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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好嗎?老婆 第12頁

作者︰棠霜

他轉頭對日本女人回了一句話。

「我沒想到你結婚了。」他轉回來,狀似遺憾地說,眼中卻透著興味的神采。

「你還不是也結婚了?」一講完,她馬上就後悔了。這句話是疑問式的肯定敘述,但是听起來的語氣卻像是在賭氣。

「芸芸,我很抱歉當年要求跟你分手,害你那麼傷心。」

丙然!他真的是這麼認為,而且臉上還浮現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沒有太傷心,只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被甩得莫名其妙,就這樣而已。」她望著他的眼回答。」芸芸,你不用再掩飾了。我很難過當年傷了你,你的心意我也全都明白,分手之後,實在是委屈你了。但是我真的要說一句話,你就算傷心過度,也不必將你的青春白白糟蹋,隨便找個人嫁掉來報復我呀!」他狀似心疼地搖搖頭。

她有股翻白眼的沖動。

以前為什麼會覺得他是個體貼迷人、聰明幽默的男人?現在听他講話,頗有一種令人「倒彈」的自大感。

「我沒有委屈,而且我先生對我很好。」她忍著氣回答。

「對你很好?你的男人把你打成這樣,你怎麼還為他說話?」蔡政隆隨即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誰跟你說我老公打我了?」她訝異地瞪大眼,差點被他的話嗆到。

老天啊,這是多麼嚴重的誤會!讓人听到的話,會不得了的!

「你不要再為你的男人說話了。雖然他是我太太同母異父的弟弟,但是這麼明顯的證據,想賴也賴不掉。」

「我身上的傷與我老公無關——」

「忍耐及委曲求全已經不是女子的美德了,當年你因傷心而隨便下嫁,是我對不起你,但你還有大好青春,要懂得保護自己,現在回頭還算及時啊!」他故意邊說邊連連嘆氣,頗為她感到不值。

「蔡先生……」她咬牙喚道。

「你都叫我政隆的,你忘了?」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蔡先生!」她根本不想叫他的名字!她拚命忍著握拳從他頭頂「貓」下去的沖動,說︰「我的婚姻由我自己負責,一切與你無關!」她鄭重地再澄清一遍,怕他听不懂,還特地一字一字地放慢速度說給他听。

誰知道,他依然故我,完全不理會她的聲明。

「你怎能這麼說?你現在的不幸,全是因為我引起的,我無法不內疚啊!」蔡政隆扮出一臉心痛心憐的模樣。

她很想知道,有沒有人的死因,是因為跟白目的前男友交談了一席話,被活活氣到斃的?

日本女人听不懂他們的對話,疑惑又焦急地拉拉他的袖子,想要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

沒想到,蔡政隆微微不悅地低斥了她一句,日本女人咬唇不語,但又難掩一臉憂郁。

「你是怎麼跟你太太說明我們的關系?」她好奇地問道。

「我告訴她說,你是我讀博士班時同一所大學認識的學妹。」

「就這樣?」

「難道你希望我跟她說,我們以前交往過?」他輕浮地對她挑挑眉。

她想了想,覺得也對啦!如果被她老公知道了,不曉得會鬧出什麼家庭風波?

看看日本女人,發覺日本女人渴望地望著她,似乎很想加入他們的對話,無奈卻礙于語言不通,只能挫折萬分地咬著唇。

「你好,我叫花芸芸,你弟弟的妻子。」她抽來一張紙,寫下她的名字,用日語告訴她。

日本女人露出欣喜的笑容,立即接過筆。也在紙上寫下她自己的名字。

「我叫松本惠里,弟弟受你照顧了。」

「哪里。」

她所學的簡單招呼語已經全用上了,再也沒有第二句,因此她只好僵著笑臉看著惠里。

「請問,你找我有事嗎?」想破了腦袋,她才想出了另一句,而且是最重要的問句。

日本女人對她欲言又止了幾次,好下容易才鼓足勇氣說明來意。

可是,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花芸芸不得不悲哀地面對殘酷的現實——

她會用日語問人家有什麼事,但是她根本就鴨子听雷,完全听不懂人家的回答啊!

于是,她只好不情不願地轉頭求救于坐在一旁納涼,明明看見她們辛苦地比手畫腳,卻沒有主動幫忙溝通的蔡政隆。

見他悠哉地捧起茶杯,似乎懶得開口,花芸芸一個眼神立即殺過去,瞪到他坐立不安地放下茶杯。

「惠里是說,她希望你能勸勸她弟弟,叫他回日本去見母親一面。至于認不認親,她們不勉強了,如果他沒意願,不會勉強他的。」他清了清喉嚨後乖乖回答。被她凌厲的眼神給嚇到,他不禁拚命回想以前他們交往時,她有沒有露出過這種表情。

「你跟她說,我老公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只能建議,不能改變他的決定。如果要他去日本,只能等他自己想通。」

蔡政隆看了看她,接著唇邊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徐徐對惠里說了一些話。

當他跟惠里說話時,他的眼神詭異地朝她身上掃來,甚至還用手指了指她。

只見惠里的表情越來越震驚,到最後甚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快哭了一樣。

突然間,惠里起身快步來到她身邊坐下,一邊掉淚、一邊對她道歉,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甚至還模模她手臂上的紗布。

「你是怎麼跟你太太說的?」她轉頭問蔡政隆,敏感地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

「照實說呀!」他若無其事地繼續喝茶。

問不出結果,她只好僵笑著抽回手,心里暗自祈禱老公能快一點回來。

黃昏時分,蘇逸槐準時下班回家。

當他進屋時,听見廚房傳出杯盤踫撞的聲響,他微笑了起來,感受到屬于家庭的舒服氣氛,一股暖流瞬間淌過心底,沒有注意到牆邊多出來的兩雙鞋。

「我回來了!」他提高音量對廚房里的芸芸說話,一面穿過客廳,打算進入臥室去換掉拘束的上班西裝,穿上芸芸為他準備好的休閑衣。

「你回來啦。」

一道陌生的男人聲音從沙發那邊傳出來回應他,瞬間凍住了他的腳步。

「你好。」陌生男人閑適地捧著茶杯,坐著對他揮手打招呼,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仿彿他才是這里的男主人。

屬于男人那種不容許他人入侵地盤的動物本能立即抬頭,蘇逸槐下意識地對這個陌生男人產生了不快的敵意。

「請問你是?」他微微眯起眼,盡力保持有禮的語調。

男人還來不及回答,廚房里已經走出兩個女人。

「逸槐!」花芸芸嬌喊一聲,攤掩喜悅地奔到他身前,表情看起來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氣。

他輕摟著她,看向另一個正不知所措地站在廚房門口,拚命擠出笑容看著他的女人,心情瞬間郁悶了起來。

「呃,逸槐,你姊姊和——」花芸芸指了指那個女人。

「我沒有姊姊。」他打斷她的話。

她馬上改口。「好吧,惠里和她的先生早上就來了。」

「你放他們進來?」

「他們執意要等到你,我沒辦法,只好請他們先進屋里坐。」她聳聳肩,露出無辜的表情。

「你可以不開門。」

他的語調還是很酷,連听不懂中文的惠里,似乎都能猜到他的意思,臉上的微笑消失了,神情變得有些落寞。

「可是……」她為難地皺起眉。

她的話還沒說完,原本大剌刺坐得像大老爺模樣的蔡政隆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蘇先生,還是應該稱呼你松本拓浩先生?」他挑挑眉,自以為幽默瀟灑,完全不知道自己笑得很痞,講出來的話也讓人好想海扁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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