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疆站在大廳門口,看著蝶兒安然無恙地回府,皺緊的眉頭這才逐漸松開。
衛疆挑眉道︰「伏慶呢?」
蝶兒、小春、小余這才發現韓伏慶不見了,「剛剛明明還在……」小春輕鎖眉頭。
「我差他辦點事。」韓伏邦道。
蝶兒從韓伏邦手中拿過糕點,仰頭看著衛疆,甜甜地笑著,「我買了好多糕點,以後不怕吃藥了。」
衛疆笑著提醒她︰「你病已痊愈。」
「是哦!我怎麼忘了?一定是被藥嚇到了。」蝶兒吐吐舌頭。
眾人皆笑開了。
一會兒後,韓伏邦道︰「將軍,屬下有事告知。」
衛疆看著蝶兒,「你先把東西拿進去。」
「嗯。」她點頭。
衛疆領著韓伏邦往前院走去。
「咱們上街的時候,被人跟蹤,我要伏慶去查明。」韓伏邦將乞丐之事也一並告知。
衛疆只是皺著眉頭,不發一語。
「會不會是胡人因為上次的不愉快,而意圖報復?」韓伏邦猜測道。
衛疆搖頭,「蘭屠耆不會用這種陰險的手段,有失身分。」
「或許是他部下擅自行動?」
「可能。」衛疆沉思道︰「等伏慶回來再說。」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他不做任何揣測。
韓伏邦頷首,瞥見韓伏慶負了傷踏入府中,朝他們走來,「伏慶受傷了!」
「怎麼回事?」衛疆看著韓伏慶手臂上的傷痕問道。
「不小心被暗器打中,不礙事。」
「那混蛋傷的?」韓伏邦冷硬道。
「不是。」韓伏慶搖道,「他沒那麼大本事。我扣住他正想問他為何跟蹤我們,一名乞丐和一名男子突然偷襲我,我和他們拆了幾招,他們身手都不錯,尤其是那名穿長衫的男子,我一不留神才被暗器所傷。」
「那乞丐長什麼模樣?」韓伏邦問。
「披頭散發,臉上涂滿污垢。」
衛疆挑著眉,「真巧!」
韓伏邦把乞丐一事告訴韓伏慶。
「他們可有留下什麼話?」衛疆問。
韓伏慶回答︰「他們說來復仇,要我轉述給將軍。」
「胡人?」衛疆心想,他的仇人只有胡人而已。
「不是,長相和武功都不是。」
「將軍有何打算?」韓伏邦問。
衛疆攏眉道︰「從今天起,輪流跟著蝶兒。」
韓伏邦和韓伏慶頷首接令,敵人必定知道對付衛疆不容易,所以一定從他的弱點下手,而他的致命傷就是──柳蝶兒。
★★★一連幾天,衛府倒也風平浪靜,衛疆調了兩名士兵到他房門外站岡,晚上他回房時,才叫他們退哨。蝶兒對這種安排提出疑問,他告訴她這是在讓士兵練習站岡,她半信半疑,但也只好接受。
真正讓蝶兒受不了的是,韓伏邦、韓伏慶總輪流跟著她,問他們原因,他們只說這是將軍的命令,不得違抗。
蝶兒忍了幾天後,終于受不了,她走進書房,打算問個清楚。
「衛哥,我有事同你說。」蝶兒道。
衛疆放下書簡問︰「什麼事?」
「為何韓氏兄弟老跟著我?他們沒事可做嗎?」
衛疆早知道她會問他這件事,遂道︰「你不是要我撮合小春和韓伏慶嗎?所以我要他跟著你,增加他們兩個人獨處的機會。」
「那韓伏邦──」
「總不能讓人起疑,所以安排他們兩人輪流跟著你。」
「是嗎?」她疑惑的問,「我總覺得你有事瞞我。」
「你別多心。」
「這種情形要持續多久?」
「看你能不能早日撮合他們。」
「門口站崗的士兵,何時可以解除?」蝶兒又問。
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不相信她丈夫會插手管小春和韓伏慶之間的事,他不是愛管閑事之人,尤其是這種男女之間的情事。
「不一定。」衛疆模稜兩可的回答。
她皺鼻子,走到他身旁,坐在他腿上,雙手圈著他的頸項。
「我總覺得你有事瞞我。」她不悅地道,「夫妻應該一起分擔事情。是不是胡人要來?」她的語氣透露著擔憂。
「不是,你別亂猜,自己嚇自己。事情就像我說的那麼簡單。」
「真的?」
「嗯。」他圈緊她,讓她靠在他胸膛,輕撫著她的背,靜靜地享受這種溫馨,他發覺自己愈來愈沉溺于與她共處的時間,喜歡抱著她,天南地北的聊著。
「你知道,婚姻的忠誠是很重要的,夫妻應該彼此坦誠,這樣婚姻才會持久。」她無意識地撥弄他頸後的秀發。
「是嗎?」衛疆挑眉,他的妻子竟然高談闊論地談她自己都不太懂的事。
她用力點頭,「如果我對你撒謊,你會不會很生氣?」
「當然。」
「所以你要是撒謊,我也會生氣的。」她將頭往後仰,定定地看著他。
「如果是善意的謊言,那又另當別論。」衛疆反駁道。
「那你是承認你說謊──」
他打斷她的話,「你別瞎猜。」
「可是──」
他抱緊她,命令道︰「別再‘可是’了。」
蝶兒知道他不想談這個話題,每次只要他想叫她閉嘴,他就會開始勒緊她,總有一天她會被他氣瘋。
她輕拍他的胸膛說︰「你不會永遠隨心所欲的。」
他微笑,溫柔地磨蹭她的頭頂,保證道︰「我會的。」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打算請表姊來這兒住?」她仰頭看著他,為他拂去幾許垂在額前的發絲。
「沒有。」
她笑道︰「那我現在告訴你了。」
「如果我不答應呢?」他逗她。
蝶兒遍著頭,皺皺鼻子,「為什麼?這樣太不合理了。你為何──」
「我答應。」他打斷她的話,她就是凡事認真。
頓了一下,蝶兒才領悟他的話,「可惡,你又捉弄我。」她雙手插腰,生氣地說。
他笑著親一下她的額頭,她也輕笑,她總是無法生他的氣,既然捉弄她會讓他覺得愉快,她也不該太計較,不是嗎?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漸漸地蝶兒覺得有些累,不時地打哈欠,最後靠在衛疆懷里睡著了。
他凝視她熟睡的臉龐,一股滿足感由心底升起,他俯頭親吻她的頭頂,現在他已習慣她的陪伴了。
衛疆起身抱她回房,將她放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正準備回書房的時候,突然一聲「喀喳」,令他止步,他馬上坐回床沿,用手捂著蝶兒的嘴,搖醒她。
蝶兒睜開眼,直覺地想推開覆在嘴上的手,衛疆低聲道︰「別出聲。」
他警覺的口氣,讓蝶兒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她坐起身時,听見窗子被打開的聲音,她訝異地睜大雙眼,難道是賊?
窗戶被打開時,借著月光的投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正跨過窗子進來,緊接著第二個人也愈過窗戶入屋。蝶兒心想,好大膽的盜賊,竟然連將軍府也敢偷。
而衛疆早已處于備戰狀態,蓄勢待發,他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兩人正慢慢地走向床鋪,房里漆黑一片,而他們又剛從亮處走入暗處,眼楮必定還看不清屋內,所以衛疆不擔心他們兩個會看見他。
等他們足夠靠近床沿時,衛疆大吼一聲,一拳飛打面前的人,第二個人馬上抽出劍,刺向他。衛疆一側身,手掌砍向來人的手腕,另一拳打向那人胸口,那人悶哼一聲,退了數十步。
這時,門外的兩名士兵也已沖入房中,與最先被衛疆打飛的人交手。
蝶兒起身想幫忙衛疆,卻發現他的功夫打敗那人綽綽有余,所以她靜觀其變。
衛疆一個旋身踢中那人,他撞向屏風,「砰」地一聲,屏風和那人同時翻倒在地,那人口吐鮮血,手往懷中一掏,拋向衛疆。
蝶兒一看他的手勢就知道他要扔暗器,她拿起幾上茶壺,大叫一聲︰「衛哥,小心!」手中茶壺己擲向那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