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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家家酒 第10頁

作者︰棠霜

她細絀低喘起來,小手忙碌地爬進他的襯衫底下,模索著令她心跳加速的堅實肌肉。

他離開她的唇辦,滑向耳際時猛地停了下來。

「怎麼了?」她迷迷蒙蒙地問道。

「我忘了你還沒卸妝。」害他吃了一嘴的鉛粉。

「那……我去洗個臉……」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算了。」

他起身迅速撈回她差點倒向地面的身子,攔腰抱起,將她帶到床上。

才將美人壓躺到床上,就換她出狀況。

「啊!好痛!」她突然大叫。

「怎麼了?」他緊張地扶起她。

「發夾戳到我的頭皮了。」她委屈地揉揉被發夾戳到的後腦。

他松了一口氣,帶著笑意,翻轉她的身子,撐俯在她身側,極有耐心地,用長指將細細的發夾一根根地從她豐密的發間抽出。

隨著緊繃的頭皮一部分、一部分地慢慢紆解開來,她舒服地嚶嚀—聲。

他試著想用手指梳開她的發髻,不料抹上大量發膠的長發,硬是越梳越亂,最後全都慘不忍睹地糾結在一起。

「善儀,你現在有個新發型了。」

他奸笑地看著獨特的鳥窩頭。

「真的嗎?幫我拍照,我要做紀念!」

她當真從床上爬起來,四肢並用地顛向房間角落,撈出包包里的相機,然後又努力地爬回床上,將相機交到他手上。

「真的要照?」他懷疑地瞪著手上的相機。

有幾個女人能忍受自己蓬頭亂發的鬼模樣?

「是啊!快照、快照!」她開始擺起姿勢。

他認真地想按下相機,幫她記錄下由他親手創造出來的特別造型。可惜雙眼的焦距因為酒醉醺染而無法進行精密對焦,鏡頭老是晃動不已。

詛咒幾句後,他干脆胡亂按了十來下的快門。

拍完照後,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凝視她。

雖然她的頭發散亂下已,可配上嬌佣的笑臉,他覺得她衣衫不整的模樣,亂得好迷人。

丟開相機,他俯身壓向她,索取一記熾熱的深吻,鐵臂緊緊鎮住她縴細的腰肢,不準她半途逃跑。

善儀一點兒也不想逃,反而很配合地投入他懷中,小舌隨著他的引領起舞。

有了前車之監,他避開她臉上布滿鉛粉的地雷區,直接進攻她的頸閭。

「唔……」他的身子一僵。

「嗯?」她不解地眨眼。

「怎麼你的脖子也抹了粉?」他忍住呸掉口中香粉味的沖動。

「肩膀也有搽粉,所以你要吻的話,就要吻下面一點。」她好心地指了指自己的香肩。

她無心的呢喃提醒,引爆了他的。

「你知道你說了什麼嗎?」

他急遽地喘息著,腦海中開始狂亂地奔馳著最熱情的幻想畫面。

「厚,你的眼神好哦!」她躺在他身下,不知死活地取笑他。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腦袋里在想著哪些的事?」他匆地咧嘴一笑。

她慎重地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不想。」

「真的不想?」

「不。」她很堅定地又搖了搖頭。

「聰明的女孩!」他贊許她的機敏。

一串銀鈴笑聲,從她唇間快樂地逸出。

「下過,我可以用做的來告訴你。」他在她耳畔邪氣地低語,故意撩撥她。

「好啊、好啊!用做的!」她舉高雙手歡呼。

他先是一愣,接著為之失笑。

「小傻瓜,你就要失身了,還這麼高興?你真的暍太多酒了。」他也喝太多了,不然他根本不該跟她一起躺在床上大玩疊疊樂。

去他的,醉了就醉了!

「酒?耶!家家酒萬歲!」听到酒這個字,她開心地再度高嚷。

「好吧,既然要扮家家酒,就要扮像一點,咱們入洞房吧!」

他壓住她的身子,膝蓋切進她的雙腿之間,依著她的指示,撩高她的睡衣下擺,低頭親吻她純淨無鉛味的柔軟小骯。

他的大手一路向上探索,推開雙峰上薄薄的障蔽物,態意地輕挑慢撫。

熾熱的唇,循著可愛的小肚臍,一路制造令人瘋狂的火焰,燒進她渴望被填實的中心。

兩人身上的衣衫已在不知不覺間盡數褪去,兩人的關系也已無法回頭。

燃起的火勢再也無法遏止,僅能回應的,是一波波令人驚慌又不能拒絕的快感沖擊。

低吟重喘之間,她突然輕叫出聲。

「直……直人……」

她的雙手緊抓著他的肩,一陣顫抖,眼眸頓時變得澄明,像是從酒意中清醒過來。

「嗯?」他喘息下已,專注地為她制造出更強烈的快感享受。

老天!

他……在吻她哪里?

他們……他們在做什麼?!

「我……啊——」

還來不及開口,她倒抽一口氣,意識被突如其來的烈火卷襲,肆意焚燒,忍不住尖叫出聲。

至此,一切完全失控。

第六章

周善儀渾身發冷地窩在被窩里,呈現植物人狀態。

他們真的上床了……

他們真的上床了……

他們真的上床了……

他們真的上、床、了——

「啊啊啊——不要再叫了!哦……好痛……」

她坐了起來,又抱頭申吟倒回去,只覺有滿天小鳥在啾啾亂飛。

自從醒來後,那句讓她無地自容的句子,一直在她腦中跳針循環,讓她幾乎快要抓狂。

有機會的話,她好想問問另外兩個姊妹,她們幸福新婚的第一天,是否也跟她一樣,從渾身酸痛兼悲慘宿醉的早晨中開始?

她的新婚生活,真是太美滿了!

周善儀抱著頭,全身窩在被單里,只想就這樣窩到地老天荒。

「世界末日怎麼還不來?」

哦,她好想死!

「你還好吧?」溫柔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那只大手一僵,硬生生地退開。

周善儀咬著唇,不敢看向身旁那只大手的主人。

「我很抱歉,昨晚我喝多了。」刁直人輕嘆。

他很抱歉?

意思是說他後悔了嗎?

唔,酒後亂性之下,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上床了,在第二天天亮得到男人的抱歉,女人該如何表示才好?

要說「沒關系」嗎?

那讓她感覺自己好隨便。

還是要說「我也很抱歉」?

這樣也很假,她完全感覺不到自己哪里要抱歉呀!

還是芭樂一點,哭喊「我恨你」?

呃……算了,她喊不出來。

昨晚,是她暍多了,所以一切都失控了。

她隱約記得,在酒精作祟下,他們上床的導火線,是由她先點起來的。

苞他上床,她是有一點點的後悔,但還沒懊悔到哭天搶地的地步。

比較後悔的部分,是她差點跟他全盤托出深埋心中的那段不堪回憶……

最後,她很沒志氣地決定當只縮頭烏龜,裝作沒、听、到!

「你明明暍得比我多,為什麼比我還清醒?」她力求鎮定地打了一個小呵欠後,對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你是說昨晚,還是現在?」他盯著她的眼問道。

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愣,又羞又惱地咬住唇,無助地感到熱辣辣的紅暈「轟」的一聲,從臉上一路脹到耳根去。

這一次,她向老天質疑,為什麼沒有一道雷打下來,劈死這個不會說話的臭男人?

「算了,當我沒說。」她悶悶地咕噥一句。

瞧他在她身邊坐得穩穩的,裝死也不是辦法,只好坐了起來。

被單從她頭上滑下來,露出一顆慘不忍睹的鳥窩頭。

刁直人先是瞪大眼,接著「噗」的一聲,猛然轉過頭去。

「怎麼了?」她不解地瞪著他激烈抖動的雙肩。

「沒事……」

他的嗓音也有點發抖……

莫名其妙的男人!

「那個……我要去浴室梳洗了。」

「浴室門在那邊。」他指了指房內的一扇門。

她點點頭,拉緊被單,仍然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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