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次。」徐瑞貞氣得全身顫抖。
「凶婆——」
「啪!」一聲,小比挨了一記耳光。
采君忍無可忍,她出手揪住徐瑞貞的領子。「我對你一再容忍,你卻動手打人——」
小比惱火地大叫一聲,打斷采君的話,他撞向徐瑞貞,將她壓倒在地,扼住她的咽喉。
「小比——」芸芷尖叫。
所有人皆大驚失色,婦女們全奔了過來。
「小比,放開她。」采君喝道,她拉扯小比的手。
「她打我,她打我。」小比喊道,他的雙手掐著徐瑞貞的脖子,她痛苦的咳著。
「我說放開她。」采君叫道。「你要惹我生氣嗎?」她捧住小比的臉直視他。
「可是……」
「放開她,我給你買你愛吃的麥芽糖,現在就去買。」她哄道。
小比皺皺鼻子,想了一下,才松手起身,采君吁口氣稱贊地拍拍他的頭。
徐瑞貞不住地咳著,她被其他婦人攙扶起來。
「沒事吧!徐姑娘?」趕到的魏夫人問道。
「你們——」她指著他們每個人。」欺人太甚。」
小比「哼!」了一聲,對她扮鬼臉。
「是你先動手的。」杜晉芸覺得自己應該仗義執言。
采君則在心里嘆口氣,怎麼事情又變成這樣。
「這件事情我不會善罷干休的。」徐瑞貞尖叫道︰「尤其是你。」她指著采君,她從沒受過此等羞辱。
采君受不了的說︰「如果你再如此鬧下去,只有更加使自己難堪。」
「我難堪?」徐瑞貞冷哼一聲。「那我就讓你‘難看’。」她不假思索地揚起馬鞭,重重地抽向采君的臉——
第八章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百龍堂的分堂主追日懶洋洋地問道,他的臉龐有條長約十公分的刀疤,是其最明顯的特征。「如果你要終止對你的追殺令,恐怕我愛莫能助。」
魏桀冷聲道︰「百龍堂的殺手我還不放在眼里。」
「說的也是,為了你,堂里可損失了不少殺手。」追日支手托腮,不經心地瀏覽他書房里的擺設。
「我要知道買主是誰?」
追日微笑道︰「這我恐怕也愛莫能助,買主是不能透露的。」
「你最好去請示你們堂主,如果四日之內殺不了我,百龍堂的名聲可就要毀于一旦,與其如此,不如告訴我買主是誰。」
「我知道你功夫了得,百龍堂的殺手或許奈何不了你,但有時事情並非絕對如此。」追日露齒而笑。「手段也是策略之一。」
他冷笑一聲。「你是指烈焰?」
「你們兩人由友變敵的滋味不好受吧!不過,你也不用動怒,做主的是堂主,不是我們這些人,烈焰有足夠的能力擔任分堂主,只不過他無心于此,他和你一樣天生冷靜,是殺手的料。」
「你不用和我講這些廢話,我只要知道買主是誰?」
「恕不能奉告。」
魏桀淺扯嘴角。「你最好還是回去請示堂主,因為我可以告訴你烈焰殺不了我。」
「既然你認定能躲過百龍堂的追殺,又何必知道買主是誰?」
「這就是我的事了,你只要轉達給你們堂主就行了。」
追日聳肩。「話我會幫你帶到,至于結果如何,我可無法保證了。」
魏桀頷首道︰「你可以走了。」
「我連杯茶都沒喝到你就送客,你還真懂得待客之道。」他起身伸個懶腰。「對了,好心給你個警告,小心看好你的心上人。」
魏桀挑眉。「什麼心上人?」
追日咧嘴而笑。「既然是‘你的’心上人,我怎麼會比你清楚?」他大笑一聲自窗口一掠而出,失去蹤影。
心上人?魏桀輕撫眉心,眼前出現了采君帶笑的臉,他心中一震,無法置信地搖頭,這太荒謬了,絕對不可能。
這時,「叩!叩!」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
彼騫懷開門走了進來,他嘴上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怎麼?」魏桀問,他發現這幾天顧騫懷露出牙齒的次數愈來愈多。
「是這樣子的,」他輕咳一聲。「大廳有點混亂,你最好去看一下。」
「徐府又鬧上府?」他皺一下眉頭。
「不是,不過跟徐府有關系,是大娘想找徐府的人理論。」
「我娘不是才出門不久,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因為發生了一點事,所以他們提早回來。」
「什麼事?」
「你最好親自去瞧瞧,這很難解釋。」顧騫懷不願現在透露。「和嚴姑娘有關。」
丙不其然,魏桀立刻起身。「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會太高興的。」他微笑。
魏桀瞪他。「如果你再笑,我會殺了你,為什麼我會生氣?」他走出書房。
彼騫懷絲毫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里,但仍尊重地收斂笑意。「因為所有人都很生氣。」
「我可看不出你哪里生氣?」魏桀斜睨他一眼。
「我看見嚴姑娘的時候也很生氣,但是當大廳開始亂成一團時,我只覺得想笑。」
「你到底在打什麼啞謎?」魏桀怒道。
他拍拍他的肩膀。「你還是自己去看吧!」他再次咧嘴而笑。
魏桀不得不握緊拳頭,他不得不承認那兒簡直就像菜市場一樣,幾乎有一半的弟兄全擠在廳里,而且大聲叫嚷,他們正圍著圈圈互相叫囂。
「這是怎麼回事?」魏桀厲聲道,他從未見過部屬亂成這副德行。
大伙兒一听到他的聲音,立刻上前。「少局主,你來的正好,我們正打算到徐府去理論。」
「理論什麼?」
一句壯漢接腔道︰「少局主都說不用理論了,那咱們就去打人。」
「說得好。」有些人開始附和。
「朝榮。」魏桀大喝一聲。
「屬下在。」李朝榮從人群中站出。
「把事情解釋一遍。」他命令。
「是,方才大娘帶著嚴姑娘、楊姑娘、小比進門——」
「還不讓開,擋著我做什麼?」魏夫人從十幾名壯漢中間擠出來,打斷李朝榮的話。「還是由我來說,你听了之後也好拿個主意。」
「到底什麼事?」魏桀已顯得不耐煩,他問了半天,還沒听到重點。
「剛剛我們去打球,遇到了徐姑娘,還真是冤家路窄。」她抱怨了一句,「那時候我離得比較遠,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反正我趕到的時候就瞧見小比坐在徐姑娘的身上,雙手掐著她的脖子,這壞習慣準是跟你學的——」
「娘。」魏桀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听見四周傳來部下的悶笑聲。
「後來采君苦口婆心地終于把小比勸起,原來我們都以為沒事——」
「可是那徐姑娘指著嚴姑娘的鼻子說不會與她善罷干休。」一名壯漢插嘴道。
「沒錯。」其他人附和。
「小比坐在那女人身上,是因為他之前挨了徐姑娘一巴掌。」李朝榮補充道。
「我倒忘了說這一點,還是你比較細心。」魏夫人稱贊道。
「然後?」魏桀不耐煩地問。
「然後她打了她。」一句漢子沖口而出。
「沒錯。」
「真是太可惡了。」
咒罵的聲音此起彼落,大伙兒全都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她打了嚴采君?」魏桀整張臉罩上了層寒霜。
所有人一致點頭。「咱們去找徐府理論。」一批人喊道。
「理論?太便宜他們了。」另一批人不以為然。
「你說呢?」魏夫人問兒子,不管大廳又開始變得鬧烘烘。
彼騫懷在一旁說道︰「大娘,你忘了告訴少局主嚴姑娘是被什麼打傷的。」
「對喔!我又忘了,她用馬鞭抽她。」
☆☆☆
「我房里有瓶創傷藥,我去拿過來。」董直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有一堆藥膏。」采君謝謝他的好意,其實他不用陪她走這一段路,因為她並沒虛弱到這種地步,更何況芸芷和小比也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