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他怎麼可能會怕狼,它們可是他小時候的玩伴。
他顯然不太愛說話,暖暖思忖,這倒和殷榮不同,殷榮和她在一起時,總是說個沒完。奇怪!她怎麼會去比較他們兩人?他們是完全不同典型的人。
「噢!老天,我差點忘了晨煜。」她叫道,他的比賽快開始了,「我們先去看馬賽好嗎?我答應晨煜要在終站等他。」
冷魁挑眉地看了她一眼。
「晨煜是我弟弟。」她解釋,「這場比賽他很重視,我一定要在場,麻煩你。」
冷魁點點頭,他不懂她如何得知他的問題。
「謝謝。」她松口氣,向他燦爛一笑。
冷魁不由得胸口束緊,他不解地搖搖頭,這一點道理也沒有。
「我去向人借匹馬。」她說,終站離這兒有段距離,得騎馬才行。
「不用了,我有。」他回頭吹個哨聲,他的戰馬立即奔跑過來。
暖暖支吾道︰「你是說我們……」她有些結巴。
他點點頭。暖暖微嘆口氣,她告訴自己不要反應過度,共騎一匹馬並不代表什麼,這兒的人比較豪邁,她也不用表現得太小家子氣。
黑馬在冷魁身旁站定,暖暖模模星夜後,這才上馬,冷魁隨後跨上坐騎,黑馬立刻飛奔而去,星夜則緊跟在旁。
第二章
「加油,加油。」暖暖用力地揮手,一邊不停地大聲喊叫。她看見晨煌了,他在第四名,再快一點就可以超越前面的人了,加油啊!
四周的人不斷鼓噪著,大多是父母在替他們的小孩助陣,冷魁覺得站在這兒很奇怪,他根本不是在為誰加油,杵在這兒好像有些格格不人。
周圍的叫囂聲讓他不能適應,他從沒听過大家一起尖聲叫喊是什麼樣子,真的是……很吵,讓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暖暖忘形地尖叫一聲,「他超越了,你看到沒?」她扯著冷魁的手臂搖晃著。
冷魁低頭注視她神采奕奕的模樣,她的雙眸閃著動人的光芒,雙頰因激動而酡紅,整個人看起來好像會發光似的;他見她不停地叫喊著,不由得好奇她哪來這麼多精力?
當她帶著一頭野狼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對她即充滿疑問,而當她義正辭嚴地指責寒爾時,他佩服她的膽量,現在當她熱情地為胞弟加油時,卻像個頑皮的小孩,她真是個特別的女人。
他很好奇她想對他說什麼?他根本不認識她,可是,他現在卻像傻子般的站在這兒,腦中想著她的事;這一切令人費解,也令他不快,他不是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的人,于是,他決定和她保持距離,他要到後面等她,順便遠離嘈雜的人群。
暖暖突然尖叫跳到他身上,「第三名,他得了第三名。」暖暖興奮地直嚷,摟著他跳上跳下,周圍的人也開始尖叫著跳來跳去。
冷魁被她的行為嚇了一跳,她快樂的笑容、悅耳的笑聲在他面前纏繞不去,他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任她跳來跳去。
突然,她停止動作,「對不起,對不起,我忘形了。」暖暖尷尬地離開他,紅暈擴散在她整個臉蛋。老天!她做了什麼?她竟然抱著一個陌生男子,如果娘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暈倒。
見她的臉快著火了,他低聲道︰「別在意。」
「我只是太高興了,我——」
她被後面的人群又擠回他的懷抱,因為比賽結束了,人群開始散去,在推擠中,不小心撞到暖暖。
「對不起。」她急忙道,困窘地想把頭蒙起來。
「沒關系。」他搖頭,不懂她為何這麼慌張。
「我——」
「姐——」晨煜飛撲過來,跳到暖暖身上,「你看到沒?我第三名,第三名耶!」
「我看到了,好厲害。」暖暖笑著模模弟弟的頭,晨煜雖然常裝出小大人的模樣,但高興時仍和一般小孩沒啥兩樣。
「爹呢?」他急于把喜訊告訴每一個人。
「天啊!我忘了。你帶星夜去找爹,姐還有事。」暖暖道,指著站在不遠處的星夜,因為方才怕它在人群中被推擠,所以她讓星夜和冷魁的戰馬在穹帳旁等著。
「好。」他從姐姐身上跳下來,這才注意到還有另外一個人,「他是誰?」
「他是狼族的領主。」暖暖解釋。
冷魁注意到他們姐弟兩人蠻相似的,晨煜只及他的腰,一雙大眼轉來轉去的,像個鬼靈精。
晨煜好奇地看著冷魁,心里想著他以後一定要和領主一樣高大,那一定很威風,至少沒有人敢再叫他小不點,他會變成「大」不點。
「去找爹。」暖暖拍拍正在做白日夢的弟弟。
晨煜向冷魁頷首行禮後,才跑向星夜;暖暖看見星夜奔跑著和弟弟追逐,不由得綻出一抹笑容。
「你不是有事要對我說?」冷魁出聲問。
暖暖轉身面對他,「是的。」她向前走去。這兒等會兒還有其他競賽,為了避免等會兒又被人群推擠,她還是先離開的好。
她一邊走一面思索著該如何啟口,「不曉得領主是否見過我阿姨?」她抬頭看看他。
「沒有。」他搖頭道,「她長得和你很像?」
「我不知道,她在我三歲時就去世了,我對她的外貌沒有印象,但是,我娘和她是孿生姐妹,所以,我應該和她長得很像,因為我和娘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她頓了一下又道,「另外,我有時看見她的時候,就好像看到我自己,所以,我想我們長得是很像。」
「她不是去世了嗎?」見暖暖點頭後,他又道,「可是,你說你有時會看見她?」他皺眉地想,她到底在說什麼?
「是的,這很難解釋。你相信魂魄嗎?領主。」她盯著他。
「你是說,你阿姨會回來找你?」他挑高雙眉,這樣的對話有些月兌離常軌。
「是的,在夢中。」她頷首道。
當她還小的時候,阿姨就常在夢里同她說話,當她告訴父母時,他們總認為這只是夢,不必當真,久而久之,她便不再提了,一來是因為爹娘不相信,二來則是每次談起阿姨,娘總是很傷心,所以她也就不再踫觸這個話題。
她曾問過阿姨,為何不托夢給娘?那麼,娘就會相信她說的話了;但是阿姨卻難過地說,她曾試過一次,但是效果不彰。
雖然她們兩人為孿生姐妹,心意相通,但是,只要阿姨嘗試想進人娘的夢中,不知怎地,就是有阻礙,後來,在無計可施之下,阿姨才選擇了她,可能是當時她還小,整顆心是溫暖而開放的,所以比較容易進人,阿姨自己也不太明了是怎麼回事。
冷魁蹙眉道︰「你的話很難讓人信服。」
「我知道,可是,這是真的,剛才也是阿姨告訴我你們回來了,所以我才跑去的。」她急切地點頭。
「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事?」他問。
「是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你才會答應我的請求。」
「請求?」他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是的,阿姨想和冷領主葬在一塊兒。」
「我?」他詫異地看著她,這是他第一次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
「不是。」她的臉驀地漲紅,「是冷敖領主。」她又有些想笑,他方才的模樣好像被人摑了一巴掌。
冷魁為這荒謬的對話扯出一絲笑容,「這就是你阿姨到你夢中的原因,只因為她想和冷敖領主埋在一塊兒?」他不由得搖搖頭。
「你不相信我的話?」她皺眉╴
「的確是很難令人相信。」他淡淡地說。他還以為她找他是為了非常重大的事,沒想到卻是為了這荒誕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