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澈打開音響,柔和的樂聲傾泄而出,雨濃手足無措地立在原地。「放輕松。」雷澈將她攬在身前。
「我會踩到你的腳。」雨濃緊張的說。
「沒關系。」他微笑。「又不是踏到就碎了。別看地上,放松就好,跟我跳舞有這麼可怕嗎?」
「當然不是。」雨濃急急地搖頭。
「那就放松。」他帶她轉了個圓圈,听見她驚呼一聲,他微笑。「有這麼可怕嗎?」
「不是。」她喘氣。「只是被嚇了一跳。」她隨即露出笑容,仰望著他。
他又帶著她轉了幾圈,雨濃銀鈴般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雖然她偶爾會踏到他的腳,但是兩人都玩得很開心,最後雨濃喘吁吁地靠在他懷里,貼著他的腳步移動,柔柔地偎著他,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
雷澈的雙手環在她身後,將她圈在臂彎中,心情是這幾天來最愉快也最平靜的。
「你的牙齒還疼嗎?」雨濃抬首仰望著他。
「已經好了。」當他決定和她在一起時,就已經不痛了。
「那就好。」她淺笑,眸子綻出閃亮的光彩。她的眼神已不會再讓他想躲避,他抬手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龐,一朵紅暈浮上她的雙頰,她害羞地移開目光,直盯著他的下巴。
「我……我會讓自己變得成熟的。」她鼓足勇氣說。
他挑眉。「為什麼?」
「茵茵說你喜歡高挑成熟的女人。」她有些結巴的說。「雖然我已經長不高了,不過我會讓自己變得……更成熟的。」
他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別听茵茵胡扯,如果我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就不可能喜歡你了;你就是你,不需要像別人,我會掙扎是因為你的年紀而不是你的外在或是性情。」
「為什麼年齡那麼重要呢?」她不懂。
「十八歲畢竟太年輕了,有很多事情在以後回想起來,你會覺得當時做的是錯誤的決定,我不希望你後悔。」他嘆口氣。「更何況一個老男人顧慮的總是比較多。」他撫著她光滑的臉蛋。
「你才不老,為什麼老要這麼說?」她搖頭踮起腳尖,抓著他的襯衫,認真地注視他。「而且我才不緩 悔呢!十八歲已經很大了,古代的女人十二、三歲的時候就結婚了。」
他因她的話而微笑。「現在可不是古代。」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雨濃的臉蛋臊熱起來。「我打算給你一年的時間反悔,別說話,听我把話講完。」他的手指輕按住她的雙唇。「說不定過沒幾天,你就發覺你把我想得太好,而且對我只是迷戀,若真是如此,我會放你走。」
雨濃拉開他的手。「我才不會這樣,听起來好無情,不過我會證明我是認真的。」她定定地凝視他。
「怎麼證明呢?」他微笑地拂過她的發際。
「就是……」她頓了一下。「我還沒想到。」她不好意思地說。
他咧嘴而笑,雨濃漲紅臉。「我是說真的。」她一臉羞澀的說。
「我知道。」他攬著她,微笑地撫著她的發。
兩人輕輕隨著音樂擺動,雨濃偎在他胸前,幸福地閉上雙眼,幻想兩人在柔和的月光下翩然起舞,她不自覺地環緊他,嘴角浮起醉人的笑容。
「你身體不要緊吧!有什麼不舒服的嗎?」他問。
「沒有,我很好。」她仰頭對他說道︰「經過這次發燒後,我發現我很健康,哥哥他們都太擔心了上
他挑高一邊眉毛。「你發燒很健康?」他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因為以前我發燒還並發了肺炎,結果這次都沒有任何並發癥,表示我健康多了。」她高興的說。
他糾結著眉毛說︰「有人這樣判定身體健康的嗎?如果我昨晚不在你身邊,說不定等我們發現你生病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
「所以我才要謝謝你照顧我啊!」她微笑的說。
他搖頭。「我想你把順序搞混了,事情可不是這樣判定的,我們先來談喝酒這件事——」
「我很抱歉,真的。」她搶先說,他看來好像生氣了。
「我不是為你喝酒這件事生氣,而是地點,你在頂樓上喝醉,如果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怎麼辦?」
「不會的,上面有護欄——」
「雨濃。」他沉聲道。
她被他的嚴厲嚇了一跳。「我……」
「有人連曬棉被都會從陽台上摔下來,更何況你已經醉了。我不會限制你去做任何事,除非它危害到生命安全,而這是我絕對不會允許的。」他皺著眉把話說完。
雨濃低下頭。「對不起,那時候我好想看星星,我覺得好孤單。」她落寞地說。
他嘆口氣。「沒關系,過去就算了。」畢竟他也有錯,他不該趕她回去的,都是楚烙那家伙在挑釁。
這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雷澈輕拉開雨濃。「等會兒。」他跨步走到大門口,打開門。
「舅,雨濃是不是在你這兒?」茵茵站在門口。
雨濃听到聲音走了過來。「什麼事?」
「你哥打電話給你。」茵茵說。
「噢!好。」雨濃走下玄關穿上拖鞋。「我等一下再來。」她笑著對雷澈說。
他點個頭。「快去吧!」
雨濃愉快地轉身跑出去,雷澈見茵茵還杵在門口,揚眉道︰「還有事?」
茵茵瞄了一眼已跑上樓的雨濃,大驚小敝的說︰「舅,你一定要想個辦法。」
「什麼事?」
「雨濃剛剛在樓上跟我說她喜歡你,害我打破了水杯。」她抱怨地交叉雙臂。「你快點開導她。」
「開導她什麼?」
「還有什麼,當然就是叫她別喜歡你嘛!」
雷澈挑眉。「喜歡我有這麼糟嗎?」
「不是啦!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你總不希望她愈陷愈深吧!她那個人腦筋又死又呆的,剛才不管我怎麼說,她就是听不懂,只會在那里講︰‘我還是喜歡他’,我都快發火了;你去跟她說你不喜歡她,只把她當妹妹,她就會死心了。」
「我說過了,沒有用。」雷澈聳肩。
茵茵蹙起眉頭。「那怎麼辦?啊!有了,就說你是同性戀,不喜歡女的,怎麼樣?」
雷澈瞪她一眼。「少胡扯,行不行?」
「哎呀!沒關系啦!反正這個圈子多的是同性戀。」也不知為什麼,傳播圈里同性戀比其他圈子的都還要多。「可是你花名在外,誰會相信?」她自言自語的說。
雷澈敲她的頭。「誰花名在外,不要每次在那里亂嚼舌根。」
「這又不是我說的。」她喊冤。「我听來的嘛!反正不管了啦!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雨濃死心。」
「這恐怕不可能。」雷浚突然出現在茵茵背後。
茵茵被嚇了一跳,轉身瞪他。「舅,別嚇人好不好,你們兩個聲音一樣,臉色一樣,很可怕你知不知道?」
「頭發不一樣。」雷浚正經的說,他手上提著剛買回來的便當。
茵茵現在可沒這種幽默感,她問道︰「為什麼讓雨濃死心不可能?」
「因為他們在一起了。」雷浚說。
茵茵張大嘴,大叫一聲︰「騙人!」
雷浚推開茵茵走進屋里。「你們慢慢聊,我肚子餓了。」他要先吃飯,這才是正經事。
「我也要吃飯了。」雷澈轉身就要進屋,他已經將近一天沒進食,快餓垮了。
「等一下。」茵茵抓住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雷澈點頭。
「為什麼?你們……」她第一次說不出話來。
「我要吃飯了。」雷澈拉開她的手,走進客廳,伸手接過雷浚遞來的便當。「你怎麼知道的?」雷澈挑眉問道,大哥如何曉得他已決定要和雨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