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杜晉芸輕輕動了一下,他急切而沙啞道︰"別亂動,你受傷了。"
瞧見她睜開雙眼,他才覺得胸口的疼痛逐漸舒解,他撫著她的臉,激動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閉上雙眼。
杜晉芸感覺口中一股甘甜沁涼直人心肺,她呢喃道︰"我以為我在作夢,我看見你向我跑來。"她環著他,小手抓緊他背後的衣裳。"我還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她紅了眼眶。
"不會。別說這種話,我不愛听。"他粗嘎道,他抱緊她似乎想將她揉進體內。
"我的背疼。"她皺眉道。"他是不是拿了什麼東西砸我?"她想到昏倒前的最後一幕。
陸震宇的臉色沉了下來,只要一想到那個雜碎,他就很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他不會再傷害你了。"陸震宇冷聲道,他開始替她寬衣。"我看看你的傷。"
"韋公子呢?"她偎緊丈夫,這才發現她是在臥房里。"我怎麼回來的?"
"你好好休養,別問這麼多。"他卸下她的衣裳,只見她白皙的背部中央有個錢幣大小、泛黑的瘀痕,那該死的混蛋。
他撫著她的瘀傷,杜晉芸瑟縮一下。"好疼。"她抓緊他,"我不該拿鎮紙砸他的,現在我也被丟傷了。"
"如果砸死他還算便宜他了,他傷到你的五髒,我絕不饒他。"他咬牙道,幸好高定平武功平平,否則他若下手再重些,杜晉芸有可能就……想到此,他不禁摟緊她。
杜晉芸根本不知她已受了內傷,她只當是高定平拿鎮紙砸她,她撞到門板才暈倒的,雖然如此,但她也感覺得出丈夫的不安與關心。
"我好高興你來了。"她的臉蛋枕在他頸邊,"那時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她輕嘆口氣,"其實我只是暈倒而已。"她磨蹭他的脖子。
"你把我嚇壞了。"他粗聲道。
"我很好。"她柔聲道,雙手撫著他的背,給他安慰,"只是背疼。"她輕咳一聲。
"你受了內傷,要好好靜養。"他輕聲道,俯身吻一下她的額頭,想讓她躺好。
杜晉芸不依。"我要靠著你,我的背好疼,躺著一定會痛。"她背部中央隱隱作痛。
"我替你化開瘀血。"他就要起身拿藥。
"不用了。"杜晉芸急道,巴著他不放。"現在好多了。"老天!她不敢想像化瘀血會有多疼。"你怎麼會
突然來找我?"她趕緊換個話題。"芙琳他們回來了嗎?"
"他們還沒回來。"陸震宇沉聲道,"那個混帳是不是要抓你?"
杜晉芸心想他指的混帳應該是高定平。"他以為玉佩在我身上。"她仰頭注視她。"是他們滅了陸府——"
"我知道。"他頷首道,他追查了近十年,當然曉得凶手是誰。"他告訴你的?"
"嗯,只提了一些,他想抓我去和你換玉佩,所以我們才會在書房追逐。"她嘆口氣,不解道︰"他們已經夠有錢了,為何還要藏寶圖呢?"
他撫著她的臉頰,"人心太貪婪了。"
她搖頭。"為了錢財殺人,太可怕了。"她只要想到陸府在十年前被殲滅,不由得打個冷顏。
他的妻子太純真了,恐怕一輩于也無法了解人心險惡。但他一點都不介意。他就要她保持這樣,他會一輩子保護她,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如果不是他派人盯著高定平,恐伯她現在就被架走了,只是他來的太慢了,還是讓她受了傷害。
"晉芸。"他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這種事永遠不會再發生了。"他輕撫她的下巴。"但是我還是要先告訴你,如果我來遲了,記住,不要再像今天這樣觸怒歹徒,或是逃跑——"
"可是他要抓我和你換玉佩。"她打斷他的話,她怎能坐以待斃?
"你的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他粗聲道,"听見沒?"
杜晉芸看見他的脆弱,激動地抱緊他,她好高興,這是她听過最好听的情話。"可是玉佩是你們的傳家之寶。"
"那不重要。"他打斷她的話。
杜晉芸淺笑道︰"你為了玉佩才娶我,卻說它不重要。"她的心覺得好甜蜜。
"別再提這件事。"他不悅道。
"那是事實嘛!"她微笑。
"我說別提了。"他輕捏她的腰側。
杜晉芸咯笑著,她喜歡拿這些事臭他。
"我在昏倒前,想到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她說。
"什麼事了。"
"有關于責任的事。"
"責任?"
"你忘了你告訴我身為妻子的責任。"她抬手模著他的臉頰。
"我記得,怎麼?"
"我已經盡了責任。"她笑得好開心。
"什麼意思?"他沙啞道。
"我愛你。"她不好意思地將臉貼在他頸邊。"我醉酒時說的話是真的。"
他抱緊她,粗嘎道︰"我知道。"他輕磨她的頸項。
"你怎麼曉得?"她訝異道。
他微笑。"昨晚你又說了一次。"
"哪有?"她稍微推開他,仰頭注視著他。
"你快睡著的時候說的。"他的笑容有些洋洋得意。
她紅了臉,對他皺一下鼻子,才又將頭枕在他肩上。"難道你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什麼話?"他不解。
杜晉芸打他。"至少你要說說你的感想。"她不指望他也會對她吐露愛意,但什麼話都沒表示也太可惡了。
"我很高興。"他溫柔道。
"還有呢?"
"還是很高興。"他不知她要他說什麼?
杜晉芸對他蹙眉。"你的詞匯就這麼少。"她抱怨道,干脆她下次自己寫滿滿的一張情話,叫他念給她听。
"你要我說什麼?"他無法理解。
"算了。"她蹙眉道。"高公子呢?你沒對他怎麼樣吧?"
"你要我放了他?"他沉聲道。
"我不知道。"她嘆口氣。"你復仇心切,我沒有立場阻止你,畢竟若我是你,我也無法原諒他們,可是我不想你殺人,那對你的靈魂沒什麼好處。"她指著他的心。
"我有分寸。"他握著她白女敕的小手,輕撫著她的掌心。"這可和靈魂沒關系。"
"當然有,我們死後可要一起到西方極樂世界。"她親一下他的下巴。
他大笑,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品嘗屬于他的甜蜜,杜晉芸圈緊他的頸項,熱情的回應。
良久,他才放開她。"你受傷了。"他掙扎著說,雙手卻無法克制地在她身上游移。
"我很好。"她仰頭親吻他。
"我還有事要忙。"他又說,手卻不听話的解開她的肚兜。
"當然。"杜晉芸回道,她圈緊他,臉蛋微微泛紅,眼波流轉。
陸震宇放棄與內心交戰,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沒什麼自制力,他覆上她的唇,現在他只想和妻子纏綿,其他都不重要了。
"解決了?"陸震宇站在廊道,看著手下。
"解決了。"矮壯的男子說道。"東西也全歸了位,看不出任何痕跡。"
陸震宇頓首道;"芙琳呢?"
"屬下通知她,你有要事找夫人,所以夫人先回府了。"他陳述道。
"帶個口信給高萬德,說我已經失去耐心,我給他們兩條路走,一就是滾離杭州︰我給他們一個月逃亡的時間,不然我就封掉他們所有的貨,要他們傾家蕩產,一無所有的死去。"他冷聲道。
妻子連續受傷的事已惹火他,他沒心情和他們再耗下去,原本他是想慢慢拖垮高府,可是他現在只想立刻送他們下地獄。
但他不想在杭州殺了他們,他不要妻子知道這些事,她是那麼善良、純真,她會難過,他要她一輩子快樂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