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澈看穿她的心思,溫柔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也好,我們已經很久沒一塊兒吃飯了。」他微笑,隨即又想起一件事而嘆口氣。「不過今天是不可能了,我差點忘了楚烙中午要來拿帶子。」他的片頭音樂已經完成了。
「我要幫他買便當嗎?」雨濃問,她的雙手繞到他頸後,解開他束著的橡皮筋,他的頭發好紊亂,她想幫他重新綁好。
「不用了,他說不定吃過了。」雷澈轉過身子,背對著她,好讓她方便梳理。
「你的頭發過肩了。」雨濃將他的頭發全塞到後面。「你要繼續留嗎?」
「太長也很麻煩,我過幾天可能會去剪掉。」他會留發是因為懶得每個月上理發店理發,但超過一定長度就覺得累贅了。
雨濃幫他綁好頭發,雷澈轉回身子,輕啄她的唇。「你該去上課了。」
「好。」雨濃紅了雙頰。
雷澈起身朝她伸出手,雨濃甜笑地將手放在他寬大的掌心中,與他交纏,暖意自掌心滲入,她的笑容更形甜蜜,每次他握著她的手她就覺得安心。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他低頭詢問。
「沒什麼,只是喜歡和你牽著手。」她羞澀地低著頭。
雷澈的心掠過一絲激蕩,她表達感情的方式總是這麼直接而率直,他沙啞的說︰「我也喜歡牽著你。」他握緊她。
雨濃抬頭,雙頰酡紅,漆黑的眸子含著氳氣,他無法自己地傾身刷過她的唇。「別這樣看我,否則我們別想出去了。」他拂過她的嘴角,眼中有著對她的。
她紅霞滿布,眨了眨雙眼,雷澈清清喉嚨。「走吧!」他覺得自己快像頭大野狼了。
「嗯。」雨濃害羞地低下頭。
當雷澈瞧見開啟的大門時,不由得皺下眉頭,他明明記得進來時有順手關上門,為什麼現在卻是開啟的,難道剛剛有人來過?
第九章
雨濃走進便利商店,想買瓶鮮女乃和垃圾袋回去,她把鮮女乃拿去微波後,就站在架子前挑選垃圾袋,隨意瀏覽架上的東西,順便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缺日常用品而忘記買了。
牙刷、牙膏、毛巾、衛生紙……她瞄了一眼,這些都還有,驗孕紙……雨濃睜大眼,她從來沒注意到便利商店有這種東西,她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一番,沒人,便好奇地拿起盒子看了一下,如果真的懷孕的話,試紙的顏色會變,真是神奇,她將盒子放回原處。
「你已經用得到了嗎?」
雨濃差點尖叫,她嚇得倒退一步,手上的便當差點掉在地上。
「楚……大哥……」雨濃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楚烙笑道︰「你膽子真小。」他正要去找雷澈,踫巧經過便利商店時瞄到她在里頭,所以進來瞧瞧。「你懷孕了嗎?」
雨濃漲紅臉。「沒有,不是……」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似的手足無措,一定是她方才拿商品時被他看見了,真是尷尬。
「我也是這麼想,你們才交往沒幾天,哪這麼快。」他拿起架上的另一只盒子。「現階段用這個就行了。」他把東西湊到她面前。
!雨濃瞠目結舌。「不是,你誤會了……」
楚烙捉弄道︰「這個避孕效果可是高達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事先防範總比事後悔恨來得好。」
「不是,我們沒有。」她拚命搖頭,臉上好像有火在燒似的。
楚烙笑道︰「阿澈怎麼沒有餓狼撲羊呢?」他模模下巴。「沒想到他變成清純少年了。」隨即大笑出聲。
雨濃立即道︰「我去結帳。」她隨便抓個垃圾袋,馬上遠離是非之地,真是尷尬,身後還不斷傳來他的笑聲。
結帳後,她站在便利商店外等楚烙,沒一會兒他也出來了,他今天仍是穿著黑色西裝,一到外頭,他就把太陽眼鏡給戴上。
「你為什麼總是戴著墨鏡呢?」雨濃問,她不覺得冬天的陽光會有那麼刺眼。
「你不覺得我戴起來比較帥嗎?」楚烙正經的說。
雨濃忍住笑,沒有說什麼,楚大哥還真像個小孩子。
「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有青光眼,所以不能見日。」楚烙又道。
「真的嗎?」雨濃大吃一驚。
「騙你的。」楚烙哈哈大笑。「你真好騙。」
雨濃真是哭笑不得,難怪茵茵老是說他神經兮兮、瘋瘋癲癲的。
「對了,等會兒你把這個紅包袋拿給阿澈,就說是我謝謝他幫我做片頭音樂。」楚烙將紅包塞進雨濃手上的塑膠袋內。
「為什麼你不自己拿給他?」雨濃不解。
「這是男人的矜持。」楚烙正經的回答。「我們是老朋友了,還拿禮謝他,很奇怪,所以最好還是由第三者轉交。」
「噢!」雨濃似懂非懂的說。
他再次哈哈大笑。「老天!你真的很好騙。」
雨濃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他十句話里有九句是假的,她都分不清楚哪句是真的了。
楚烙仍在一旁自得其樂地笑著。
雨濃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他真的是廣播節目里那位知名主持人嗎?她愈來愈懷疑了。
惱人的電鈴聲不停地刺激著雷澈昏睡的腦袋,他睡眼惺忪地撐起身子,瞥一眼床台的鬧鐘,十二點半,他起身抓起襯衫穿上,門鈴聲仍不停地持續著。
「怎麼回事?」雨濃有鑰匙,會開門進來才對,他赤腳走出房門,越過客廳,伸手打開大門。
只見陳家四兄弟和陳氏夫婦全都站在門口,雷澈頓時有種時光倒流的不真實感,記得上次他們也是惡狠狠地站在他面前。
「發生什麼事了嗎?」雷澈挑高眉毛。
陳學廣不由分說,立刻揚起拳頭揍向雷澈,雷澈沒有防備,下巴結實地挨了一拳,他倒退幾步,這下腦袋里的瞌睡蟲全跑光了。
「你們打招呼的方式都是這樣嗎?」雷澈穩住自己,等待下一個進攻,果不其然,陳家兄弟一起上前。
「你們別這樣。」陳母訓道。
陳父拉住想上前阻止的妻子。「先揍他一頓再說,我們可是警告過他不準動寶寶的歪腦筋的。」
雷澈一听,便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了,他還不及細想,立刻就伸手擋下一拳。
「你竟然親阿妹。」陳學廣旋身踢向他。「你好大的膽子。」他怒氣沖沖地吼道。
雷澈側身閃過,手肘頂向他的月復部,對付陳家四兄弟,他可沒把握能贏,而且他們看起來都是一副想殺人的模樣,而不用猜,他也知道他們想殺的是誰。
當雨濃和楚烙要進大廈時,雨濃瞧見兩輛熟悉的轎車和家里的車子好像,她下意識地瞥向車牌號碼,心頭一震,一模一樣,她的心頭立刻起了不好的預感,他們怎麼會在這時候上台北?
她不安地跑了起來,楚烙訝異道︰「你跑那麼快干嘛?想見阿澈也不用這麼急吧!」
雨濃沒有費神解釋,她沖向二樓,楚烙大搖其頭。「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雨濃奔上二樓時就瞧見雷澈的大門敞開,里頭傳來撞擊聲,果然出事了,她沖進屋里,正好目睹二哥的拳頭擊中雷澈的眼下。
「住手——」她大叫出聲。
「寶寶。」陳父抓住女兒。「別過去。」
「爸,叫哥哥住手。」雨濃著急道。
「這怎麼行,不打死他我就不姓‘陳’。」陳父生氣的說。
雨濃轉向母親。「媽——」
「我也勸不動。」陳母莫可奈何。
這時楚烙正巧悠閑地走進來,一瞧見這等光景,詫異道︰「怎麼回事?」雷澈怎麼和人打起來了?
「快阻止他們。」雨濃拚命想掙月兌父親的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