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唱歌,還是很應景的歌——
「RHYTHMOFTHERAIN」雨的旋律!
ListentotherhythmofthefallingrainTellingmeJustwhatafoolIhavebeenIwishthanitwouldgoandletmecryingrainAndletmebealoneagain……是淳于曜的聲音!
他邊彈吉他邊唱著歌,低沉而帶著滄桑的嗓音,讓花容不由自主放慢腳步走下旋轉樓梯,不想打擾到他。
TheonlygirlIcareabouthasgoneawayLookingforabrandnewstartButlittledoessheknowwhatwhensheleftthatdayAlongwithhershetookmyheartRainpleasetellmenowdoesthatseemfairForhertostealingheartawayWhenshedon'tcareIcan'tloveanotherwhenmyheart'ssomewherefaraway……他唱到這一段,彷佛特別心有所感,是她听錯了嗎?一時間竟覺得他是為自己而唱。
窗外雨聲和著他的歌聲,歌里的允息境和現實交錯著,讓花容恍惚了……
RainwontyoutellherthatIlovehersoPleaseaskthesuntosetherheartaglowRaininherheartandletthelovemenowstarttogrow……
拌聲和吉他聲同時停下,淳于曜看見了站在樓梯中間發呆的她。
花容回過神,兩人的眸子在一瞬間交會,復雜的情緒在兩顆心中蔓延。
此時此景,你為什麼要唱這首歌?
听到我唱的歌了嗎?它多麼符合我的心境。
我沒有離開你啊!你唱這首歌不公平,彷佛在指責我!
你今天彷佛掙月兌鳥籠的小鳥,迫不及待的逃離我身邊,你心里闖入了別人,我看見他了,他很年輕,比我更適合你。
不!你不該誤會我!張世忻只是朋友,我連手都沒讓他踫,但你呢?你身邊的那個女子……我知道她就是爹地提過的楊婉晴,她比我成熟,比我有魅力,沒有人會相信你會舍她而娶我這個黃毛丫頭。
為什麼你會因為昨晚的事而生這樣大的氣?難道我這些日子對你的寵愛與呵護還不能使你安心嗎?我放在你床頭的桔梗,你難道不明白我的用意?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心甘情願的套上婚姻枷鎖,這還不足以證明什麼嗎?
我一定永遠無法像楊婉晴那樣了解你,至少她參與了你的過去,你的未來她顯然也不會缺席,而我呢?你不讓我進你的畫室,你不讓我窺知真實的你,不和我談你的工作、你的畫,不和我一起出席亮相也無所謂,你知道嗎?我有時會搞不清楚你究竟是因為寵我而縱容我的任性,或是……根本不在乎我?
版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版訴我,你究竟愛不愛我?
兩人彼此對望著,千言萬語,盡在各自心底吶喊,沒有人開口。
無語,沉默,只有……
窗外雨聲,滴滴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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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願意面對我了嗎?」淳于曜開口,聲音黯啞。
「這是你的命令。」花容一挑眉,冷冷的回答。
淳于曜放下吉他,緩緩走向她,向站在樓梯中央的她伸出手。
「我不要你扶。」
「你曾經因為這旋轉樓梯跌倒過。」
聞言,她咬了咬下唇,「你的言下之意,這一次你不想接住我?」
孩子氣的語氣,卻配上她明顯酸楚的神情,讓淳于曜心中一軟,伸出的手變成兩只,抱住了她。「全世界,只有你會這麼折磨我。」
她的頭頂恰及他的下巴,濕漉漉的頭發讓他嘆了口氣,「容容,你該先把頭發吹乾的。」
「我寧願它是濕的,這樣好像我去淋了雨,心情會比較舒服一點。」
她的話讓他不以為然,「心情不好有很多發泄方法,不一定要淋雨,糟蹋自己的身體。」
「那是對你而言,就我這樣貧乏的人來說,除了淋雨,我想不出有什麼方法,我不會畫畫,不會唱歌,更不會彈吉他。」她埋在他懷里,听得出來是賭氣的口吻。
他嘆口氣,抬起她的臉,發現她眼眶里有著盈盈淚光,雖然沒有往下掉,卻無法否定它的存在。
「我沒有遵守我的承諾,容容,我終究是讓你哭了。」他語氣里的不舍,花容听得出來,而這讓她僅存的一絲倔強瓦解,滿眶的淚登時如水泄。
「承諾?你還記得你的承諾嗎?你守不住的承諾又豈止這一件?你說你保證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但事實證明你身邊還有一個她!別否認,我在新聞里看到的,她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你身邊,接受眾人的注目,彷佛她才是你的新婚妻子!」
「我早料到你是為這點在鬧脾氣。」意外的,淳于曜居然露出笑容。
「這沒什麼好笑的!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這是我自找的,誰教我不和你一塊去?但這不公平,難道我沒有牢牢守在你身邊,你就可以把已經娶了我的事實丟到一邊嗎?」
「相信我,我從來沒有一刻忘記我是個已婚男子。」
「騙人!就算你沒意思,但我打賭那個女人對你卻垂涎得狠!我知道她會不擇手段誘惑你,你還能把持多久?」
「她叫楊婉晴。」
「我早就知道了。」
「我們認識至少十年。」
「那又怎麼樣?!你要告訴我,凡事先來後到,她先來,而我是後,是嗎?」
「她是先來,但我卻娶了你這個後到。」他沒有被花容尖銳的語氣惹惱,微微一笑,「十年都沒有讓我動過娶她的念頭,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在娶了你之後,又回去找她呢?」
「因為…兩相比較之下,你或許覺得自己以前錯了,她實在十全十美……」她真不該這樣長他人志氣,但花容無法否認她心中確實是這樣想的。「她和你有太多交集,又是年輕美麗的知名女畫家,比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強太多。」
「歸根究柢,你在自卑?」
「對!不許你笑我,但我……我覺得自己的確配不上你。」
「汪紫菱也覺得自己配不上費雲帆嗎?」他笑問。
「那是小說,不是我們現在談論的主題。」花容皺眉看著她,「此外,我也說過了,你固然可比費雲帆,但我不比汪紫菱。話說回來,你又不該是費雲帆,這不是小說,真實世界里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男人?太不真實,我遇上了你,你娶了我,這更是不真實中的最不真實。」
「既然如此,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你覺得真實?」
「我不知道。」花容咬了咬下唇,直視人他深邃的眼眸,「大家都說我的個性連聖人也受不了,爹地都會被我氣得跳腳,但你卻不會,你從來沒有對我發脾氣,連大聲說話都沒有,總是順著我的意思,有時連我自已都覺得是極度任性的要求,你卻仍默默接受,這太不合理了,一個正常人怎麼會有這樣好的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