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許我是個很無情的男人,明知道她愛我,但我從沒愛過她,也不覺得自己對她有責任,更不可能因為同情她,或者可惜她青春年少就去長伴青燈而說些安慰的虛假話來阻止她。貞兒,恕我直言,幽蘭對我毫無意義,現在我關心的是你的傷和體內的殘毒未盡,所以把藥喝了。」他皺著眉頭,一臉嚴肅。
貞兒怔怔地凝視著他,嘆了口氣,「我終于相信了,天下人說你對女人冷漠,一點也不假。」
「因為我對愛專一,我只有一顆心,決定了給誰就一輩子不會變,何苦讓其它不相關的女人再抱著什麼希望呢?」
「這樣的個性不太好呢,將來你繼位當了皇帝,那三宮六院怎麼辦?」
「誰告訴你我要當皇帝了?」
「咦?父皇不是打算改立你為太子嗎?」
「我不能以逃跑來抗議嗎?」他向她眨眨眼,「你難道不覺得論個性、手段,天策都比我更合適?不說別的,單說三宮六院,就算增加一倍,那小子也能應付自如。」
貞兒噗哧一笑,「是啊,三哥哥天生風流種!那你準備要逃到哪里去?」
「嗯,我想想……」他坐到床邊,摟著她輕輕說︰「我們可以去江南賞春,去塞北牧牛羊,到西域去瞧瞧他們的新鮮玩意兒,你听過藏、滇那一帶流傳一句話吧?冬穿棉襖午穿紗,懷抱火爐吃西瓜,這種滋味一定很新鮮。」
「好棒!好棒!我一直想玩遍大江南北的!」
「不過呢,前提是你的身體必須快點復原。」他捧高藥碗,斜睨著她。
「我喝!我喝!」貞兒一把搶過,咕嚕咕嚕地一口灌下。
李天闕哈哈大笑,往後的幾天,他都不用再三哄四請的逼她喝藥了,吃喝玩樂的魔力真大!
一個月之後,西王和西王妃從西城落跑,不知去向。
三個月之後,皇帝李堂宣布退位為太上皇,由三子北王李天策繼位。
一年之後的某一天,御書房突然傳來一陣奸笑聲。
在塞北!好啊!這兩個可惡的家伙正在塞北,終于被他逮著了吧!
瞧瞧回報的人怎麼寫的——西王爺被大漠公主誤招為金刀駙馬,西王妃怒不可遏,大鬧大漠……哈!貞兒果然還是貞兒,那可憐的大漠公主要倒霉了!
不過好笑歸好笑,他豈能讓他們在塞北破壞天朝形象?如此肆無忌憚的大東南北逍遙快活,放他一個人陷在這些煩人的奏折和三宮六院的爭寵里動彈不得?
李天策立刻御筆一揮寫下——速速回京,不得延遲,否則斬立決!
他要派人火速送到塞北,不信他們敢抗君命!
但左等右等,過了半個月卻不見人影。
好家伙!被大膽!竟敢視君命如無物!饒不了你們!
李天策大動肝火,又要一揮御筆之際,一封鏢書咻一聲射進他的御書房,嚇出他一身冷汗。
御書房耶!居然有鏢書這樣明目張膽的射進御書房?這要是射在他腦袋上怎麼辦?這皇帝真不好當!
他大概猜得出這封鏢書是誰射來的,咕噥著拔出展讀,只見上面熟悉的字跡。
呆呆皇帝,你最好快傳回你的呆呆御使,否則他會在塞北等到地老天荒,當然,我們已經不在塞北,所以也沒接到聖旨,這叫眼不見為淨——啊,不對,不好意思,是不知者不罪,至于我們要往哪里去?嘿嘿,不告訴你!
底下畫了兩個鬼臉,毫無疑問是出自貞兒的手筆。
「可惡!」李天策低吼一聲,將紙用力揉成一團。
這兩個壞家伙究竟什麼時候才要回來幫他分憂解勞啊?
等到貞兒玩膩的那一天吧,而這一天遙遙無期!-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