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變成二手新郎,難道你就不怕我比你先死,你變成二手新娘啊?」
「我?所以我不打算嫁人啊,這樣就沒有一手、二手的問題啦!」她笑嘻嘻地說。
「你……」可惡,他真會被她給氣死!
「好,你不嫁,那孩子呢?你要孩子生下來沒名沒分,變成私生子嗎?」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質問她。
「喂,紀浩爾,我先聲明喔,孩子你不準帶走,一定要留給我爸爸,讓他老了以後可以有個陪伴解悶的依靠!」一扯到孩子,她差點跳起來警告他。
「你!還說我太過恐懼,現在卻東推西拖的,遲遲不肯嫁給我,是誰膽小了?」紀浩爾忿忿地怒嗤一聲。
「浩爾,別這樣,等我生完孩子,出了院再說啦!」她拉拉他的手。
他轉過頭去不理她,被她莫名其妙的堅持氣壞了。
她咬咬唇,無奈地暗自嘆氣。
突然,一道縴細活潑的人影奔了進來,打破兩人尷尬僵持的氣氛。
「皓妍,我借到一部超催淚、超感人的日本電影耶!」紀婉茵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光盤片。
「真的嗎?我最近無聊得要命,好想看看可以解放情緒的電影呢!」季皓妍揚起唇角。
「听說是部勵志片,鼓勵了很多因為病痛而喪失生存意志與目標的人喔!」
「你覺得我需要嗎?」季皓妍好笑地指了指自己。
「嗯,是沒需要。」紀婉茵笑著說。「不過就當作好片大家看嘛!」
「說的也是,反正我悶到發慌,看看也好。」季皓妍點點頭。
「哥,你要不要一起看?」紀婉茵轉頭問了一下突然起身的紀浩爾。
「你們看吧,我有事,要回去公司一趟。」紀浩爾面無表情地將公文、文件整理好,放進公文包中,然後穿上西裝外套。
「不再陪一陪皓妍嗎?」
「我陪著,會讓她悶到發慌,不如換你陪陪她吧。」他有意無意地掃了一下季皓妍,眼中仍然有一些余怒。
「我又不是這個意思……」季皓妍低下頭去,無辜又委屈地縮了縮肩膀。
紀浩爾離開前,將手中的戒指放到她床頭的桌幾上。「戒指放在這里,你要就收好,不想要的話,隨便送誰都可以,我沒意見。」
說完話,他拎著公文包離開了。
季皓妍咬唇看著戒指,等紀浩爾走了之後,她馬上伸手拿起戒指,珍愛地放在心口上。
一抬眼,就看到紀婉茵笑眯眯地看著她。
「干麼笑成這樣?」季皓妍掩飾地輕咳一聲。
「你明明就很在意哥哥送你的戒指,干麼一直推著不要?」紀婉茵取笑她。
「我只是拿來檢查一下有沒有磨損而已!就算要送人,也不能太隨便啊!」她馬上否認。
「是嗎?隨便你說吧。總之,想要就收好,這戒指可是哥哥的心意。」紀婉茵聳聳肩,擺明了不信她的話。
「……嗯。」季皓妍看著戒指,低低地應了一聲,卻一直遲遲沒有將戒指戴到手指上。
「這是當時哥哥拉著我陪他去買的,他在店里選了好久,最後才慎重地選了這個戒指。他看到這枚戒指的時候,還告訴店員說,這戒指最適合他要求婚的那個女孩喔!」紀婉茵一邊打開電視、安裝光盤片,一邊偷瞄季皓妍的反應。
握著戒指,听了紀婉茵的話,季皓妍突然覺得喉頭仿佛被一個硬塊給梗住似的,眼眶鼻腔又酸又熱。
戒指的重量,在她手里變得好沉、好沉。
紀浩爾的這份情意,是她目前無法負擔的重量……
紀婉茵期待地瞧著她感動的模樣,希望她能戴上這枚戒指,重新接受哥哥對她的求婚。
誰知道,季皓妍偷偷抹了抹淚後,竟然拉開了抽屜,將戒指輕輕地放了進去。
紀婉茵失望地嘆了口氣,也感到有些泄氣。
這個季皓妍和哥哥兩人之間,到底是在磨什麼啊?
季皓妍轉回頭來,看到紀婉茵愣愣地站著,便開口催促她。
「光盤放進機器了嗎?趕快放片子啊!」
「喔,好。」
紀婉茵按下開關,回頭到床邊的椅子坐下,和季皓妍一起全神貫注地觀賞起這部據說超級催淚的勵志好片。
第九章
「你到底給皓妍看了什麼片子?」
嚴哲維將紀婉茵拉到角落去,一邊跳腳、一邊質問。
「就‘一公升的眼淚’啊……」紀婉茵委屈地回答。
罷剛哥哥才質問過她,現在又換他來質問了。
現在哥哥正面無表情地靠在旁邊的牆上,思索著季皓妍突然變得消沉的原因。
「什麼?」嚴哲維是地道的患有「娛樂缺乏癥候群」的山頂洞人系書呆子,很少看日劇、韓劇、偶像劇,更沒听過這部目前火紅的日本片。
「就是一個患有小腦脊髓病變的女孩,身體日漸癱瘓時寫下的日記改編而成的電影,劇情感人肺腑、發人深省,激發了好多人面對病魔的勇氣——」紀婉茵好心地告訴他。
「好了、好了,然後呢?」嚴哲維不耐煩地听著紀婉茵敘述劇情大綱,揮揮手後,急著要她再說一下當時的狀況。
「剛開始我們還一起抽面紙擦眼淚,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突然發起呆來,電影也看得心不在焉的。影片結束後,她就變得心情低落,不怎麼說話了。」紀婉茵嘟著唇回答,也是一樣十分擔心季皓妍的狀況。
「你不是說,這部是勵志片嗎?怎麼皓妍看了之後,反而變得陰陽怪氣的?」嚴哲維有些氣急敗壞。
「是勵志片沒錯呀!我真的不知道是哪里有問題啊!」紀婉茵被逼問得有些急了,也跟著跳腳。
「唉……」問不出原因,嚴哲維泄氣地垂下肩膀。
紀婉茵也愧疚得不知該怎麼辦。
兩人埋頭思考著,試圖要理出季皓妍為何會突然變得消沉寡言的頭緒來。
「啊!」紀婉茵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怎麼了?想到什麼事了嗎?」嚴哲維緊張地問道。
「我記得在電影里,女主角遇到了男女交往的問題,有一次在日記里,難過地問她媽媽說,她可以結婚嗎?皓妍前一陣子一直在抗拒哥哥的重新求婚,我在想,她突然變得心情低落,會不會跟這段劇情有關聯?」紀婉茵猜測道。
除了這一段,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是會讓皓妍觸景傷情的劇情。
「有可能,我去告訴季伯父!」嚴哲維想了一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馬上跳了起來。
「等一下、等一下!」紀婉茵拉住他的袖子。
「做什麼?」
「你跟季伯父講沒用啦!」
「郡要跟誰講?」
「當然是我哥啊!」
「嗯,說的也是……咦?你哥呢?」
「我不知道啊!他剛剛還靠在牆這邊的。」
兩人轉頭找尋,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紀浩爾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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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結婚嗎?
看著紙上的五個字,季皓妍撫著隆起仍然不是非常明顯的月復部,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電影里的這一句台詞,忽然間觸動了她的情緒。
紀浩爾最近的求婚,讓她心情起伏很大。
她一直問著自己,她能答應紀浩爾的求婚嗎?
低頭輕撫月復部,由于胎兒長得慢,她的身形變化也慢,月復部的隆起不太明顯,卻是實實在在的開始變化了。
她一方面能感受到有個胎兒在她體內生長,一方面也感到心髒跳動吃力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對身體的變化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卻仍然讓她不由得有些心驚膽顫。
在她決定生下孩子時,並沒有料到紀浩爾竟然會回到她身邊,而且堅持陪伴她。可是,她已經無法割舍掉月復里的小生命了,于是堅決繼續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