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晉芸嘆道︰"如果我喝了,你是不是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她撐起身子,一口氣喝光水,覺得舒服多了。
她又躺回床上,閉上雙眼,"我睡一下就好了。"
陸震宇伸手幫她解衣服,杜晉芸疲倦地睜眼,"你做什麼?"
"幫你月兌衣服,你會睡得舒服一點。"他扯下她的腰帶。
"不用了。"杜晉芸打個呵欠,但也無力去抗議.所以只好任由丈夫擺布。
陸震宇卸去她的外衣和單衣,瞧見她肩膀的紅印子,是他昨晚留下來的,他撫著她白女敕的肩膀,覺得一抹滿足的感覺由心底升起,他的妻子。
他的手移往她胸前的玉佩,細細端詳,撫著龍珠的凹痕,而後放下,直到感覺到杜晉芸的顫抖,這才驚覺地替她蓋上被子。
他撫著她紅腫的臉,好笑地搖搖頭,這才轉身離去。
第六章
杜晉芸睜開雙眼,打個呵欠,心想不知道他們用完晚膳了嗎?她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她想坐起來時,才發現她的腰上壓著東西,她不假思索地想把它移開時,才驚覺這是她丈夫的手臂,他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她慢慢地轉過身,面對她的丈夫。
"早。"他沙啞道。
"你嚇我一跳。"她拍拍胸口。"早?"
"早上了。"他說。
"我睡了這麼久。"她不可思議道,公雞的叫聲也在這時傳來,不由得她不信。
他盯著她仍腫脹的臉,不覺笑出聲。
"你笑什麼?"
"你的臉腫得像豬頭皮。"他不停地笑著。
杜晉芸生氣地瞥過臉,"你為什麼老愛嘲笑人,既然你不能忍受,那就別看好了。"她推開他,就要下床。
他抱緊她,忍笑道︰"我沒說不能忍受。"只是很滑稽罷了,她連眼皮都腫起來,使她的眼楮看來怪怪的,所以他才會笑。
杜晉芸不滿地皺眉,"我要起床了。"
她又在生氣了,他嘆口氣,俯身親吻她的唇,這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的胡碴弄疼我了。"杜晉芸嗝道,她的丈夫在早上看來就像個野蠻人,頭發凌亂,還有幾綹落在他額上,他冒出的胡碴讓他看起來像個土匪,不過,她喜歡。
"很疼嗎?"他問,她的皮膚本來就有些敏感,現在曬傷了更顯得脆弱。
"還好。"杜晉芸圈上他的頸項,雖然會疼,可是她不希望他停下來,"你吻我的時候,就看不到我像豬頭皮的臉了。"
陸震宇笑著吻上她的唇,杜晉芸立刻圈緊他的頸項,只有在這時她才能感受到丈夫的溫柔,當她感覺肚兒被褪下時,她抱緊他,讓丈夫的熱情席卷他們兩人……
餅後,杜晉芸偎著丈夫,小臉枕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鏗鏘有力地心跳聲,全身暖烘烘而且慵懶。
"相公?"
"什麼事?"
杜晉芸听見他低沉的聲音,可以想見他現在一定皺著眉頭,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老喜歡蹙眉,原本她以為他是不喜歡親近她,可是好像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她嘆口氣,反正他就是反復無常,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她模模臉,覺得被曬傷的地方隱隱作痛,現在她明了她昨晚為何會背靠著丈夫,因為她的臉壓在他的胸膛上會疼,她轉個身背對他,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到底什麼事?"陸震宇將她拉回來貼著自己。
杜晉芸的臉不敢觸到他的胸膛,雙手抵著他的胸,保持一點距離。
"我覺得我的臉快裂了。"杜晉芸模著臉,肌膚繃得緊緊的好難受。
陸震宇拉高她,與他平視,卻見她雙手捂著臉,"你干嘛?把手放開,我看看。"他只瞧見她指縫中的雙眼。
"不要,你一定又會取笑我。"
陸震宇不與她廢話,立刻強制地拉開她的手,差點又笑出聲,她的臉胖胖紅紅的,看來真是滑稽。
他起身下床,走向櫃子,"抹些藥會好點。"
杜晉芸見丈夫果身在房間行走,覺得很不好意思。"你不穿衣服嗎?很冷的。"
他走回床沿見她將被子拉到頭上,不由得翻翻白眼,"你在干嘛?"他坐下來拉開被子,杜晉芸漲紅臉,不過因為她的臉已經曬傷,所以也看不出來。
"你……不冷嗎?"她結巴道。
"不會。"他打開瓶塞。
"我想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好了。"杜晉芸又把被子拉回頭上。
原來她是害羞,陸震宇聳高眉毛,隨即露出一抹笑容,他連人帶被地將她抱在腿上,杜晉芸羞得連脖子都泛紅了。
"你……"她窩在被里,不敢探頭。
他拉下棉被,"你到底在干嘛?"他托高她的下巴,瞧見她耳朵和脖子都泛紅了,"我們都圓房了,你到底在害羞什麼?"
"難道你果著身子走來走去不會奇怪嗎?"她問道。
"這房里只有我們兩個,而且你跟我一樣不著一縷。"他指出顯而易見的一點。
"可是我就不會一一"
"如果你要我也不反對。"他邪邪地挑眉,俯身親她一下,讓她忘記羞怯。
"好了,別亂動,坐好。"他把藥膏涂在她臉上,試著忍住笑,不然她又會氣呼呼的,他隨即皺下眉頭,他什麼時候在乎她的感受了?
"是不是很嚴重?"她見他皺眉。
"還好。"幫她敷完臉後,他蓋上瓶子,"這幾天不準再去曬太陽。"他叮嚀。
杜晉芸點頭,這樣最好,她就可以平靜地在家看書,不用跟著姑姑和芙琳到處亂跑,至少被曬傷還有點好處。
一思及芙琳,她立刻想到姑姑交代的事。
"相公,芙琳幾歲了?"
"十六歲。"陸震宇抱她坐回床上,起身著衣,"為什麼問這?"
"沒有,只是好奇官府怎麼沒替她配婚。"她隨口胡扯。
"有,被我退了。"他套上袍子。
"為什麼?"
"那個人是個敗家子,和咱們家結親是因為想有個用不完的財庫。"他冷聲道。
"你怎麼知道?查的嗎?"杜晉芸訝異道。
他聳肩,沒有回答,這種事根本不用查,那男的表現出來的模樣是昭然若揭。
"你希望芙琳也是嫁個有錢人,能和陸府匹配的?"她又問。
"那倒不必。"他坐下來穿靴子。
杜晉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至少讓事情容易些,幸好丈夫不是個淺薄、唯利是圖之人,否則韋公子就沒什麼希望了,再者如果丈夫真是這種人,她也會很失望的。
"你對未來的妹夫有沒有什麼要求?"杜晉芸又問。
陸震宇狐疑地看著她,"你怎麼一直問這,芙琳和你說了什麼?"
"當然沒有。"她連忙否認。
"那你為何突然問這事?"他雙手交叉于胸前,挑眉地看著她,事情有點蹊蹺。
杜晉芸抓著胸前的棉被,不知該如何回答,"我只是好奇。"
"為什麼?"他伸手踫觸她的頸子,他的胡子將她白女敕的頸子弄紅了。
"因為芙琳十六歲,可是還沒有人上門提親,所以令我好奇,芙琳有些怕你。"她說。
"會嗎?"他不覺得。
"如果她有心事,她會來找你嗎?"
"當然,我是她的哥。"他自負地回答,"她有麻煩?"他又問。
杜晉芸微笑,"她怎麼會有麻煩?如果她有麻煩她會找她大哥的。"
陸震宇露出一抹笑容,她不笨嘛!
"為什麼芙琳會怕我?"他又問。"我是她大哥。"
"你不高興的時候,看起來很可怕。"她回答。
他揚眉,"有人生氣的時候還會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嗎?"
"可是你連不生氣的時候也繃著一張臉。"
陸震宇笑道︰"現在是你'繃'著臉,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