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她有種預感,她與直人之間,才正要開始。
揉揉有點發麻的頭皮,希望她日後下要後悔今天的沖動決定。
房門傳來一陣輕敲聲。
「善儀,我們來接你了。」苗紛紛溫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人。
「時間快到了,善儀,別再模了。」沉人眉充滿活力地催促她。
「我好了,請等一下。」善儀迅速將那張婚前協議書收起來,前去打開門。
門一打開,三名穿著白紗的女孩擁著彼此尖叫。
「哇啊,善儀你好美哦!」苗紛紛興奮地摟著她。
「哇,我們三個新娘子,就屬善儀最好看!」人眉好羨慕。
「你們也是啊!紛紛可愛得像朵花,人眉也漂亮得像是變了個人。」
紛紛羞紅了臉,人眉則不依地抗議。
「什麼意思啊?我只是接上假發,讓頭發看起來比較長而已。」
「我是說你變得好有女人味,李拓璋一定會被你當場迷暈的。」
「還說哩,我最近突然變胖,衣服差點穿不下。」她低頭拉拉裙子,深怕小骯凸了出來。
「幸好肚子里的寶寶還不大,不然你鐵定要換另一套婚紗了。」善儀嘴壞地取笑她。
「喂,別提了!」人眉脹紅了臉。
「好了、好了,你們好吵,新娘子要有氣質一點啦!」苗紛紛的姊姊特地前來充當伴娘,見到三只沒形象的白紗麻雀,受不了地狂翻白眼。
由于善儀她們三人希望都能參加彼此的婚禮,因此六個人討論過後,一致決定同時舉行西式婚禮。
「走了、走了,車子全都在外面等著。別忘了,新郎們現在正在教堂苦苦地等你們。」伴娘像趕鴨子一樣,盡職地簇擁三名新娘快快上車,免得錯過舉行婚禮的好時辰。
將要出發之際,善儀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她有種錯覺,仿佛自己真的是即將出閣、對未來充滿憧憬的新嫁娘,遠處的幸福鐘聲正在當當當地催促她的腳步。
既然是一場家家酒,就縱容自己一天,偷偷作一個幸福的美夢吧!
揚起笑容,善儀和好友手牽手,奔向人生的另一段旅程。
俗話說「酒能亂性」,果然一點兒也沒錯。
現在刁直人跟周善儀雖然因為酒而打成一片,可新房內和樂融融的兩人,卻也一步步被酒精給迷亂了神智。
此刻,他醉意濃濃地斜倚在房里的貴妃躺椅上,慵懶地閉上眼楮,胸前的襯衫鈕扣,極性感地一路敞露到腰際。
斌妃躺椅的長度無法容下他頎長的身材,因此只好一條長腿懸勾在扶手上,另一條長腿則舒適地落地伸展著。
善儀早已換下禮服,僅穿著掩到大腿中間的絲綢睡衣,卷著一雙光溜溜的長腿,倚在貴妃椅腳邊,香軟的身子貼靠著他的長腿。
若是他低頭仔細看她,溫柔起伏的春光美景,鐵定會在他眼下一覽無遺。
可惜他醉了,錯失了一個好機會。
椅子底下的酒醉佳麗,又斟了滿滿I杯的酒,塞進性感醉男的手里。
「來!我們再來一杯!」周善儀豪爽地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張開眼,有些傻眼。
沒料到一向溫柔婉約、從不提高音調的周善儀,暍了酒之後,竟然會搖身一變為勸酒豪放女。
他都被她勸酒勸到開始大舌頭了,她的酒量反倒越喝越好。
「善儀,你已經暍掉一瓶了。」
早知道就不要跟著她起哄,說什麼終于結婚成功,開酒慶祝才更有慶功氣氛。
「你暍得更多,整整暍掉兩瓶半了。」
善儀對他搖了搖頭,不小心搖出滿天星星。
她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捧住頭。
刁直人起身瞪向地板上的空酒瓶,不敢置信地張大眼,接著低低申吟一聲,重新閉上眼,揉著額頭倒回貴妃椅里。
原來喝過量的是他,難怪他覺得頭好重。
「我不行了,再暍就真的醉了。」直人宣告投降。
「嗯……也好,不要暍了,反正這半瓶也暍光了。」她搖一搖手上的空酒瓶。
然後,她似乎撐不住了,小腦袋略地一聲,倒在他的小骯上。
半瓶也暍完了?
那表示,他們兩人一起干掉四瓶酒了……
很好,他還清醒得能夠算數。刁直人對自己贊許一聲。
「我有說過,我以前曾經談過一次戀愛嗎?」她閉著眼,突然開口。
「沒有。你說過的事情很少。」
他也閉著眼,一只手臂壓在眼際上,試著將腦中渾沌的酒氣排出去。
「是嗎?我以為我會什麼都跟你說的。」
直人平穩地呼吸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你談過戀愛,然後呢?」他低啞著聲音。
「然後,我失戀了。」
她翻過身來,腦袋趴伏在他的月復部,臉頰貼在他又暖又結實的月復肌上,仰頭對著他突然格格地笑出來。
清脆的笑聲透過月復部的振動傳到全身,他覺得渾身奸不容易壓下去的燥熱感,陡地又上升了幾度。
「對方拋棄你?」
他雙手交疊在腦後,眯眼垂望胸月復上那張泛著甜美紅暈的小臉蛋。
「對,他騙了我。上一刻明明說會永遠陪著我,下一刻他就消失了,像泡泡一樣,‘啵’的一聲,什麼都下剩。」她向空中比了一個天女散花的手勢。
「所以你從此下再觸踫愛情?」
「那場戀愛,耗盡了我所有的心力,還差點毀了我的生活。所以,從此以後,我決定不再對任何感情有所期待。沒有期待,就不會受到傷害。」她垂眼低語。
刁直人的雙眼漆黑如墨,沉沉地凝望著她。
「他為什麼會離開你?」他繼續問,嗓音低沉得像一塊暖絨布,輕輕抹過她的耳際和心房。
她沒有回答,眼眸卻漸漸濕潤。
透過蒙朧的淚眼,她仿佛看見了當年笑著說永遠不離開她的那個人。
想起完全不願回憶的過去,她幾乎心碎,無法呼吸。
「抱我,好嗎?J她忽然仰頭間他,並急切地伸手攀住他,似乎將他當成了救命浮木。
「善儀?」他迅速起身,愕然地對她眨眨眼。
他不太明白,聊天的話題怎麼會突然轉了個大彎?
「可不可以?」她起身高跪著,伸出雙手掛上他的頸際,柔軟的身段密實地貼上他熾熱下已的胸月復之間。
「善儀,我如果真的抱了你,我們之間會變得很復雜。」他痛苦地推開她,氣息不由自主地急促、紊亂起來。
他勉強維持著理智,但是被酒精控制的身體,已經開始狂熱地叫囂著要將她擁入懷里。
「復雜就復雜,我不管了!」她難得露出任性的表情。
他終于心軟地摟住她,但是當大掌觸踫到她細滑白膩的香肩、胸前感受到會令男人噴鼻血的兩團柔綿時,他就後悔了。
現在他欲火焚身,陷入了無邊的地獄。
「抱我……我好寂寞……」
她沒有意識到任何可能被侵犯的危機感,一逕地窩進他懷里,像貓咪一樣開始低聲嗚咽。
「你醉了。」
他嘆息,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像在安慰一個迷路哭泣的小朋友。
「我醉了?」她在他懷中抬起頭來。
「對。」他下該跟她一起灌酒的。
他也醉了,醉得好想當l只不要臉的。
「為什麼醉了之後,我還是覺得好寂寞?」
「善儀,我們說奸不動感情的。」他端出最後一絲理智。
「真的不行嗎?」
她無辜的眼眸,讓他徹底投降。
酒精讓他一向自豪的自制力降到最低點,放開所有理智與矜持,他終于順從兩人之間最本能的渴望,捧住她的臉,俯首深深吻住她。
他的舌尖,在她的唇內嘗到了淡淡的酒味,混和著她的芳香,敦他情不自禁地吻得更加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