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消遣我嗎?」他揚眉,他壓根兒不相信他的屬下會說這種話,听起來倒像全是她胡謅的。
她輕撫他已梳整齊的發絲,而後放下梳子。「我說過,你不會高興的。」她一本正經的說,但眼眸藏著笑意。
他直起身子,扣住想離開的她,將她拉入懷中。「你似乎很得意洋洋。」他托起她的下巴,傾身吻她。
采君想避開。「這樣……不好……」
她偏頭,他卻尾隨而至,采君感覺到他的怒氣,因為他捏疼她的下巴了。「不許躲開我。」他冷硬地道。
他覆上她的唇,采君倒抽口氣,他弄疼她了,她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這男人還真是蠻橫!她勾上他的頸項,他的吻立刻變得溫柔,采君逸出一聲嘆息,怯怯地回應他。
他抱緊她,粗喘的氣息輕拂在她臉上——
「少局主。」
采君听見門外的叫喚聲,立刻掙扎。「有人。」她在他唇邊呢喃。
魏桀皺眉,對著門外喊道︰「滾開。」
采君無法置信地睜大眼。「你……」
他再次覆上她的唇,品嘗她甜美的滋味,采君捶著他的背,呼吸急促,她听見門外又傳來叫喚——
「少局主,陸公子在書房等您。」
魏桀抬頭,離開她的唇,但卻不由得詛咒一聲,因為陸震宇他不能不見,他定是有重要消息要告訴他。
「知道了。」他朝門外喊。
采君的臉上浮著兩朵嬌羞的紅雲,她想後退,但他卻沒有松手的意思。
「你不能離開這里——」
「為什麼?」她打斷他的話。
「你忘了昨天發生什麼事?我必須考量你現在的安危。」他撫著她紅通通的雙頰。
「但我想去馬房看珍珠。」
「珍珠?」
「我的馬,昨天我答應它要帶它去溜達,而且我也不喜歡被困在房里。」
「你只要等我到回房,不會花太多時間。」他不由自主地又親她一下。
「但是——」
「沒有但是,昨天的事不能再發生。」
她皺眉。「你愈來愈霸道了,我告訴過你要報官,你卻不听。」
「只要再三天,事情就解決了,我會派人在門外看著,你不會有任何危險。」他松開她。
「難道不能讓他們跟著我嗎?我只是要去馬房罷了,而且我不喜歡被關在房里。」她抓著他的手臂。
他皺了一下眉頭思考著,采君撫上他的眉心。「他們跟著我也一樣。」
半晌,他才頷首。「別離開他們半步。」
她綻出笑容。「我知道。」
他喜歡見到她的笑容,他不自覺的也淺笑著,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後才轉身離開。
采君的粉臉通紅,逸出一聲嘆息,他愈來愈溫柔了,但卻也讓她愈陷愈深,她怕到時自己會離不開他,她該怎麼辦?
在這兒待得愈久,她愈不想離開,她甩甩頭,拋開思緒,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因為那只會讓她更難過,她拍拍雙頰,試著振作精神,她套上外袍,走出臥房。
☆☆☆
「烈焰昨晚來過了嗎?」陸震宇問道。
「來過了。」魏桀頷首。「他是采君的大哥。」
「那就好,如此一來,你們就毋需再交手了。」陸震宇這才放心,烈焰之所以會接下這個任務是因為堂主以他妹妹的下落和他交換條件,如今他找到了妹妹,也就不用再听令于百龍堂。「他呢?」
「他說還有事未解決,而且他似乎不打算與采君相認,他擔心連累她。」
陸震宇皺眉。「這家伙就是死腦筋,他當初做殺手也是因為堂主答應他找尋他妹妹的行蹤,如今找到了,他卻在那里窮擔心。」
「過一陣子他就會想通。」魏桀說道,如果他仍未想通,他打算直接告訴采君。
「除了這件事外,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告訴你堂主終于透露了一點風聲,買你人頭的是你鏢局的一名鏢師。」
「果然。」魏桀冷聲道,他最初的猜測果然沒錯,「劫鏢」事件和這件事有關聯。
「看來這個人對你恨意頗深,除了要你鏢局名譽掃地外,還要你人頭落地,你有頭緒了嗎?」
「掌握了幾個人,但還未明朗。」他皺著眉心。「線索不多,所以查起來有些困難。」
「他在暗你在明,你自己小心。」陸震宇提醒道。
「我知道。」
「我該走了。」陸震宇自椅子上起身。「有什麼消息再通知我。」
魏桀點頭,目送他離去,他蹙著眉心,思索該如何設陷阱抓內賊,這兩件事完全動機不明,辦起事來有些棘手,不知該從何下手。
他起身走出書房,想理清現有的線索和思緒,他沿著回廊前進,決定先到馬廄一趟,為避免意外發生,這三天還是別讓采君離開半步,他不想昨天的事再重演一次,當采君被匕首架住時,他從沒這麼氣憤和害怕過。
害怕?
魏桀大吃一驚,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反應,他從沒害怕過什麼,他蹙起眉心,有些煩躁,理不清他到底在怕什麼?被架住的人又不是他,而就算是他,他也不可能害怕,因為他能輕松地應付敵人。
即使當初他被秦霏刺中胸口,差點丟了性命,他也沒害怕過,但如今,采君不過是被架住了脖子,恐懼感便整個籠罩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等你吃飽,咱們就去溜達溜達。」采君撫著珍珠的鬃毛。
珍珠嘶鳴一聲,輕推她的臉,采君咯咯發笑。「別鬧。」
當她正想帶著珍珠出馬欄時,听見外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她納悶地左右張望。
「等一下。」她拍拍珍珠的頸項,走出馬廄「發生什麼事了?」她詢問保護她的兩名鏢師。
「倉房失火了,我們正要去幫忙。」
采君大驚失色,望向倉房,只見白煙不斷冒出。「那你們快去。」
「但是我們得保護姑娘。」一名鏢師為難道。
「我很好,不要緊。」見兩名鏢師仍猶豫不決,她立刻道︰「我們一塊兒去。」
她率先往前跑去,鏢師立刻跟在她身後,只見人員不斷往倉房集中,火勢還好不大,一切似乎在控制之中,采君抓起水桶就想向前跑。
「姑娘,你在這兒就好。」兩名鏢師拍一下她的肩,然後迅速往失火的倉房內沖入。
現場顯得鬧烘烘的,人聲鼎沸,采君覺得她應該盡份心力才是,于是她提著水桶往前沖。
「嚴姑娘,別過去。」
采君回頭瞧見董直正抓著她的手。「我得去幫忙。」
「不礙事的,你去也幫不上什麼忙,若是出了差池,少局主可會大發雷霆。」董直笑道。
「但是……」
「咱們還是在一旁觀看就好。」他將她拉到一旁的角落。「你不用擔心,這火被發現得早,很快就會滅了。」
「為什麼會失火?」采君蹩眉,濃密的白煙還在不停往上竄。
「可能是有人故意縱火。」董直聳聳肩道。
「但目的是什麼?」采君不解地搖頭,那些殺手沒理由燒倉庫。
她緊張的看著大伙兒忙碌地跑來跑去。「我還是去幫忙。」叫她待在一旁干著急,她實在辦不到。
她才往前邁步,口鼻便被人以布捂住,采君掙扎著,手中的水桶掉了下來,她覺得眼前開始泛黑,這是……迷魂香?!她心一驚,立刻屏住呼吸,右手輕抖,細針便扎入對方手里。
她听見一聲詛咒,只覺頸肩一痛,整個人已癱了下來,她……絕不能暈……倒……
董直抱起她,望了一眼前方仍在救火的人員,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抱回馬廄,安置在角落的草堆中,拿起稻草覆在她身上。
「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能怪你認識了他。」他撫上她的臉。「你和秦霏真的很像,可是他竟然殺了她,他讓我痛苦,我也要讓他痛苦。」他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