譽一臉納悶。
翟玄領心底的不安開始蔓延。
溫絲縈翻開桌上的書冊,拿起夾在頁面的一張小箋。「夏曦拿給我的。」
翟玄領接下紙條,三嬸,夏曦因故惹怒相公,遂要她前來暫避,還請收之。
「怎麼回事?」翟啟譽湊過來看紙條。
翟玄領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妻子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大……大少爺……」夏曦一晃他的臉色,便知大事不妙。
「夫人上哪兒去了?」他厲聲道。
夏曦膝蓋一軟,便跪了下來。「奴……奴婢不知……」
「還不說實話嗎?」翟玄領怒道。
「夏曦,已經東窗事發了,還不快說。」翟啟譽好言道。
夏曦抽噎地哭了起來,「奴婢真的不知。」
「真要我趕你出府嗎?」翟玄領冷喝一聲。
「少爺……」夏曦抬起臉,面色蒼白。
溫絲縈見翟玄領已要動怒,立即道︰「夏曦,夫人可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她遲疑了下。「夫人說……會在大少爺回來前回來。」
「現在都晚了,少夫人還沒回府,說不準出了事,你不擔心嗎?」她好語說著。「你也不想夫人出事的,對嗎?」
夏曦臉色更白,開始不安起來。「不……不會的,有八小姐跟冬黎陪著。」
「沐文也摻下去攪和?」翟啟譽蹙下眉頭,他這妹子仗著自己學過幾年拳腳,就天不怕地下伯的。
「夫人只是去茶肆。」她囁嚅地說,茶肆沒有危險的不是嗎?她上次跟夫人去也好好的。
「哪里的茶肆?」翟玄領稍稍安了心,妻子如此故弄玄虛讓他以為她又去了什麼驚世駭俗的地方。
「奴婢不知道。」夏曦吸吸鼻子。「奴婢不想跟秦舞陽一樣……」她一見到大少爺生氣,就像秦舞揚見到秦王一樣,不停發抖,根本守不住秘密,所以她才不想知道太多事情。
「秦舞陽?」翟啟譽一時沒會意過來。
溫絲縈一听,嘴角浮上笑。「荊軻刺秦王是嗎?」
「三女乃女乃也知道嗎?」夏曦熱切的說。「是夫人跟奴婢說的故事,真的是很精采……」她猛地住嘴,不安地看了太少爺一眼。
听到這兒,翟玄領覺得頭開始隱隱作痛。
翟啟譽哈哈大笑。「難不成大嫂是荊軻嗎?還是說大哥是秦王?」察覺兄長惱火的眼神,他識趣的住了口,可嘴角仍是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