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食對身子不好。」長孫無憂趁別人沒注意,在她耳邊輕聲道。
這時,一陣香氣襲來,族中兄弟將香味四溢的酒瓶推了過來。「無憂,要不要試試這個?滋味極好。」
「酒?」長孫無憂看了看,搖搖頭,「我身子不好,就不喝了。」
俞清靈聞言立即偷笑——當初不知是誰在破廟里喝烈酒,被她搶去還計較了半天不肯罷休!
「此乃西域鮮果釀的酒,酒性不烈,中原非常少見,千金難求。」兄弟們露出機不可失的神色,年輕人沒和長輩們坐在一起吃飯,言行舉止都較為隨意。
長孫無憂瞥見俞清靈含笑的臉,想起她嗜酒,便為她倒了一杯,「你要不要試試看?」
俞清靈聞聞味道,先是淺嘗一口,感覺味道十分美味,「這酒像甜湯,又不甜膩。」
她像是吃到鮮美小雞的狐狸般,眼楮因美昧而發亮,長孫無憂忍不住又為她斟了幾杯,眼中浮現出縱容之色。
一旁的親人眼見長孫無憂是如此的照顧著俞清靈,紛紛面露喜色,一副樂觀其成的表情。
雖然長孫家選擇俞清靈是基于家族在洪洲的生意,想和騰王攀上關系,而在騰王的義女中,俞清靈是最有可能嫁入長孫家的,這樁婚姻的目的並不單純,但若無憂能與俞清靈相親相愛、和睦相處,就足以彌補一切,令此事變得完美。
酒過三巡,俞清靈的眼神逐漸渙散。面上泛著奇異的紅暈,頻頻嬌笑,東西吃得少,話卻變多了。
「無憂,她似乎醉了!」親人察覺到俞清靈的異狀,提醒著長孫無憂。
「奇怪?她只喝了幾杯,這酒不烈也沒什麼後勁……」
看來俞清靈的酒量十分之差,長孫無憂心里想著,便對眾人說︰「我帶她去休息。」接著輕聲問俞清靈,「吃飽了嗎?我帶你去午睡吧!」
「我想去看花看草看樹……」俞清靈揪著他的衣袖,眼楮水汪汪的看著他。
長孫無憂被她看到心池蕩漾,若非目睹過她酒後的失態樣,他會以為她是在誘惑他。「好,帶你去。」告別在座家人,讓丫鬟攙扶她離開。
到了客房,俞清靈不肯休息,跳來跑去,和長孫無憂玩起了捉迷藏。
「有機會真該讓你自己看看你的醉態是什麼樣子。」好不容易控制住俞清靈,他隨即遣退了手忙腳亂的下人。
「呵呵,別走,陪我玩嘛!」俞清靈伸手想抓住離開的丫鬟。
長孫無憂拖著她來到床邊,「休息吧你!」
俞清靈抱住他的腰,嘟嘍著,「陪我、陪我,我不要自己一個人。」
她嬌滴滴的嗓音,嘴唇半噘的撒嬌模樣實在是難得一見,長孫無憂不由得一愣,任由她帶他挪移上床。
「陪我……」俞清靈慢慢坐到長孫無憂的腿上。「嘿嘿。」依偎著他的身體,發出滿足的笑聲,把頭抵在他的肩膀。
「喂,你又來了。」坐在床沿的長孫無憂不得動彈。
「嘿嘿,親一口,啵——」俞清靈抬頭吻住長孫無憂。
「等——」他想制止已是來不及——于是再次被強吻的男人用力推開俞清靈,而她更用力的纏上來,他想起身離開床沿,她卻義無反顧的撲向他。「喂!」
一聲痛呼過後,長孫無憂悲慘的跌坐在地。
俞清靈自然而然的坐到他身上,像只活潑的小貓般,手指胡亂的模索著他的衣裳,不時低頭親親他的臉。
在她眼中,他究竟是什麼啊?
長孫無憂實在受不了俞清靈酒醉後理智全無的狀態——他自幼承受的教育告誡他絕對不能趁人之危,但被一個不清醒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非禮該怎麼處理?
他實在找不到答案!
「好吃,甜甜的……」舌尖輕舌忝著長孫無憂的唇,同樣喝過西域鮮果酒的嘴讓俞清靈找到甜蜜的感覺,不由得盡情吮吸那美好的滋味。
長孫無憂準備劈暈她的手頓時頓在半空!一瞬間,他全身僵硬。俞清靈還在親他,和第一次兩人在破廟里的接觸不同,現在的他了解了這個女子,也不討厭她,甚至會因她的一顰一笑而動搖心志。
例如此時,他放下手,不由自主的回吻了她,然而就只是一剎那的放縱,長孫無憂很快的回過神,想起她已心有所屬,他倆是不該這麼做的!
「抱歉。」飛快按了按她身上的幾處穴道,讓她陷入昏迷。
他舉止輕柔的抱著她放倒在床上,俯視著俞清靈的睡顏,長孫無憂不自覺的笑了,早知道她的酒量差,酒品也很糟糕,但沒想到她隨便喝什麼酒都會醉,幸好是遇到他。萬一落入不法之徒手里,她就慘了。
而且她太過自信,也太過隨心所欲,很容易中別人的圈套,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再這麼下去,遲早她會吃虧的……
長孫無憂的嘴角上揚,扯了扯自己的衣裳,一個不良的主意月在他的腦中逐漸成形。「我這麼做可是為了你好,不是欺負你喔!」英俊的臉上泛開燦爛的笑。
第4章(1)
俞清靈清醒時,房中已變得昏暗,屋外的夕陽只剩最後一絲余暉殘留在天邊。
「嗯……」她在腦海鈍鈍的疼痛中醒過來,手一動,模到身邊有人,無意識的望去——長孫無憂衣衫不整的睡在她身旁!
俞清靈頓時驚醒,揉揉眼,再三確認自己並未看錯,她和長孫無憂是睡在同一張床上,兩人的衣裳都有些凌亂。
「長孫無憂!」急急的喚醒他,「快起來,快起來!」
長孫無憂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你又想做什麼?」
听他說話的語氣既沉重、又無奈,她心中瞬間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曾有過的經驗在腦中提醒著她,每次飲酒過後的悲慘結果,她的身心都在發抖,不安的問︰「我……我又對你做了什麼嗎?」
長孫無憂暗自偷笑,面對小心翼翼的俞清靈,他蹙層哀傷,「你……唉!」揪著衣襟,一副被人侮辱過的可憐模樣讓她只覺冷汗直流。
「我……怎麼了?」手足無措、正襟危坐。
長孫無憂十分感傷,模模嘴唇,看了她一眼,再模模脖子,又看了她一眼。
被他看得心跳大亂,不敢呼吸,「你……說話呀!」
長孫無憂如她所願,「我說了「不要、不要」,可是你還是一直……」
「夠了、夠了!」她沒勇氣再听下去。「你、你沒受傷吧?」
「我的清白被你玷污了,這算不算是受傷?」長孫無憂像是個受盡委屈的苦情小媳婦般。
「有……那麼嚴重嗎?」俞清靈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立了。
長孫無憂雙手捂面,像是遭到沉重的打擊似的,語氣顯得很虛弱,「我覺得腦中一片黑暗,心底有道傷口還在流血,整個人像是掉進了見不到光的深淵里,不斷下沉……」
「喂!有那麼離譜嗎?」俞清靈跳下床,慌亂的整理著衣裳。「你不要胡說!我……我應該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我、我到底做了什麼?」
「你以為呢?」長孫無憂擺出一副遇人不淑的表情。
「我記得。我似乎……模了你幾下……」想不起來自己究竟還做了哪些無禮之事,她把話給講得結結巴巴的。「就算、就算我不規矩,你不會反抗嗎?」
「我可是拼死反抗了。」長孫無憂戲弄她上了癮,看到她為了他而表現得驚慌失措,心中有著一種莫名的愉悅感。「你每次醉了就不認帳,非禮我還怪我不夠強壯沒認真抵抗,你這種態度……實在是太過分了吧?」
「那……」俞清靈難為情了——若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這麼指責她,為了面子,她一定會抵死不認帳的,但長孫無憂是她可以信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