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矛盾的心情,讓她的心里好難受。
她究竟該怎麼做才好?
是假裝一切都不知道,繼續接受他的幫助,還是直接與他攤牌,和他解除合約,劃清界線?
「喂,時間真的快來不及了,可以走了嗎?我跟人約定時間從沒遲到過,你別害我打破了我工作的原則。」
「……喔。」
她吸吸鼻子,不舍地離開他的懷里。
「等工作結束後,我們再回來好好談一談。」
「……嗯。」她點點頭。
他拿起地上的包包,她也主動地幫忙拿袋子,踏出房門。
當他們關上房門離開後,紀依珊才緩緩地從走廊轉角站了出來。
「想跟我斗?金喜兒,你還太女敕了。我就不相信,我沒辦法從你手中搶回齊凱!」
紀依珊冷冷地笑著,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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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喜兒洗完澡後,十分不安地坐在床沿,等著在浴室里沐浴的齊凱。
罷才齊凱進浴室之前,一臉嚴肅地看著她,要她別睡,還重提了早上曾說的,要跟她好好談一談的事,但她卻一直很想逃避。
她甚至產生鴕鳥的心態,想著如果她就這麼一直假裝不知道他的企圖,他會不會一直留在‘星采’,幫她一起經營公司?
……嘆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真是個不孝女。
為了一個男人,竟然要賭上老爸臨終前托付給她的家族事業嗎?
她咬咬唇,看著身後的床鋪,考慮著是否要馬上鑽進被子里,假裝已經呼呼大睡,躲開這場談話?
「沒用的,他一定會把我挖起來的……」
這段日子以來的相處,她已經多多少少能掌握到他的脾氣反應了。
齊凱這男人其實耐性不高,跟他表現在眾人面前那副斯文優雅的面貌,完全判若兩人。
也許這就是他能成為名模的優點。
扮什麼,像什麼。
他可以是海灘上的陽光男孩、不修邊幅的頹廢雅痞,也可以化身成品味頂級的貴族子弟,還可以露出風流不羈的魅人眼神,迷倒男男女女。
但是,他在她面前,倒是懶得掩飾他的壞脾氣。
東想西想,浴室里嘩啦嘩啦的水聲,讓她越來越坐立不安。
突然,她跳起來,換了衣服,悄悄地打開房間門,溜了出去。
他叫她別睡,可沒叫她不準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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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齊凱終于在酒吧里找到金喜兒時,只能又氣、又無奈地拎著一個小醉鬼回房間去。
看她這個樣子,今天他們是別想談話了。
他將她扔上床,氣呼呼地開罵。
「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我……我討厭坐飛機……」
她搖搖晃晃地從床上爬起來坐好,十分無辜地回應道。
「……」
他很用力地瞪著她,好想掐死她。
「跟我談個話,有這麼可怕嗎?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是想問問你早上心情不好的原因而已,你到底在怕什麼?」他生氣地罵道。
他有心想要解開她早上莫名哭泣的心結,她卻孬得先跑去酒吧將自己給灌醉,她到底在搞什麼啊?
想起上次她酒醉胡鬧的耍賴德行,他的臉色變得更青了一些。
這一回,不會又舊事重演吧?
「我很不安啊……」
她呢喃地說道,一臉迷糊地抓起枕頭抱在胸前,就要躺下去。
「等一下,不準睡!」
他迅速拉住她,讓她繼續保持坐姿。
「唔……」
她揉揉眼,沒有其他的反抗動作。
他觀察著她的反應。
看樣子,她這回是不是更醉了一些,所以才會這麼的安分?
他還在猜想著她的狀況時,她卻突然抬起頭來,問了一句差點讓他跌倒的話
「你昨晚為什麼不跟我上床?」
她這句話,竟然問得清晰無比,完全沒有出現酒醉後的大舌頭現象。
齊凱張大眼,不可思議地瞧著她。
「為什麼?」她執意要得到答案。
「你……你這麼希望跟我上床嗎?」他有些啼笑皆非地開口。
難不成,她在怪他昨晚太過君子風度,放過了她?
這家伙是沒有一絲絲的危機自覺,還是有多重人格,一旦喝了酒,就會變身成豪放女?
「是啊……因為我很不安……」她將臉埋進枕頭里。
「你在不安什麼?」他順著她的話問道。
「我很不安,怕你會被人搶回去……」她的聲音悶悶地從枕頭里傳出來。
听了她的話,他的眼神變柔了。
「你希望我留下嗎?」
「……嗯。」
她依舊埋在枕頭里,坦白地點點頭。
「只要你開口,我就會留下,這樣可以了吧?」他輕拍她的後腦勺。
「可是你會回去紀依珊身邊……」
她堅持己見,埋怨道。
「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他皺起眉,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提起那個女人。
「她說的……她早上跟我說的……你真壞,為什麼把我們之間簽的合約內容全都告訴她?」
她抬起頭來,生氣地問。
「我沒有。」
他皺眉,語氣不悅。
「那她怎麼會那麼清楚我們之間的協議?」她不信地說道。
「我怎麼曉得?總之,她那邊的消息,不是從我這里听去的。」
「我不相信……你拿我家公司當家家酒玩,我老爸知道後會難過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了。
「我老爸對你其實沒有任何恩情,對不對?你只是想要利用我家的公司,證明你的能力……」
「……紀依珊說的?」他冷冷地問。
「還說你不知道?你都知道是紀依珊說的!」
她生氣地指控他,手里的枕頭向他扔過去。
他滿眼怒火地抓住枕頭,往她頭上‘貓’了好幾下。
「你這個是非不分的傻妞!我真的要掐死你了,你耳根子怎麼這麼軟啊?」
「啊!你又打我!昨天打我,今天打我的頭,我要跟我老爸告狀!」她哇哇大叫。
「要告狀去告!你老爸听了一定也會踹你一腳的!」他冷哼一聲。
「為什麼?」
她不服氣地插起腰,沒想到又挨了一記枕頭,身子一個不穩,就往床上倒下去。
「紀依珊她沒有任何證據、隨便說說的話,你一下子就信了!我用了全部的身家財產跟你做擔保,同樣的話重復了一百遍、兩百遍,你竟然不相信?你真讓我生氣!」
罵完後,他將枕頭一甩,生氣地轉過身背對著她,雙手環胸,在床沿重重地坐下來。
他不想再看到她那張臉了,否則,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掐死那個笨蛋的強烈沖動!
她偏頭看著他一會兒,然後在床上慢慢地爬行到他身旁,直直地瞧著他的眼楮。
「做什麼?」他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
「你在生氣嗎?」她找死地問道。
「需要我表現得更明白一點嗎?」他咬牙開口。
「你為什麼生氣?」她又不怕死地問了一次。
齊凱發誓,這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被氣到快腦充血!
他突然抓著她的肩,將她向後一推,往床面按下去。
「你怎麼這麼呆啊?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真是白白浪費了他的口水!
沒想到,她開口說的話,依然差點氣暈他——
「那你要跟我上床了嗎?」
她的表情好像在問他要不要喝水一樣。
「你這家伙……」他被口水嗆了一下。
她怎麼一直沒有進入狀況?
「那……我可以再模模你身上那漂亮的六塊肌嗎?」
她又期待、又害羞地張大眼問著他。
雖然是一句問句,但實際上,還不等他回答,她就已經抬起手,在他身上又模又捏了起來。
懊死的,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