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如此,中國城我勢在必得。"
"是。請問主人,下一步要屬下如何做!"
"接下來便是我的工作了,我要立刻飛到台灣,降服東方之珠!"
***
"什麼?你說什麼?你…要幫我們家阿沅相親!"蘇傅湘羔點昏倒,她大小姐的惡名讓眾路媒婆避之唯恐不及,今兒個這周太太是瘋了不成?
"是啊,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家阿沅性子雖然古怪了些,但才貌可是一流的,閑放在家里多可惜,你不巴望著早些將她嫁出去,好落得清靜嗎?"周太太講話真夠直的。
"想當然想,不過誰有那個能耐!"蘇傅湘沒好氣地回道。這女人和她隔鄰而居,七年來她家庭院上演的丑事丑話早入了她的眼耳,也沒啥好瞞的了。
"不瞞你說,其實是有人仰慕你家阿沅,想更進一步認識她,才找我安排的。"
"唉,我就知道,又是個被她外貌蒙騙的笨男人是吧?為了他好,你就要他打消念頭吧。"也算功德一件。
"不不不,關于阿沅那個不良的……呢,嗜好,我已經事先警告過他了,但他絲毫不以為意,執意要我幫他安排,讓阿沅認識他這麼一個人。"
"喔,他不怕死?
"我想這個男人不會知道什麼是怕。"周太太的眼眸突然泛起了崇拜的神采,仿佛初戀少女遇到了白馬王子。"我向你發誓,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男人中的男人。"
"啊。"蘇傅湘皺起眉頭。
"長相英俊自然不必說,單那一身的風範氣度,我打包票,分明是萬人之上!"
"你太夸張了,周太太。"媒人嘴豈能輕信?
"不,絕不夸張。"周太太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照片,"不信的話你自個兒看。"
蘇傅湘半信半疑地接過,這一瞧……哇!真不得了,仿佛一股電流通過一般,讓她心中不自覺泛起了一絲警訊。
不錯,照片中的男人條件一流,但……為什麼他流露出來的氣質,竟讓她感到有某種程度的熟悉感呢?
"如何?不賴吧?他名叫原轍,可是麻省的理工博士喔。"
"喔。"人才一流,學歷更是一流,蘇傅湘也沒得挑剔。"人確實沒話說,不知道他家還有些什麼人啊?"
"他父母親死于空難,只剩他一個人了,你放心,阿沅若嫁過去,不用侍奉公婆,照顧小叔、小泵,不只不會累著她,她還可以三不五時回娘家來同你作伴呢!"周太太眉開眼笑地說。
"現在說什麼嫁不嫁的,未免太早,我家阿沅那個性你也是知道的,要她乖乖接受相親安排,難啊!"
"不難!一點都不難!"周太太的笑容更擴大。
"喔。"蘇傅湘狐疑地盯著她,這平常憨呆的女人,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
"我想,你可以試著從阿沅的嗜好下手。"
"嗜好?喔,你是說……"
"沒錯,你就假裝是幫別人安排一場相親,並在無意間將時間地點透露給她知道,如此一來,阿沅一定會準時出現,到時,一切交給原先生就行了。"
"高啊!"雖然女兒的變態行徑讓左鄰右舍人盡皆知很不光彩,但能將它善加利用的手段卻是值得喝采。"周太太,真有你的,居然想得出這種手段。"
"嘿嘿,其實我哪里能想出什麼東西啊,這都是原先生想出來的。"周太太老實不居功。
"喔?"蘇傅湘對原轍的初步評估︰合格!
這男人似乎有些小聰明,會耍小手段,嗯,或許他會是上天送給她的"奇跡"也說不定喔!
***
蘇沅知道晚上八點,她老媽在月河餐廳安排了一場相親。
于是,她準時出現了,卻裝作是不期而遇。
"哎呀,媽媽,好巧喔,你怎麼也在這兒?啊,還有周伯母,你好。"蘇況很有禮貌的行禮。
"呵呵……"蘇傅湘眼見好計果然得逞,忍不住笑了出來。周太太趕緊暗中推她一把,但自己也忍不住得意,于是兩個中年女子很突兀的笑成一團。
"媽?"蘇沅訝異了?事情似乎不太對勁。
"阿沅,你來了!丙然來了!哇哈哈——"
她來了值得這麼驚訝嗎?蘇沅一頭露水。
"很好,該來的總算來了。"一個低沉而性感的嗓音,將蘇沅由迷霧中拉回神魂。
懊死,被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搞得差點忘了自己上這兒來的目的。
"你好,我是……"蘇沅一如往常,要使出勾魂攝魄的柔媚大法,但——
"蘇沅,獨生女,二十四歲,台灣師大國文系畢業,目前任教懷安國中,最喜歡的食物是黑森林蛋糕,討厭紅蘿卜,絕不看連續劇,痛恨別人的愛情故事有完美的結局,以破壞他人相親為樂,因此有個"相親殺手'的封號……還要我說得更清楚嗎。"
"你……"蘇沅駭然地退後一步。"你是誰,你和別人相親,干嘛將我打听得這麼清楚。"
她睜大了眼,審視眼前這個男主角。
不一樣!
只消一個照面,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和之前的任何一個男主角都不一樣。
懊怎麼說呢,那精明得足以洞悉世界的眼眸,引發她心田打亂流,撞擺得厲害,讓她驚慌失措。
"你可以走了,別忘了去領你的酬勞。"原轍轉頭對相親女主角說出這句令蘇沅莫名其妙的話。
"我真的這樣容易就可以領到酬勞",女孩的表情真是驚喜交加。"太棒了!只要換上一件美美的衣服,再乖乖坐個十分鐘,我就可以賺到比端一個月盤子高上五倍的酬勞,先生,您真是慷慨,下次若還有這種好差事,請一定要繼續雇用我好嗎?"
"很抱歉,沒有下次了。"原轍淡淡一笑,台灣女孩都是遠麼愛錢嗎?
"喔,真可惜。"女孩滴溜溜的眼珠轉了轉,"先生,其實憑你這樣的人才和闊綽,我絕對不介意將'假'相親變成'真'相親的,嗯?"她拋了一個媚限。
原轍不悅地蹩起眉頭,"在我尚未動怒之前,你最好安分的去端你的盤子。"他的話語自有令人不敢小覷的威嚴。
女孩吐吐舌頭,知道這男人她根本惹不起,立刻繞過座位,準備離開。
"慢著!"蘇沅一把拉住她,"你不是來相親的嗎?"
"唉,你看到啦,我只不過是餐廳里打工的服務生,沒那麼好福氣釣到這個金龜婿。"她酸酸地甩開蘇沅的手,以極快的迅度消失在眾人面前。
"原來今天的相親是一場騙局!媽,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蘇沅一記殺人眼光射向蘇傅湘和周太太。
"呃……"蘇傅湘知道女兒的脾氣,也明白這丫頭現在正處于肝火旺盛的巔峰期,稍有不慎,怕大火將一發不可收拾,因此她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但……
"讓我來說吧。"原轍開口了,配合他高挺英俊的儀表,音節鏗鏘有力。
"我姓原,單名一個轍字,從現在開始,你將會永遠記住我的名字,我的人。"他倏然伸出手,抬高蘇沅的下巴,仿佛古代帝王審視他的愛妃一般,強勢而傲慢。"我今日安排這場相親的目的,就是為了你。"
他高高在上的舉止言行讓蘇沅氣惱,哪個男人在她面前曾經如此放肆?她是一顆被男人驕寵慣了的明珠,豈容他初見面便如此霸道?
"我不記得在哪里見過你這個自大的臭男人!"她不客氣地打掉他的手。
"這才是你的本性,懂得在我的面前真實坦誠,這是個好現象,我不得不夸獎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原轍淡然一笑,不費吹灰之力便在第一場的口角上贏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