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拓坐上窗台,然後拉著她移動姿勢,讓她背靠著他,貼坐進他懷里。
他抬起雙手,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低頭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細細地嗅聞著酒味還未散去,混著玫瑰香氣的味道。
她突然哽咽,不敢去想,將來還有多少機會,能這樣親近地靠在他胸前,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不敢讓他知道她極度低落的不安情緒,路曉樂用力眨眨眼,裝出帶著嘲弄的語氣,開口說話。
「今天跟美女的約會,最後怎麼樣了?」
「當然是弄砸了。你真是害慘我了,我向Christine賠罪了好幾次,她還是不能消氣,我只好送她回家……」
听到這里,她的心情好了一點點。
但接下來的話,卻戳得她差點跳起來。
「……然後又赴了另外一位美女的約會。還好第二個約會十分的順利,我和那位美女相談甚歡。」
「什麼?!還有另一個約會?」她氣沖沖地扭頭瞪他。
「你這個花心蘿卜,最好花心到爛掉算了!」
她撇過頭,不想看到他痞痞的笑容。
「你不想知道跟我約會的第二位美女是誰嗎?」
「……是誰?」
她忍不住好奇心,吃下他的餌,不甘不願地問了。
「我不會說的。」他笑咪咪地說道。
「你要我啊?」
她的臉登時氣黑了一半,重重推開他,伸著腿要滑下窗台。
他笑吟吟地又將她托抱回窗台上,緊緊地圈抱住她,不讓她離開。
「你放開啦,我不要看到你!」
「生氣了?」
他張嘴輕咬她的耳垂,溫存的動作很是故意。
一陣電擊似的麻癢,霎時從耳垂竄過身子,令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知道她的耳垂是敏感部位,卻這般咬她,與其說是撩撥她,還比較像是在懲罰她今天的惡作劇。
「你在生氣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听到她的問話,他沒說話,反而更變本加厲地凌虐她的耳垂,甚至在她耳邊輕輕吹氣,存心讓她不好過。
她努力地縮著脖子,卻怎麼也躲不掉他如影隨形的嘴唇,即便用雙手在他胸前奮力推拒,也擋不開他刻意的進襲。
抵不住一陣陣的顫栗,讓她終于忍不住開口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今天太過分了,不該對那個克莉絲汀說出那樣的話,我跟你對不起啦!」
她連連哀求不已,已經開始細弱地喘息起來。
「下次還要不要這樣?」
「不了……」
她眨著難受得泛出淚光的雙眸,用力搖晃小腦袋。
看她快要哭出來了,他才放松身軀的力量,撤掉威脅性的動作,輕輕地環抱住她。
她怯怯地重新倚回他懷里,不敢輕舉妄動,怕他再次攻擊她耳垂上超級敏感的弱點。
抱著她,他在她耳邊輕聲解釋。
「克莉絲汀是法國一家化妝品企業的業務代表,很多企業都搶著要與她見面。我好不容易才憑著世家的交情,贏得她的好感,得到與她單獨約見的機會。」
她靜靜听著,沒敢插話。
「原本,我今天極有可能跟她談下亞洲區的代理權,沒想到,我長期布局、拉攏的心血,就被你那短短一分鐘的『六十五分』發言給完全破壞殆盡了。」
「呃……這……」
她听了之後,十分的心虛。
原來那女人是這麼重要的人物啊……
「你爸爸現在應該非常的高興。」他輕聲笑道。
她分不出他的笑聲是嘲弄還是無奈。
「為什麼?」她不解地問道。
「克莉絲汀目前願意商談代理權的人只有兩名,一個是我,一個是你爸爸。她跟我的合作契機破局之後,代理權極有可能會被你爸爸搶下。」
「我……我不知道,真的對不起……」她咬唇道歉。
雖然她還年輕,沒有機會接觸父親的事業,但她明白一個亞洲區的代理權,是多麼重要的一筆交易。
他的努力,卻被她一時的嫉妒給破壞了,她登時愧疚到了極點。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可幫了你爸爸的大忙了。」
他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似真似假地埋怨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然我親自去向克莉絲汀道歉,要我跪下賠罪都可以!」她著急地說道。
「難道你要幫我把代理權從你爸爸手中搶過來?」他听了覺得好笑。
「這代理權本來就是你的呀!」她直覺地喊道。
「笨蛋!你要是真的去道歉,肯定會背上吃里扒外的不孝罪名!你在作決定之前,都沒仔細地考慮過事情的輕重嗎?」他不以為然地敲敲她的額頭。
她一怔,心虛地縮了一下雙肩。
想起了那個沒考慮清楚、已經被趕鴨子上架的假結婚計劃,她現在只覺得後悔莫及,不知該如何收場。
「風拓,我……」
她掙扎著要不要跟他坦白,向他求救,看看事情是否還有一絲轉園的余地。
「什麼事?」
「我跟徐棠海的婚事……」
「怎麼了?」
「我跟他……」
她咬住唇,欲言又止。
他定定地瞧著她,等她說完。
然而,她張口又閉口,怎麼也想不出該怎麼說。
最後,她泄了氣,垮下雙肩,完全沒有說出口的勇氣。
「……沒事。」
她閉上眼,虛弱地說道,有點自暴自棄的味道。
衛風拓仔細研究著她既懊惱又無助的表情,目光銳利地探索著她一再回避的眼神。
餅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開口。
「曉樂,你如果有任何事需要幫忙,盡避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他一字一字地慢慢說道,似乎想讓她切切實實地記住他的話。
「嗯……」
路曉樂心煩意亂地胡亂點點頭,不敢看他。
她轉開了頭,沒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復雜眼神……
第五章
自從徐棠海來提親之後,藉著培養感情的名義,曉樂有了大方出門,悄悄與衛風拓約會的藉口。
現在,她不再與衛風拓提起她和徐棠海的婚事,也盡量不去想。
因為只要一想起來,她就覺得又心驚、又痛苦,所以最後乾脆學起鴕鳥,將頭埋起來,當作沒這回事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懦弱……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時間真的到了,再思考如何面對好了。
這一日,正當她要出門的時候,竟然遍尋不著她的鑰匙。
「怪了,我的鑰匙呢?」
她在房間里翻遍了,但無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
「奇怪了,怎麼會不見了呢?」她焦急地喃喃自語。
沒有鑰匙,她要怎麼進去衛風拓的家?
當她以十分不雅的姿勢,趴在地板上,往床底拚命探瞧的時候,一聲清喉嚨的輕咳聲在門口揚起——
「咳!你在找什麼?」
「二哥,我在找我的鑰匙。」
「是不是這一串?」
路曉原的手上,正搖著她一直找不到的那一串鑰匙,叮當作響。
「對對對,就是這一串!」
她歡呼一聲,從地板上跳起來,跑到門口,伸手接了過來。
「二哥,你在哪里撿到的?」
「沙發上啊!」
「原來我丟在沙發上呀……可是,真奇怪,我記得我一向都是放在包包里的呀……」她有些不解地喃喃說道。
這串鑰匙,是衛風拓家里的,所以,她一直都是妥善地收著,怎麼可能會掉在沙發上呢?
看著她疑惑不已的模樣,路曉原開口警告她,語調有些奇異。
「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怕弄丟,就要把鑰匙保管好,不要再隨意亂放,要是被……有心人拿去,那就糟了。」
「嗯,我知道了!」
她點點頭,低頭慎重地將鑰匙放進包包里,然後抬起頭,對他甜甜一笑。
「謝謝二哥!」她的眼楮閃著晶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