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好像還沒答應你要去清境、合歡山吧?」
「你想掃女圭女圭的興致?她每天都關在家,偶爾也需要出外踏青吧。」韓斌順便代為轉達。「還有王媽說她母親病了,這幾天她要跟你請假回南部一趟,可能要四、五天後才會回來。」
奸詐的家伙!他根本不給她機會拒絕,听他的語氣,他已經說服王媽跟女圭女圭了。
現在不只王媽和女圭女圭都听他的,連櫃台後面都傳來「芝瑜姊,快去啦∼∼」的鼓噪聲音。
「芝瑜,去吧!」林幼美朝她眨了眨眼楮。「我準你今天早點下班。」
她沒轍了,所有人都出賣她,現在範圍擴大到女性員工,從她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對他的崇拜和迷戀。「好吧,我回去拿一下包包。」
什麼時候開始,他的魅力已經到了老少通吃、無遠弗屆的地步了?
最可惱的是,她的心口居然因為這樣冒出了微酸的味道,她真的擺月兌不了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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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入秋,雲霧飄渺,車子沿著山路而上,來到清境一棟外觀典雅如城堡的歐風民宿,游芝瑜一下車就感覺到冷意襲身。
突然,一件厚外套落在她微顫的肩上,她一抬眸,望見那張冷峻的臉龐露出了關心的神色。「山上的溫度比較低,套著,別著涼了!」
圍在她身上的這件外套,還殘留著他身上的余溫,那熟悉的溫度和氣味傳遞出微妙的情意,令她心口一悸。
待她回神想到後車廂拿外套給女圭女圭時,他卻快她一步,拿出預先準備好的毯子裹住睡著的女圭女圭,再抱她出來。
看他體貼地幫她承接了抱女圭女圭的重量,她的胸口升起了久違的溫暖。既然已經答應他來到清境,那麼何妨交給他表現呢?
「我訂了兩間房。」進入民宿前,他邊走邊說。
為了讓這次旅行可以盡興,他願意尊重她,所以訂了兩間房。
「好。」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到櫃台領取鑰匙後,他領她到預訂的房間。
她開了門,讓他將女圭女圭抱進去房間睡覺,室內的裝潢浪漫又華麗,有維多利亞式的床鋪,各式歐式精致家具,水晶吊燈、香檳、音樂……她和女圭女圭就像城堡里的公主和皇後。
她推開窗戶,遠山朦朧,涼風拂面,有種心曠神恰的舒悅感。
她很喜歡這得天獨厚的自然壯闊,以及青青草原的風光,就像走入童話故事的夢境般美麗。
以前她就向往可以和喜歡的人一同游山玩水,寫下人生中最美麗的回憶,這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然而這些年,生怕勾起那段感傷的回憶,所以清境一直是她不想踫觸的度假禁地,沒想到她會再度來到這里,且是跟女圭女圭和五年前爽約的韓斌同行。
才這麼一想,沒想到另一個人回應了她心底的聲音——
「我好久沒來這里了,」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你呢?」
「本來我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再來清境了。」她的目光放在夜色迷茫的壯闊山且樂。
「為什麼?」他走近她,昂藏的身軀像一張網,緊緊地包圍著她。
「沒什麼,我已經……」她怕泄漏對他的在意,想轉身離開,腰際卻突然被一雙健臂圈住。
她抬頭和他對視,短短兩秒,心跳就像裝了加速馬達,頻率不斷加快。
雖然她對他的態度總是冰冷以對,但面對時而體貼、時而霸道的他,她總會在不知不覺中為他迷人的吸引力所影響。
「是因為我當年的爽約,所以你才不來的嗎?」他知道兩人少了五年的連系,她對他有怨,但他更想知道的是,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是不是依然還在。
偏偏她不妥協,她不喜歡他的直截了當,不喜歡他透析她,就像透析公事一樣的精明。
他就是少了點羅曼蒂克,學不會去懂女人的心思。
「你不要以為自己很重要。」她避重就輕,回避他的質問。
「我要是不重要,你為什麼仍保持單身呢?」他被激怒了,聲音激動。
懊死的!她為什麼非得抗拒他,讓他總是失去冷靜,更想探知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韓先生,我保持單身,並不代表我沒有戀愛或約會。」他的態度令她氣惱,胸口壓抑著不甘的怒意,口是心非地說。
「你的意思是……你原本打算答應和那位陳先生約會?」他的俊臉變得森冷嚴肅。
「有何不可?」才剛說完,圍在她腰間的手臂握得更緊了。
「你覺得他比我好?」他一向自信冷靜,但是在她面前他總是失控,胸口不由得燃起一把妒火,變得專制霸道。
「比起你,他溫柔多了。」
她的話惹怒了他,更用力將她摟緊,伸手撥弄她的發絲、耳垂、弧度優美的頸項……
「別……」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際,讓她全身酥軟。
「別說話。」他勾起她的下巴,使她被迫面對他,深情地凝視著她。
對望間,她的思考混沌,他的另一手在她的背部游走,下一秒他的唇已經封住她。他糾纏著她的唇瓣、舌尖,綿密而溫柔,沒有了之前的霸道。
他一寸寸地勾誘她、吸吮她、啃她,動搖她已經不再堅固的心防,他的有一種難以抵抗的魔力,可以軟化她的意志力。
此刻,她好像一條乾渴的魚需要水似地,雙手圈住他的頸項,在他熱烈綿密的吻之下,有了熱情的回應。
她無法自制,難以抗拒他的魅力,而她僅存的心理掙扎,也漸漸呈現崩塌狀態,隨時都可能融化在他的吻之中。
「媽咪∼∼」床上的人兒突然出聲,他們倏地分開彼此。
她很快地調整好紊亂的呼吸,撥好凌亂的頭發,來到女圭女圭的身邊,而韓斌也跟著她走來。
女圭女圭很少到外面旅游過夜,她還沒習慣這個陌生的環境,她睜開靈活的大眼,瀏覽了房間一圈。
「女圭女圭,媽咪在這里。」游芝瑜握住女圭女圭的手,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女圭女圭餓嗎?」韓斌關心地問。
「不餓,女圭女圭想睡覺。」她揉了揉眼楮,打了一個哈欠。
「時間很晚了,瑜、女圭女圭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先回隔壁房了,晚安。」他親吻一下女圭女圭的臉頰。
「爸比∼∼」女圭女圭突然這麼一叫,兩個大人都愣住了。
「怎麼了?」韓斌很自然地回應。
「爸比為什麼要走?你不要再走了……」
游芝瑜和韓斌互看一眼。
「我只是去隔壁睡覺,明天就會過來。」
「偉偉的爸比和媽咪都住在一起,為什麼你們都要分開?」女圭女圭嘟起嘴,小手像拔河般地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
「偉偉是誰?」韓斌好奇地問。
「偉偉住在我家樓下啊,上次玩扮家家酒時,他說爸比就是要跟媽咪睡在同一個房間,為什麼我的爸比跟媽咪沒有住在一起,睡覺還得分開呢?」
看著女圭女圭眼中的渴望,游芝瑜的心被擰痛了。
她不知道女圭女圭是那麼渴望擁有一個疼她、陪她成長的爸爸,而她居然自私地讓女圭女圭跟著她背負過去的枷鎖,放棄幸福,疏忽了她也需要父愛。
以前她不也希望有個爸爸可以回家和她團圓相聚的嗎?她居然忽略了女圭女圭的想法。
韓斌以眼神徵詢芝瑜的同意後,開心地朝女圭女圭點頭。「好,爸比不走,我不走。」
于是他們三人一起躺上床,躺在中間的女圭女圭,一手拉住爸比,一手拉住媽咪,仿佛這樣手牽手緊緊抓住他們,她就不必擔心跟偉偉家下一樣了。「以後我有媽咪、也有爸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