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快被她搞瘋了。「我又不是花痴」。他惱怒的說。
「當然是在你受到迷惑的情況下。」
「我不會被迷惑。」他駁斥。
「你騙人,你說你親我就是受到迷惑。」她舉出例證。
他火道︰「那是因為對象是妳!」
話畢,兩人之間升起一股詭異的沉默,楊漢強恨不得吞回那句話,他怎麼會講出這種話?他的臉立即升起一股不自然的臊紅。
文雁因為他話臉上染起紅暈,他的意思是說他是被她迷惑所以才……
楊漢強假咳一聲,打破沉默。「我們該回去了。」
文雁歡喜的點頭,因他的話而欣喜不已,但隨即不安的忖道,她在高興什麼?她一向把他當兄長看待,她怎麼會為這種事欣喜,她應該覺得尷尬才是。
「漢強。」她仰望著他,支吾的說︰「如果你交了女朋友,我們兩個是不是就要保持距離?」
他皺一下眉頭。「什麼意思?」
「因為你女朋友可能會不高興我們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她嘆口氣,低頭無意識地撫著他制服的水漬。「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一直以為你交女朋友是一回事,我們兩個又是另一回事,兩者根本沒有任何沖突。」
他听不懂她在說什麼,只見她又繼續道︰「後來我發現這樣不行,你的女朋友可能會不高興,然後我們兩個就要保持距離,這真是令人困擾。」
「妳別在那里亂想。」他實在弄不清楚她講這一段要干嘛!他根本就沒有女朋友,她干嘛想到那麼遠去,更何況,除了她他誰也不想要。
「我不是亂想只是在思考。」她瞪他一眼。
「好吧!那妳思考這個到底要干嘛?」他嘆口氣。
「當然是解決問題--」
突然,腳踏車的鈴聲傳來,打斷了文雁的話語,原來他們兩人擋在小路中央,阻礙了別人的去路。
文雁將腳踏車牽至一旁的草地上。楊漢強問道︰「妳還不回去?」
「我還沒跟你講完。」她將書包放在單車的後座上,一直背著也滿重的。
他嘆口氣,洗耳恭听,她多話總比都不和他說話的好,但問題是他得先知道談話的重點在哪里。否則,像她方才說了一大串,他還是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如果你交了女朋友,會不會就不理我?」她憂心仲仲的說。
「不會。」他立刻道。
她露出一抹笑容。「那就好,不然你就是重色輕友。」她頓了一下又問︰「那如果她討厭我怎麼辦?」
「不會--」
「我是說『如果』嘛!」她打他一下。
他頭大了。「哪來那麼多『如果』?」他不曉得是不是所有女生都愛「如果、如果」個沒完,但是文雁只要一提這種假設問題,他就覺得自己要瘋了。
「你回答嘛!」她生氣的說。
「我不會去交女朋友。」他說。
「總有一天你會的。比如你的女朋友是你們班上的同學,像她每次見了我就有敵意,那你怎麼辦?」
「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我是說『如果』嘛!」她的火氣上來了。
「妳問這些到底要干嘛!」他也被惹毛了。「我根本就不喜歡她,即使是『如果』也不可能。」
「你騙人,她剛剛勾你的手,我看到了。」她怒道。
他愣了一下,直覺道︰「我沒注意到。」他那時在想事情,根本沒留心其它人的舉動。
「騙人。」她生氣的說。
他耐住性子說︰「我們這一段話的重點到底是什麼?妳到底是怎麼回事?」
「都是你。」她捶他的胸膛。「你把我搞混了。」
「搞混什麼?」他問。
「我弄不清楚對你的感情,都是你害的,你為什麼吻我?你最壞了。」她又想哭了。
她的話讓楊漢強的心跳快了一拍,她說她弄不清楚對他的感情,那就表示她對他不再是純粹的兄妹或朋友之情?難道她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是想弄清楚對他的感覺?
文雁吸吸鼻子,克制著不讓情緒失控,楊漢強疼愛的將她摟入懷中,喜歡她柔軟的身子貼著他。
「文雁。」
「嗯。」她揉揉鼻子。
「如果我真的交了女朋友,那我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妳明白嗎?」她身上的香味讓他心猿意馬。
文雁點頭,她知道他的意思,他就不能再摟著她安慰她,他們得避免身體上的接觸,可是她已經習慣和他相處的模式。
一想到他抱別的女生,她就有股怒氣,她主動環上他的腰,仰頭道︰「那我想你還是別交女朋友好了。」
他好笑道︰「妳不是一直鼓勵我去交個女朋友?」
她皺眉。「我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他看著她,心里的喜悅不斷擴大。
「反正你也說你不想交女朋友。」她回答。
「妳要我一輩子不交?」
她再次蹙眉。「不是。」她怎麼可能這樣要求他?
「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他溫柔地撫著她細致的臉,不知何時她才會明白自己的感情。
她想了一下,可是愈想愈煩。「我不知道,你別問我。」她煩躁的說。
他在心里嘆口氣,算了,他不想逼急她,只要曉得她對他有男女之情就夠了。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她不安的問。
他笑著搖頭。「不會。」他揉揉她的頭發。
她這才露出笑容。「那就好,不然人家都以為我欺侮你,我才沒那麼壞。」
楊漢強只是微笑,文雁靠在他胸前,揉揉眼楮。「昨晚我為了想清這些事。頭都痛了。」她整個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過,我現在弄清楚一件事了。」
「我想到你大哥抱我,我就……」
「什麼?!」楊漢強大吼。
文雁被他嚇了一跳。「你干嘛!」她覺得耳朵轟隆隆的。
「我大哥什麼時候抱過妳?」他勃然大怒,一副想揍人的表情。
她瞪他一眼。「沒有,我是說『想到』你大哥抱著我--」
「妳為什麼要想這個?」他怒氣沖沖的質問。
「你別吼來吼去的好不好?」她發現自已有些耳鳴。「是佩嘉問我的,她問我為什麼難過時只找你,不找別人,比如說你大哥。可是我只光用想的,我就覺得別扭、不舒服。」她打個顫,抱緊他。
他皺緊的眉頭和嚇人的表情這才紓解,嘴角咧出一抹自大的笑容。
「只要妳難過,妳都可以來找我。」他揉揉她的短發。
「每次都是你讓我難過。」她瞪他。「你是罪魁禍首。」
從小到大,只要她難過或是傷心的哭泣,十之八九都與他月兌不了關系,所以他都得負責安慰她,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習慣性地尋求他的安慰。
「不管怎麼樣,妳只能來找我。」他霸道的說,只要想到她在別人懷中,他就想揍人。
她听話的點點頭。「只要你少惹我生氣,我就很高興了。」她淘氣地對他皺皺鼻子。
楊漢強攤開她前額的發。「妳動怒沒關系,但不要不理人。」他受不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冷戰,他寧可她對他大吼大叫,也不要有股藩籬使他無法觸踫到她。
「可是你這次真的讓我很生氣。」她打他一下。
「我根本不想理你。」若不是佩嘉和她說了那些話,她今天一定也不會理他。
他皺一下眉頭。「妳打算一輩子不理我。」
她認真的點頭。「我本來是這麼想。」
他搖頭。「我不會允許的。」
「什麼叫你不會允許?」她不悅地望著他,是他惹她生氣的,他還說這種話。「你這個壞蛋」。她氣憤地捶他的肩。
楊漢強見她一臉氣嘟嘟的模樣,不由得想笑,但他及時忍住,他可不想惹她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