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路搖搖晃晃的,我不放心,我一定要看你進家門才行。」
他是老板,他最大,她拗不過他的決定。
上了樓後,她拿出鑰匙打開門。
她的套房坪數不大,屈奇一眼就可以將之納入眼底——
一張白色的雙人沙發、一張桌子、一台液晶電視、明亮干淨的廚房,客廳中透明的印度蕾絲窗簾隨風輕揚,融合出簡雅溫馨的味道。
「屈總,謝謝,晚安。」左又寧進入家門。時間不早了,她不想佔用他休息的時間。
屈奇像是沒听出她話中的道別意思,逕自走入室內。就這樣和她道別,他舍不得。他舍不得留她一人,獨自離開,也不想要回到一個人的家,感受寂寞空虛的滋味。
「有沒有水?我渴了。」他肆無忌憚地坐在她的白色雙人沙發上,打定主意要叨擾她。
「呃……」左又寧猶豫了一下。
「酒的後勁很強,我現在頭也疼了,口也渴了,不能要杯水喝嗎?」屈奇無辜地說著。
「……可以。」左又寧知道自己該盡點待客的責任。
她努力穩住腳步,從冰箱里找出水壺,倒了兩杯水,再從櫃子里拿出蜂蜜加入,放入冰塊,拌勻。
兩分鐘後,兩杯蜂蜜水已經完成了,被放置在桌上。
「听說蜂蜜水可以解酒。」左又寧對他說著。
「你怎麼知道?」
「蜂蜜中含有一種特殊的果糖,可以促進酒精的分解吸收,能有效減輕頭疼的癥狀,你喝看看。」他現在一定需要這個,而她自己也非常需要解除一些醉意。
他端起酒杯,喝了兩口,整個人自在得像在自己家里般,一雙黑眸細細打量起狹小的空間,好奇地開口問著。
「你一個人住嗎?你的家人呢?」
「喔,我爸媽都移民到新加坡了。」她坐在他的身邊,回答他。
「他們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台灣?」
「嗯,那是因為我做事一向令他們放心啊!」她揚唇,嘴邊的酒窩加深。「而且他們向來很尊重我,也認為我是成人了,應該為自己的將來打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他們同意讓我留在台灣自我磨練。」
「听起來你的父母很開明。」難怪她的個性那麼開朗,解決問題的能力也比別人強。
「我爸媽曾經在美國接受教育,他們對我的管教偏向西化,希望早日鍛鏈我獨立,所以我從小都習慣靠自己。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我就會騎腳踏車上學,三年級學會煎蛋,四年級第一次燙衣服,不過卻把裙子燙破一個大洞……」想起了兒時嘗試的第一次,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是一張他所看過最美麗的笑靨,屈奇有些看傻了眼。
她的眼楮澄澈而干淨,有一分赤子般的純真,而她的笑容單純清新,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听她說著過去的事,臉上洋溢著快樂的表情,他也忍不住被她感染,溫暖襲上冰封已久的心房。
他的寂寞空虛,似在此刻得到了慰藉。
如果能夠常常看到她的笑臉,感染她的快樂,該有多好?
一分私欲悄然滲入心底,他真想收納她的美麗,想把她拴在身邊,好永遠感受這愉悅的氛圍。
這是他失婚後,第一次興起了這樣的念頭,而且這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你以前是個快樂的女孩,現在則是個討人喜歡的女人。」他突然月兌口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第4章(2)
討人喜歡的女人?!
他所謂的討人喜歡,是指她夠聰慧伶俐,是個稱職的秘書嗎?還是指她擁有女人的可愛嬌媚,他忍不住被她吸引了?左又寧的心跳驀地加快。
她一向會察言觀色,只要觀察他的表情,她大略能讀出一、二,然而猛一偏頭欲查看時,卻發現他的臉已經在她面前放大!
他離她好近,近到炙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臉上,她被他的黑眸吸引住,看見他眼中灼熱的渴望,以及釋放出來的危險訊息。
本就仰慕他的她,也因為酒精的催化,使得理智像根繃緊的弦,斷了……
方才在飯店的喜宴中圍繞著彼此的那份曖昧,又持續在兩人之間延燒了起來,她的心口急速起伏著,整個人意亂情迷了。
她緩緩地閉上眼楮,像被催眠般,仰首承接他的吻。
兩人像月兌韁的野馬,忘了自己的身分,將所有顧慮都拋諸腦後,放膽地點燃危險的情苗。
他像一頭貪婪的獅子,蠻霸地展開狩獵的本能,吞沒她的生澀、狂卷她的嬌羞,盡情地擷取她的甘甜。
她的唇好甜,帶著清新的果香味,他從溫柔的輕點、慢嘗,漸漸狂放了起來。
她抵擋不了他的侵略,也阻止不了自己對他的迷戀。
當他灼熱的呼吸狂野地竄入她口中時,還在適應他節奏的左又寧不禁輕吟著、陶醉著,最後招架不住地迷失在他激切的掠奪中,身體逐漸被點燃起熱情。
明知道他身邊有那麼多女人圍繞著他,她仍然無法啟動防衛,貪婪地想享受和他在一起的甜美激戀。
她醉了嗎?
不,她的腦袋異常清醒。她想取悅他,也想滿足自己的貪戀,制不住地想跟他要一些寵疼。她不管自己是否會燃燒成灰燼,仍像笨蛾般撲向熊熊大火,只希望他能照亮她的生命,得到幸福的光彩,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瞬。
她開始回應他、回吮著他,女乃油般的小手觸模著他結實的胸膛,意圖點燃他的熱情。
這招果然見效,他龐大健碩的身軀突然像猛豹般伏壓在她身上。
兩人倒在沙發上,像被開啟的火爐般,燃起了熊熊情焰。
他身體的重量是種甜蜜的負擔,被困在沙發和他身下的她,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濃濁,雄偉的身體熱燙著,雙手則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裙內,在她的大腿內側游移。
美妙的觸踫,讓她再度發出醉人的吟哦,不知過了多久,她全身酥軟如一灘水,淪陷在激吻之中……
他再度吞沒她的唇,只想順應自然地吞食彼此、取悅她……
直到他修長有力的腳不小心掃到一旁桌上的玻璃杯,水流聲倏地滴滴答答地流淌至地上,他的理智瞬間被這盆冷水喚回。
「該死!我在干什麼?」他低咒一聲。
罷剛才發現自己喜歡她,他就如此急躁、狂肆,像個沖動的青少年。
他起身,撤離了她的身體,暗罵自己太沖動,可能會嚇到她。
她是一朵清新的百合花,跟那些主動黏著他、嬌艷熱情的女人不一樣。就因為喜歡她,但仍然無法確認自己可以在愛情中產生衷心的信賴,所以他更不該輕易地侵犯她。
良久,她回神後,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前一片涼。
她低頭看看自己,襯衫的扣子被扯斷了,露出半罩的內衣,女敕白的頸項和胸部因為他的吻而出現了粉紅的唇痕,證明他有多麼饑渴威猛,吻勢銳不可當。
她臉紅地拉好衣服,心里不禁猜想著她是不是踫觸了他的傷口?不然他怎麼在吻了她之後,突然低咒出聲?他是不是後悔自己吻了她?還是他只是不小心吻了她而已……
她的腦袋好紛亂,理不出頭緒來,他卻體貼地將她掀起的窄裙拉了下來。
「時間不早了。」
看見她撩人的酥胸上烙下了屬于他的霸道印記,他才發現自己有多粗野。他趕緊別開視線,就怕又會控制不住地撲向清純可人的她,讓她明天無法下床。
「我走了,門要鎖緊。」他快步走向大門,叮嚀著。
「嗯,再見。」走到門邊的她,見他移步離開,眼中突然流露一絲失落。
就這樣目送他離去,她的水眸漾著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