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敲頭!
徐意隻眉毛一擰,抱住頭頂,仰起小臉對他抗議。「你、你別小看我!我雖然矮,但人矮志不矮!」
葉子皓一听,不以為然地對她挑了挑眉,唇邊浮起嘲弄的微笑。
她近似撒嬌的可愛語氣,讓女歌手笑了起來。
「妳的志願是什麼?超越我們葉大師的成就嗎?」女歌手好奇地問著眼前這個臉部表情充滿喜感的小可愛。
瞧她大大的眼、小小的嘴,看久了還滿像某種可愛的小動物,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把。
「超越他有什麼樂趣?」徐意隻輕哼一聲。
「喔?」女歌手對她的興趣全被引出來了。
葉子皓一言不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是彩妝界公認的鬼才,我窮盡一輩子也追不過他與生俱來、令人嫉妒的才華,我干麼要浪費無謂的精力,試圖去超越他啊?」徐意隻小臉上的五官一皺。
听到她的話,他覺得啼笑皆非,不知道該流露出什麼樣的情緒。
在她的話語中可以感覺到,她對他的崇拜與敬佩無庸置疑。而且他也承認,听到他在她心中佔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滿足了他心里某部分的男性自尊。
除此以外,他十分確信她來應征助理職位時,對于彩妝工作充滿了無比的熱誠,也一直跟在他身後努力地學習、努力地吸收,但此刻她卻說她毫無超越他的野心和企圖心,這實在把他搞迷糊了。
她明明對彩妝充滿了熱愛,卻對事業沒野心,更不想花心思超越他的成就,那麼她的偉大志願是什麼?
「那妳想要做什麼?」女歌手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
「我的志願啊,是要讓自己成為一個最頂尖的彩妝師,然後得到我心目中偶像的青睞,成為他一人專屬的彩妝師!」想到未來的美夢,徐意隻的雙手不自覺地在胸前合十,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
听到她的話,葉子皓的臉色倏地一沈,心中十分不痛快。
「妳的偶像是誰?」
「是、是荊浩武!」她露出嬌羞的表情,低頭絞手指。
「啊,他也是我的偶像!我就是為了荊浩武而決定進演藝圈的耶!」女歌手尖叫一聲,用力握住她的手。
「哇∼∼他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了,對不對?」徐意隻也跟著驚呼尖叫。
「嗯!我曾經跟他在某個節目上合唱過一首歌,那時我緊張得都快昏倒了,結果他一直鼓勵我不要怯場,我到現在都忘不了他迷人的嗓音和笑容呢!」
「啊啊啊∼∼好羨慕喔!我會來學化妝就是為了他啊!我的兩個好明友都已經見過他,甚至還跟他說過話了,就剩我還沒有機會見到他本人!」嗚嗚∼∼偶像啊∼∼
「有機會的,妳一定有機會的!」女歌手真誠地為她打氣。
兩個女孩抱在一起,又叫又跳,發出花痴粉絲般的尖叫,完全忘了葉子皓的存在。
葉子皓緩緩瞇起眼,表情完全沈了下去,一股強大的冷氣團,正以他為中心點慢慢形成。
荊浩武?
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會來學化妝就是為了他?
所以……他是她接近偶像的跳板?敢情他被她給利用了?!
可惡,這個小渾蛋!
枉他欣賞她的才華,曾經想要好好地栽培她,誰知道她竟然只是因為迷戀偶像才踏入彩妝界!
捏緊手中的粉刷柄,怒到極點反而化成北極低氣壓,葉子皓的眼神溫度瞬間下降,冰到會凍死人。
背對冷氣團中心的徐意隻,不知道是神經天生就少半條,還是對冷熱感覺遲鈍,竟一點兒也不知道站在她身後的男人,臉色變得多麼的陰沈、可怕,但正面對著冷氣團中心點的女歌手,倒是感覺到了。
女歌手的笑臉有些凝住,瞄了瞄他陰沈的臉色,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馬上收斂起花痴表情,端端正正地坐回位子上。
「呃……葉老師,我們是不是要繼續完成我的妝?等一下攝影師就要過來拍宣傳照了。」女歌手努力對徐意隻眨眼楮,暗示她不要再笑下去,身後有座火山已經快爆發了。
「小倉鼠。」葉子皓瞪著笑得很花痴、很欠揍的徐意隻,語氣中頗有風雨欲來的味道。
「嗯?」她心無城府地燦笑,回頭即視他,圓圓的眼楮笑成一對可愛的彎月。
提到偶像的名字,讓她的心情變得好好,就連葉子皓的大冰臉也變得賞心悅目,甚至叫她小倉鼠也影響不了她的好心情。
不想再看到她那張標準小花痴的笑臉,他扳正她的臉看向女歌手,一手拿起彩妝工具,繼續為女歌手畫上十分亮麗的眼妝色彩。
「仔細看好我的畫法,想一想我的重點是什麼,回去畫到圖紙上,明天拿來給我驗收。」
「蛤?明天驗收?」徐意隻驚嚇地瞪大眼。
不會吧?
明天驗收的話,那不就表示她今天回去後得熬夜趕圖,根本就不必睡了?
「妳的志願不是要當荊浩武的專屬彩妝師嗎?那就從今天開始給我努力一點兒,從基本功開始,打好基礎。」他撇唇冷笑,面無表情地為女歌手撲上蜜粉,做最後的定妝。
「什麼啊?這要求很不合理耶!」她轉身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哀嚎,沒注意她半個身子已經靠貼在他懷里了。
他沒有移動身子,但她發頂傳來的淡淡香氣,還有軟軟的身體觸感,無預警地匯織成一股奇異的電流,迅速竄向胸月復以下,令他眼眸悄悄一暗。
「合理的要求是訓練,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他語帶懊惱地回道,努力壓下怪異的感覺。
馬的,你的身體怎麼會對一只小倉鼠的靠近起了反應?
腦袋里突地打出強烈的警示燈,提醒他要注意這個不尋常的反應。
可沒想到,嘴巴卻像長在別人身上一樣無法控制,竟然說出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鬼話──
「還有,我最恨半途而廢、浪費我時間的人。從日本回來後,妳如果想要在彩妝界出人頭地,最好給我安安分分地留下來。」說完後,他僵立在原地。
你在說什麼鬼話?甩掉這個笨手笨腳的小倉鼠,不是更好嗎?
吧麼開口硬要留她下來繼續造孽,氣死自己?
「為什麼?」她的眉毛倏地擰在一起。
她已經打定主意,從日本回來後,要另外去找一個脾氣比較好一點的彩妝師當師父,才不要繼續忍受他的婬威,不停地被他罵笨蛋呢!
女歌手在他們兩人之間瞧過來,又瞧過去,覺得他們倆怎麼看怎麼像是情人在起口角。
「你們……好好討論吧,我先到旁邊休息,等攝影師過來。」她聰明地趕緊遠離這個詭異的暴風圈。
「彩妝界很小,什麼人來來去去,大家都會很清楚。所有人都知道,從我手底下出去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接受了我的訓練,已經足以獨當一面的優秀彩妝師;另一種則是完全不值得期待的朽木。妳在我身邊才待不到兩個月,從我這里離開後,人家會認為妳出師了,還是被我踢出去了?」他的嘴巴撇了撇冷笑,繼續跟腦袋失聯,額頭開始為自己言不由衷的奇怪反應冒冷汗。
見鬼了,你在說什麼啊?你是神智不清了才會想繼續將她留在身邊!
拉開扯住衣襟的小手,推開令他腦袋失聯的嬌軟身軀,他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姿態走到化妝箱旁,手中假裝忙碌地整理東西,心里卻對自己的反應感到心驚。
「你!」徐意隻又羞又惱地嘟唇瞪他。
他是在暗示她是一根朽木嗎?
可惡!他越瞧不起她,她就越是要做給他看,才不讓他瞧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