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下旋轉樓梯,感謝老天,這次她沒跌倒,大門就在眼前,但身後一雙手卻及時圈住她的腰。
「你——放開我!」花容害怕的掙扎著。
「外面下著雨,容容。」他用她掙月兌不開的力道囚禁著她,柔聲說︰「最起碼,允許我送你回家。」不等花容回答,他推開門,抱著她快步跑到停車處。
坐進車里,開了車燈,花容才發現雖然只有幾步的腳程,他卻淋濕了,這雨真不小。
但她沒有淋到多少雨,她知道,是因為他將她密密的護在懷里。
他的寵愛和體貼如初,這種復雜的感覺梗在她喉間,千言萬語她卻說不出,沉默的任由他驅車往她家的方向前進。
原以為就這樣一路無語,但片刻後他在路旁停下車。
花容不明白他的用意,疑惑的看著他。
「你听見什麼聲音嗎?」他微笑,搖下駕駛座旁的車窗,任由雨點像頑皮的孩子闖入。
「雨的聲音。」
「還有呢?」他目光熱烈的望著她,「仔細听,我收買了它們,要它們為我帶一句話給你。」雨是能收買的嗎?
花容失笑的看了他一眼,在他懇切的眸子注視下,還是閉上了眼,側耳傾听。
我愛你,愛你,愛你,好愛你……
她听到了!每個雨點都對她這麼說。
「噢,你……你……」她只來得及吐出兩個「你」字,淳于曜傾身吻住了她。
他就知道她听得懂的,善解人意的雨呵,向來是他們之間的媒人。
「我會重頭來過,得到你的心,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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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七件香奈兒新裝!
這七天來,每次回到家就會看到桌上擺著那討厭的盒子。
花容認為她受夠了,那個該死的羅威爾是何方神聖?竟然真如他所言,用各種方法把衣服放到她面前。
她火大,她想罵人,但盒子里除了衣服和一封惡心的信外,沒有他的聯絡電話和住址,這讓花容滿肚子火無處發泄。
她生氣的抱起堆在牆角的七個盒子,快步跑下樓。她記得對面巷子的轉角處有個舊衣回收筒,她要把這些東西全部丟進去,算是幫那討厭的家伙做功德。
外頭下著小雨,因此她的腳步有些急,正要沖過馬路時,一輛車子疾速駛來,濺起路面上的泥水,弄髒她身上的衣服。
「混帳!」又被濺得一身髒,和上一次一樣,而就因為那一次,害她被瘋子纏上,這讓原本就生氣的花容更加怒不可遏。
「上天真不公平,美麗的小姐連罵粗話都好听呢!」車子里走出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正是那讓花容罵到沒力的羅威爾。
「你!」又是他!他一定是故意的!
「看樣子我又毀了你一件衣服,唉,沒辦法,如果你今天是穿我送你的香奈兒,我開車就會小心些,畢竟沒有人舍得破壞一個美麗的藝術品。」他帥氣的斜倚車門邊,微笑說道,完全無視花容噴火的眼。
「你是個無可救藥的神經病。」這種人,愈搭理他,他就愈糾纏,因此花容泱定視他如無物的繼續往前走,她就當著他的面把這些該死的衣服丟進回收筒吧,這也挺大快人心的。
但腳才邁開一步,羅威爾卻一把拉住她,在花容來不及反應之際,將她推進車里。
「你——」花容沒料到他會來這招,愣在當場。
「我以為你早該知道,我是個不容忽視的男人。」說話的同時,他踩下油門,車子立刻往前一路狂飄。
「你這個神經病!你想做什麼?」花容驚叫,不是因為車速,而是不知道他想將她載到哪里而驚慌。
「想邀你與我共進晚餐。」
「我不要!」該死的,有人用這種霸道的方式邀請人嗎?
「由不得你。」他愉快的吹了聲口哨,繼續加速。
「你——」花容氣極,「我要跳車!」
「車門鎖住了,開關在我這邊,你打不開的。」
「那我就轉你的方向盤,和你同歸於盡,不想死就立刻給我停車!」這不是威脅,他最好相信她真的敢這麼做。
「哇,好可怕。」他大笑。
花容怒極,正要將她的威脅話兌現之際,突然「嘰」的一聲,刺耳的煞車聲,他竟然屈服的停下車子。
「我一向最怕美人生氣了。小姐,我听你的話停下車,你還滿意嗎?」
「算你識相,開門!讓我下去。」
「不。」他一挑眉,饒富興味的盯著她。
「你——」好,那她索性自己動手。
她火大的撲向他,目標不是他的人,而是車門的控制開關,不過小小的身子三秒不到就被攔截了。
「你做什麼?沒禮貌!放開我!」發現自己被鎖入他懷里,花容羞怒的拚命掙扎。
「我生平最不需要的,就是『禮貌』這種東西。」羅威爾微笑道,因為她的掙扎,他也加大了手勁。
「放開我!你到底想怎麼樣?」怎麼也掙不開他的魔掌,花容挫折的大吼。
「我想要你。」
「啊?」這話不會太過分嗎?他們是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花容愣住了,這男人怎麼一回事?
正常男人不會這樣的,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花容的腦海,他接近她一定不是偶然,纏著她也不是單純的仰慕,他有目的!一定是的!
什麼目的?花容非問清楚不可,但話未出口,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一個吻莫名其妙、無禮的烙上她的唇。
「唔……」花容嚇住了,但只有半秒,她開始掙扎,見他不放,她就往他的唇瓣用力咬下。
「好倔強的小姐。」羅威爾終於放開她,舌忝舌忝唇上的血,莫測高深的瞅著她。
「你太過分了!」屈辱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惱怒的咬緊下唇,防止自己哭出來。
「不過是一個吻,在性觀念開放的現在,根本微不足道,你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真值得人好好玩味。」他保持一貫的笑,湊近她耳邊說︰「難道……你還是處女?」花容倒吸口氣,揚起手送給他一巴掌。
他被打偏了頭,好沉的力道。
看看自已的手,花容有些愕然,她不是沒打過男人,但倒是第一次打一個看來很具威脅性的男人。
真的很具威脅性,這是花容第一次正眼看他,也是第一次發現他是個混血兒。
深刻的輪廓配著深不可測的藍眸,他看起來就是有仇必報的狠角色,他會怎麼回敬她?
哼!她不怕,了不起陪他打一架好了,羅威爾撫著熱辣辣的臉頰,半眯著眼,惡狠狠的盯著她,而她大膽的和他怒目相視,僵持彷佛一世紀那麼久,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
這可令他驚訝,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在他的怒目之下而無所懼,可她非但不怕,還不服輸的對他挑釁。
有意思,淳于曜的寶貝,果然非比尋常。
他的目光漸漸柔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花容繼續死瞪著他。
「我笑你。」
「有什麼好笑?」
「我想你剛才的行為可以解釋成惱羞成怒?何必呢?身為處女並不可恥啊。」他瞅著她,對她接下來的反應做好了心理準備。
懊死!怒火燒盡九重天的花容立刻又揚起手,非再賞他一個超級大鍋貼不可!
但手還沒招呼到他臉上,一陣暈眩感突然襲來,登時全身沒了力氣。
「你……你是不是對我動了什麼手腳?」意識開始模糊,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是何時著了他的道。
「這叫未雨綢繆。」欺負她失去力氣,羅威爾將她擒入懷里。
花容用微薄的力量做困獸之斗,只換來羅威爾的哈哈大笑。
「別掙扎了,小姐,你的倔強讓我忍不住想再吻你。」而他也真的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