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著戒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忍不住掩面,哭得更厲害。
他重視他們之間的承諾,她卻毫不猶豫地在盛怒之下,把象征承諾的戒指,隨意地糟蹋拋棄。
她果然還是他們兩人之間,比較幼稚的那一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泣不成聲,不住地對他道歉。
他伸出雙臂,將她緊緊地攬進懷里。
「下次別亂丟了。」
他低低地開口,語帶憐惜。
「嗯。」
她抱住他,用力點頭。
「白金戒指很貴的。」
她點頭點到一半,猛地凍住。
「……」
他心疼的是戒指?
她懷疑地抬起頭。
「海誓山盟的證據怎麼可以亂丟?」他嚴肅地看著她。
她終于破涕為笑。
***
兩人和好如初,舒適地肩並肩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被子底下的手互相緊緊牽著,腳丫子也忙著互相勾纏嬉戲。
溫穗心滿足地笑著。
回到他身邊的感覺好好,仿佛破裂的靈魂,因為他的存在而完整地嵌合在一起。
「我想再讀書,好嗎?」
「嗯?你本來不是說想出去工作?」
「我想了想,讀書也許更能充實我。你能不能再給我兩年?」她轉頭面對他。
「兩年?那時我們都三十歲了。」
他有些失笑地回答。
「我知道我的要求有點任性。但是,我停在原地很久了,現在好想讓自己再成長。」
也許,這樣她就可以追上他的腳步。
「我不會離開你太遠,你不用害怕會失去我。」
「那是我讓自己安心待在你身邊的方法。好不好嘛?再給我兩年的時間,兩年後,我一定回來嫁給你!」她撒嬌地搖搖他的手。
他沉吟一會兒,才點頭答應。
「好吧。之前是你等我,現在換我等你,很公平,一人一次。」
「如果……」
她咬咬唇。
「嗯?」
他挑眉等她開口。
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急急地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兩年之中,你身邊出現一位更好的對象,就去追求吧,到時候,我絕不會阻擋你的。」
「你這是變相地要求分手,還是消極地想打變心預防針?我都說不會離開你了,你還不放心嗎?」他的臉色—沉。
「我不是打預防針,我只是想得實際,遠距離的戀愛本來就不容易維持嘛。」她皺眉,有預感他們又快吵架了。
「我們不就一直從我出國留學之後走到現在?」他不認同她均觀點。
「時間和空間都不一樣了。那時我們都年輕,擁有最多的就是時間。但現在我們都處于適婚年齡,心境已經不一樣了。」她坐起來看著他的臉,急急地向他解釋。
「你還是不信任我的感情?」他也坐起來,重重地扒了一下劉海。
「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為你著想,不想拖累你呀。你是獨生子,向爸和向媽一定很盼望你快快成家的。」她抓起枕頭無助地揪著。
「我是不是該說聲謝謝你,感謝你的無私和體貼?」他似乎真的氣了,說起話來字字帶刺。
「你……我都這麼委曲求全了,你怎麼還……」她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什麼?
「委屈?這是你的感覺?我給你的一切,你只能用委曲求全來回饋我?」
「你不要把我說得那麼不堪,我沒有這麼冷情!」她也氣了,高高地跪坐起來。
「你的態度就是!」比高嗎?他還會輸她?他也不甘示弱地改成高跪姿勢,跟她眉對眉、眼對眼。
「如果不滿意我,當初為什麼要我跟你在一起?」她看他的眼神,像只暴戾的斗雞。
「因為你單‘蠢’好騙!」他氣得口不擇言。
「你……你混蛋、惡劣!」她終于抓狂,抄起枕頭朝他身上砸過去。
「你才是大笨瓜!」他健臂一揮,輕松撂開她想謀殺親夫的凶器。
「你是專門欺負人的大壞蛋!」她忿忿地抓過另一只枕頭,打算二度攻擊。
「現在你才知道?這是我的!」他的手臂比她長,趕在她展開攻擊前,先她一步抄走枕頭。
「嗚嗚——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她撲了個空,搶不過他,干脆像個孩子一樣,揉眼耍賴哭了起來。
「吵死了!」他火大地翻身,將她壓入被枕之間,用唇堵住她刺耳的話。
「討厭,你走開啦!走開、走……唔——」不能說話,她只好用力拉扯他的衣服發泄怒氣。
爭吵變了質,枕頭戰結束,另一場包熾烈的肉搏戰,正要開始。
他不顧自己被她扯亂的衣服,大手伸入她的衣擺內,撫上她的腰;她也不甘示弱地扯掉他的睡衣,指尖不小心在他的肩頭上留下幾道紅痕。
「唉呀,你抓我?!」他蹙眉看著自己的肩膀。
「抓你又怎麼樣?哼!」她紅著臉,轉過頭不看他。
「你又抓我?」他佯裝惱怒地叫了一聲,然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剝光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啊……」
火熱喘息,迅速代替一切……
***
說到底,八卦就是八卦,口耳相傳之下,難免越燒越旺,最後一定是紙包不住火,傳到不應該听到的人耳朵里。
鮑司里的年度大八卦,還是傳到了總經理那邊去了。
說來,總經理也算是這則八卦的間接當事人之一,只不過,一件消息在一傳十、十傳百之下,早已經變成另一個版本的故事了。
總經理冷凝著臉,坐在大辦公桌後頭,讓三個年輕人面面相覷,像被罰站的孩子,排排站在他前面,等著他訓話。
「听說,你們幾個人的感情關系很復雜?」總經理緩緩開口,雙眼犀利地掃向他們。
向至龍、任恕德和李曼麗三人同時一怔。
按雜?不會啊,他們統統一個鍋配一個蓋,很單純啊!
「曼麗,你說,你們三個人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我們是好朋友啊!」只不過,她瞟了任恕德一眼後,突然脹紅的臉蛋卻泄了底。
總經理研究她的表情一會兒後,才將視線移開、一個一個的點名,要求解釋。
「那麼,向經理,你呢?」
「我們一向是好朋友。」向至龍的眼神坦蕩蕩。
「任經理,你又怎麼說?」
「我們之間的感情很單純。」任恕德直直地回望總經理。「我跟向經理是好兄弟,跟李經理……也很合得來。事實上,我正在追求你的女兒。」
任恕德勇敢的坦白,讓向至龍對他投以贊賞的一眼,李曼麗則是驚呼一聲,整個臉「轟」的一聲炸成深紅色。
總經理在他們三人之間來回看著,終于了解事情真相。
「原來如此。」總經理啼笑皆非地搖搖頭。
「爸?」李曼麗如墜五里霧中,她爸爸的反應太奇怪了。
她看看左右兩個男人,發覺他們的反應也跟她差不多。
「至龍、恕德,你們兩個既聰明又優秀,所以我始終把你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努力地提拔。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男女交往是天經地義的事,我不是老古板,只要認真對待我的女兒,我不會插手阻擋你們的感情問題。不過,最近外面已經把你們三個傳得很難听了,你們也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
「我們三個?」李曼麗不解地皺起柳眉。
「管理一間公司,除了要能夠處理公事,還要能夠了解公司內部職員的互動狀況。你們知不知道,你們三個早已經是八卦大頭條,有一個版本說你們大玩三角游戲,另一個版本還說是四角游戲。別家公司都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我的女兒李曼麗正在找丈夫,而本公司兩名大將也為此互別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