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小……啊!」突然被從旁冒出的人一左一右挾持住,夏雨嚇得尖叫了一聲。
「小雨!」該死,來不及了!兩個男人將她挾到一旁,淳于過在心里破口大罵,這笨女人平常跑步總像烏龜,怎麼剛才竟變成了飛毛腿!
「我的直覺果然還是正確的,羅蒙特小姐。」他決定不輕舉妄動,看著林小蕾的背影,說出了這句話。
「沒錯。」她回過頭,還是平常的林小蕾。
夏雨實在很難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羅瑞恩的孿生妹妹——蕾.羅蒙特,她怎麼看也不像外國人啊!
「我以為你該更早拆穿我的,至少在那天你逼問我時。」她笑了笑,「我想我能偽裝至今,都該感謝夏雨,是她左右了你。」
「你為了接近我,還真煞費苦心,改了裝扮,又將羅瑞恩騙回法國,更無所不用其極的在小雨身上下工夫。」他嘆口氣,「你很聰明,知道小雨是我的弱點,我猜婚紗秀是你搞的鬼,剛才那男人所謂的*剽竊*也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不錯,那場婚紗秀的目的只是試探夏雨在你心中的分量,這讓我發現一個很有利的事實,要折磨你很簡單,只要從單純的夏雨下手就好了,她的難過,她的痛苦,都會加十倍在你身上,所以當她的設計圖落在我手中時,我就把握了這個好機會。」她帶著冷冷的笑走向淳于過。「她的願望是成為頂尖的設計師,但我可以在彈指間將她的美夢打碎,一個人最痛苦的就是背著恥辱被逐出夢想中的世界,她一輩子都不會快樂了,而你也將隨著她沉淪。」
「你……」淳于過咬牙,這女人真夠卑鄙的,比她哥哥還心機深沉。
「不過,我又想了想,我的目的只是折磨你,羞辱你,夏雨是無辜的外人,而且不可否認的,她確實有成為頂尖設計師的才能,身為設計界的一分子,埋沒這樣的明珠太可惜,再加上她的善良,讓我有些於心不忍。」
「所以只要我答應你某些條件,接受你某些羞辱,你願意放過夏雨,是不是?」淳于過向來這樣,話只需听個起頭就能明白接下來的發展。
「你答應?」
「為什麼不?」
「我都還沒開出條件,你怎麼敢貿然答應?」
「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犧牲。」
「包括你的命?」她挑眉。
「包括我的命。」他坦然的微笑。
「阿過,不用求她。」一旁的夏雨急忙阻止他,雖然早知他的深情,但她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我……不當設計師也無所謂,背上剽竊的罪名也無所謂,我可以一輩子都不再踫衣服,但……我不能一輩子沒有你……」她看著他,柔柔的眼里滿是千言萬語的愛意。
淳于過有個沖動想抱住她,但現實不允許,他只能回地寵溺的微笑,「傻瓜,我當然知道世界對我們而言可以非常簡單,什麼都可以沒有,只要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這就夠了,但我必須先為你除去一切可能干擾我們幸福的絆腳石,我可不希望暗處總有一雙含恨的窺視眼眸,不時虎視耽耽的盯著我最愛的你,更不知何時會出現捅我們一刀。」
他不改頑皮的對她猛眨眼,夏雨忍不住瞪他,這家伙!都什麼時候了還盡耍嘴皮子,不怕惹惱對方嗎?
「你真是讓人生氣。」果然,蕾手里多出一把槍,抵著他的腦袋。
老天啊……槍……要不是被人一左一右挾持著,夏雨想自己八成會昏過去。但淳于過卻神色不改,依舊帶著微笑,他大概沒有害怕的時候吧?她想。
「這就是我要玩的游戲,該有六發子彈,但我只裝了五發,你有六分之一的運氣。」
「這游戲玩得可真大,你不擔心我若中了那六分之五的機率,你有可能會坐牢嗎?」
「這你用不著擔心。你還來得及說不要,反正夏雨也不在乎身敗名裂,而我也不介意偶爾神出鬼沒的捅你們一刀。」
「和這比起來,六分之一的機率實在值得一賭。」
「阿過……」他怎麼還能這麼泰然自若?夏雨嚇得幾乎嚎啕大哭,她面色泛白的看著他。
「小雨,別怕。」他柔柔的笑。「幸運之神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蕾惱怒的問他。
「因為我們的*TrueLove*連上天都會動容。」
「我最討厭听到這兩個字。」犯了她的忌諱,持槍的手有一瞬間憤怒的顫抖,「自以為擁有真愛的人都是自私的,他們心里再也容不下愛人以外的任何人,甚至是妻子、兒女……」
「就像你父親?」
「住口。」她咬了咬唇,「你開始祈禱吧,看是你的神厲害,還是我的撒旦法力無邊。」
淳于過沒有如她所言的祈禱,而是微偏過頭去看著夏雨。
她淚汪汪的眼眸換來他的嘆息,「傻瓜,我發過誓的,記得嗎?答應代替那些被我趕走騙走打走的男生陪你一輩子,永遠像現在這樣保護你,不輕易將你讓給別的男人,自私的獨佔著你,寵愛著你,愛你一輩子為我的卑鄙贖罪,我答應過的,對你,我絕不食言。」
「真的嗎?」心,似乎定了下來,也不知是什麼魔力。
「真的。」他點頭。
「討厭。」蕾」咬牙,瞬間扣下扳機,空響一聲,四周陷入沉寂。
他……賭贏了那六分之一的運氣?夏雨跌坐在地,心髒卜通卜通的跳動。
「我說過幸運之神會站在我們這邊的,不是嗎?」淳于過微微一笑。
「你……真討厭。」蕾背過身,是不願意讓人看見她流淚吧。「如果連槍抵在你腦袋上你都能不皺眉頭,那世界上你還害怕什麼?」
「我害怕……」他走向夏雨,扶起她,吻了她蒼白的唇,「害怕這個女孩對我說,她不愛我。」
「阿過……」夏雨撲進他懷里,顫抖得猶如風中之葉。
「你會這麼對我說嗎?」他緊抱著她。
「我愛你。」她吻住他,「好愛好愛你……」
「為什麼……」看著兩人深情繾綣,蕾不禁嘆息,「世上或許只有我得不到愛,不論親人,或是……愛人,我永遠不會是我在乎的人心里的真愛……」
「錯了,蕾。」一個聲音,一個高大的男人,毫無預警的出現。
「爵爺。」蕾的兩名法籍手下恭敬向他行禮。
他沉穩的步伐走向仍然背對著他的蕾。
他轉過她的身子,摘下她的眼鏡,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曾說過,你的眼楮就像祖母綠般神秘美麗,現在卻成了黑珍珠,是隱形眼鏡的功勞,對吧?你黃金般引以為傲的秀發,也變成了黑鍛般晶亮,蕾,不論東西古今,你都是絕代佳人。」
「克林,你……不該來。」她想掙開他,但他卻堅持不收回自己的懷抱。
「別生我的氣,伊蓮是一場誤會。」
「我不怪你和伊蓮,如她所言,我充滿了怨恨,配不上你……」
「如果殺了某個人能得到你一個微笑,你告訴我,我會毫不猶豫去做。」克林執起她的手,「你美麗的雙手可以做許多事,但不是拿槍殺人,如果你真有非殺不可的人,讓我幫你解決。」
「你……」
「你只要一句話,我會為你掃平全世界的障礙,除盡所有惹你不開心的人。一句話,我可以為你受煉獄之火的煎熬,永世不悔,做你的奴隸,臣服在你腳邊,只要你一個微笑,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克林拿走她手里的槍。「我可以為你效勞,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