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家女子紛紛嘆息。
唉……
「可惡!葉卡布,你不要陰魂不散地纏著我好不好?」
一下班,趁著老爸和葉家爸爸都出去運動還沒回來的空檔,徐緹拉殺到葉家,站在沙發後頭,氣急地猛掐他的脖子。
「咳咳……女俠手下留情……」
坐在沙發上的葉卡布仰著頸子,忍不住嗆了兩下,被迫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玉米。
「你纏了我快二十年了,還不膩啊?」她甩開在外人面前展現的冷靜美人形象,粗魯地推了下他的肩膀,氣呼呼地朝他大吼。
「你怎麼這麼說呢?我是關心你,所以去看看你調到新單位好不好而已啊!」他抽來一張面紙抹抹嘴。
「要不是因為你,我需要這樣逃來逃去,四處換單位嗎?上頭的大老板搞不好還以為我的定性不穩,甚至開始懷疑我的做事能力了呢!哪天我要是被公司炒魷魚,第一個就找你算帳!」
她氣嘟嘟地盤起雙臂。
當年不小心跟他一起考進同一家知名的公司時,她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兩個冤家路窄竟然會窄成這個樣子。
但這家大公司的福利、待遇及制度都比其他地方還好,為了現實上的考量,她咬牙待了下來,打算在公司里要與他來個形同陌路。
結果,她似乎多慮了。他們雖然身處在同一間公司里,可也許是公司部門極多,又分布在不同樓層吧,在不同單位擔任不同職務的他們,整整一年之中,竟然只匆匆地在遠處見到對方幾面而已,連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這狀況曾讓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以為從此可以月兌離這個冤家的糾纏。
沒想到,一年多之後的某一天,他突然被大老板欽點拔擢,在眾人又驚又羨的眼神中,領著一紙大老板親自批準的人事令,調到頂樓總部去服侍大頭頭們。
接著,他的時間似乎突然變多了,三下五時就會到她的單位串串場,讓她氣得自動請調好幾次。
本以為離頂樓遠一點,他就沒空找她,誰知他還是天天向她報到,讓她煩不勝煩,躲到沒處躲。再請調下去,她就要調到掃廁所的歐巴桑清潔隊去了啦!
「我早就勸你調來跟我同一個單位啦,何必這樣辛辛苦苦地躲我呢?」
「我為什麼要去你的單位?」她白他一眼。
「來實習如何當個稱職的葉經理賢內助啊!」他笑得很欠扁。
「你這句話有種去對我爸說!」她老爸听了肯定會馬上中風,或沖來砍人。
徐、葉兩家的男主人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這早已是鄰里間五十年的老話題了。
想到這段恩怨,就會扯到她改名字的陳年往事。
她本來不叫徐緹拉,而叫「徐迎燁」,是老爸為了要紀念她比葉家的孩子早了幾個月出世,代表徐家贏了葉家。
但是在六歲那年,她被迫改了名宇。
澳名字的原因,很蠢。
起因是:鄰居葉家爸媽把他們那對小她幾個月的雙胞胎兒子,取名為「卡布」跟「其諾」,葉家爸爸和他那對名字特殊的「卡布其諾」雙胞胎,一夜之間成為鄰里的注目焦點。
基于輸人不輸陣的無聊心態,嘔了好幾年的老爸竟然突發奇想,拗著媽媽陪他卯起來再生一個妹妹,好讓她跟妹妹一個叫「緹拉」,一個叫「米蘇」,湊成一塊慕斯蛋糕,來跟葉家的「卡布其諾」咖啡互別苗頭。
在六歲那年,媽媽終于如爸爸所頤,為他生了一個女女圭女圭。
在妹妹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她便失去了跟隨六年的舊名字,改名為「徐緹拉」,而妹妹當然就叫「徐米蘇」了。
本以為,這樁荒謬的改名事件就這麼到此為止了。
誰知道,葉家那雙胞胎哥哥--就是葉卡布,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在她改名之後,莫名其妙地纏上她,成為她改名之後的悲慘夢魘。
當年,小卡布宣稱此生非她不娶,原因是--咖啡要配蛋糕才香!
「我對你爸又沒興趣,我想要的人是你。」他微微皺眉嘟囔,表情似乎在埋怨她的不解風情。
「你死心吧!我爸老早就曾放過話,徐家的女兒絕對不準嫁到葉家去!你爸也說了,除非他死,否則葉家也絕不可能讓姓徐的媳婦進門!」她哼哼冷笑。
從小,徐家爸爸就一直擔心他的兩個女兒會被葉家的雙胞胎兄弟給染指,因此防他們兄弟倆就像在防一樣,不準女兒們靠近他們一步。
葉家爸爸氣炸了,也放話說葉家兄弟眼光再爛,也絕不會挑上徐家女孩,並勒令兒子們離徐家女孩遠一點。
但是,葉、徐兩家住得太近,想要避不見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那我們一起私奔吧!」他的語氣似乎躍躍欲試,眸光異常燦亮。
「神經病!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她拍開他賴過來的大頭。
「我們青梅竹馬二十幾年了,難道你對我一點兒感情也沒有?」他轉頭咬她縴女敕的手指。
「我這輩子最不會產生感情的對象就是你!」她從狼嘴下及時抽回手。
「噢噢噢,蛋糕要是沒有咖啡相配,是多麼的孤單啊?」他像個詩人,憂郁地蹙眉捧心吟道。
「是誰說蛋糕非得配咖啡的啊?!」她渾身怒火,一躍而起。
「都是因為你的死纏爛打,趕跑了我身邊的每一朵桃花-不管是幼稚園、小學、中學、大學,就連現在……你!就是你!害得我今年芳齡二十五,依然是天涯孤單一蕊花,從沒談過一次成功的戀愛!」
說到傷心處,她忍不住再一次埋怨上天,為什麼要讓她認識這個克她克得死死的大冤家?
「嗚嗚嗚……臭葉卡布!我恨死你了!還我的青春歲月來啦∼∼」她忍不住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就說我會娶你嘛!是你一直要躲我的。」他委屈地撇撇唇,但依然乖乖地坐著任她揍。
反正她花拳繡腿的力道也傷不了他,打在身上就當是在為他拍蚊子。
打了一陣後,她累得停手喘氣。
「氣消了?」他憐愛地舉起她的手,一一親吻泛紅的指節。
「不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她飛快地撤回手,表情有點惡心地在他衣角上擦掉他沾上的口水,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
他反身拉住她的手。
「干麻啦?」
「我這個禮拜還沒吻過你。」他深情款款地回答。
「去死吧你!」
她擋開他向她嘟過來的嘴,順便賞他一記無影腳。
「噢!你謀殺親夫!」他抱著痛腳,在原地跳來跳去。
「你再說一句,我可以更狠一點!」
這一次,她的腳尖陰惻惻地瞄準他的命根子。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他舉起一手作投降狀,乖乖地以單腳跳閃到-邊。
「哼!」知道要怕就好!
她一轉頭,跟葉卡布一模一樣的面孔赫然出現在眼前。
「葉其諾!你躲在人家背後做什麼?」她高聲尖叫。
他那張臉皮害她差點反射動作地掃出一個飛踢。
雖然理智上,她知道雙胞胎是各自獨立的個體,但是她剛剛才被葉卡布惹毛,現在正一肚子火氣,所以只要是長得跟葉卡布一樣的家伙,一接近她的怒火攻擊範圍之內,就難保不會成為她手癢開扁的對象。
葉其諾知道正在氣頭上的女人惹不得,二話不說,舉起雙手投降,立即閃身讓路。
徐緹拉冷哼一聲,抬著圓俏的下巴,渾身僵硬地離開。
「你又拿徐家大姊開玩笑了?」葉其諾坐到沙發上,從鍋里挑出一支金黃色的玉米啃了起來。「她也只不過比我們大幾個月而已,不要叫她‘大姊’,會把她叫老的。」葉卡布彎腰揉著腿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