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勁汗流滿面跳下來,揉了下小女生輕俏的發稍,大哥哥式強行將別扭的她拖上跳舞機,恍若沒發現女孩家的豆寇心事,熱得月兌起披披掛掛的衣服來。
花欣發現阿勁是一個怎麼穿都有型的男人,不是名牌追隨者,卻有一身絕佳的品味,怎麼搭都對勁。
他月兌得只剩一件黑色漆皮連帽衣,搭配同樣質感的皮褲,紅白領巾卷成一條細繩隨性的綁在頭上,就是有型。
去美國拍攝一趟音樂錄影帶回來,他陰柔的過肩長發居然變成飛揚的條碼短發,兩鬢各應景的刷了一道類似金紅油彩的效果。走在流行尖端的模特兒果然不同,每次見他都有耳目一新的驚艷感。
「那些死家伙好像也快來了。阿欣,怎麼只有你,水笙同學呢?」阿勁熱得往樓下走。
「應該快來了。」花欣跟下去等同學,擔心第一次光臨的同學找不到地方。
兩人走下去,正好看到一身粉黃休閑裝扮的戚水笙像只黃色小粉蝶,陪一個長相斯文的年輕男子站在車行外聊天。
「學長,」
「她是花欣嗎?」一身書卷味的溫雅男子回頭,詢問忽然渾身不由自在的戚水笙。
「嗯。」雖然知道他也會來,但……戚水笙半掩苦臉。
「學長偏心,眼底只有水笙學妹。」花欣走上前,笑擁著臉色赧紅的戚水笙。
「欣,別逗學長,他快結婚了。」
「真的嗎?」花欣頓感不好意思。「對不起,請學長別介意。」
「沒關系。我……我還有事先離開。」斯文學長白淨的臉駝紅,開步前不由自主觀了眼車行內正在看電視那個搶眼的漂亮男子。「水……水笙,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
戚水笙納悶的跟他走到車邊,從他手中接過一份包裝精美的聖誕禮物。
「學長,謝謝。」戚水笙溫柔微笑,從小背包里拿出一個別致盒子回贈。「聖誕快樂。我一定去喝宜q酒,幫我向學姐問聲好。」
「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儀式了。」花欣退回車行,望著登對的兩人喃喃打趣著。
「什麼儀式?」一直沒搭腔的阿勁,眼楮瞬也不瞬的觀賞女子花式撞球賽。
「每年的聖誕節禮物相贈啊,學長一定是因為追不到水笙同學,才不得不死心娶別人吧。」花欣想起學生時代,神情愉悅。
「哦?!怎麼說?」眼眸不動,眸光懶懶。
「水笙同學就是在他家經營的撞球場賺取生活費,我這個斯文學長非常照顧她,所以她對學長懷有一份感激之心。我一直以為她會嫁給他,沒想到……」
「你干嘛那麼感慨啊?」他好笑。
「因為學長人優秀又真的很好,如果能勇敢一點向水笙同學表白就好了。你不覺得再也找不到比他們更合適的一對嗎?」花欣認真詢問著將雙腿盤上重型機車的阿勁。
著迷於撞球賽的他抽空回睨不遠處的兩人,旋即夸張的捧頰迭呼︰
「噢噢噢!誰來告訴我,我並沒有看錯?!天啊,那、那分明就是金童玉女下凡塵!」
「阿勁,你夠了哦。」花欣佯怒瞠他,卻笑不可抑。
「你家同學怎麼那麼狠心,沒發現人家的處男心事啊?」眸光更懶,微泛頹色。
「你呀,自己浪蕩成性,好意思笑人家清純。」听到樓上妹妹的呼聲,花欣走到樓梯處回應了聲,才回答他︰
「她當時是沒心情發現,現在是過了那心情,不想發現。」
「原來水笙同學都是用這招閃躲追求者啊。」雙肘枕往腦後,他弓起一腿,踩著儀表板,嘲弄道︰「請問你呆呆笨笨的學長被這樣閃躲了幾年?」
「人家是品學兼優的青年才俊,不強人所難的正人君子。」花欣糾正他,不由得一嘆︰「想不到學校頭號夢中情人竟輸給日本人。七年,真替他不甘心。」
「頭、頭號夢中情人?!」阿勁身子一個不穩,差點滾下機車。「那是因為貴校女同學沒福份見到本帥哥。打本超級帥男出生那天,全台灣千萬桃花一夜忽開,就沒人敢在我面前這樣自稱了。」
免費擺出個最上鏡頭的角度,他姿態美美的睥睨她。
「我初步判斷閣下說的應該是夾竹桃,體液含劇毒,人畜不能食,幾乎全年開花。」花欣凝神戲譫著,陡地笑出︰「康勁兄弟,我明明把重音放在『七年』這句。」
終於听進去的阿勁震驚瞠目,掩頰狂呼︰
「噢!Mygod!不會吧?近水樓台那麼多年還追不到水笙同學,可見他們注定無緣,看破娶別人是明智的選擇。漂亮!」他賞給電視內球技精湛的女選手瘋狂的熱烈掌聲,嚇了外面還在細聲交談的兩人一跳。
「這句話由你情場浪子口中說出來,特別不具說服力。不談這些了,對了,我一直想問你,阿勁,那天你到底把我同學載到哪里去了,戚伯父一直問我要人。」花欣問得漫不經心。
阿勁聲音懶洋洋︰「去看星星啊,怎麼,你又要開始精神訓話了?」
「水笙也這麼回答。」始終懸念著這事,花欣霎時像春了顆定心丸。
「所以說嘍,別再疑神疑鬼、自尋煩惱了。」
阿勁嬉笑的鳳眸深斂著一簇頹芒,從重型機車上放下一腳,斜睨笑著轉進來的戚水笙,一直睨到她發現了,笑意凝結,慌忙撇開眸為止。
「水笙姐!我就知道你不會食言!」
從樓上下來的花雕激動的沖過來撲抱賞臉的戚水笙,阿靈跟在她身後蹦跳下來,馬上像落難獲救的小狽又纏到阿勁主人身邊去。
「咱們閉塞學長終於表白了?」花欣勾著同學一起到廚房幫妹妹弄聖誕大餐。戚水笙詫異。「你怎麼知道?」
「哪位學長?他在哪里?」
戚水笙對搞不定火雞又抑不住好奇心的花雕一笑,把開膛火雞拿過來,填料一一塞進去。
「學長走了,他只是……」
「只是想了無遺憾的展開另一段感情生活,所以必須先結束這一段,了解嗎?」花欣屈指敲了下妹妹的頭,讓她專心準備料理。
「有人暗戀水笙姐不稀奇啊。」花雕的嗲嗓充滿了興奮,嬌眸詭詭祟祟,確定身後沒人偷听還是不放心,勾著小指頭讓她們一起湊到另一邊,圈嘴嘶聲道︰「姊姊,你們有沒有發現阿靈在暗戀阿勁啊?是不是很詭異?」
「真的嗎?」
站在最外面的戚水笙注意到身後多了個人,想出聲示意,菱唇就被一只熟悉的大掌捂住。花欣則抿住笑,任由粗枝大葉的妹妹說個盡興。
「真的!她做得太明顯了。以前哦,有個女生也在暗戀楊品逸,她比較含蓄。你們待會注意看阿靈,她的眼楮根本就釘在阿勁身上。那個低級花心到無人能比的阿勁有什麼好?我更搞不懂。」
「對啊對啊,我也不懂呢。」
「阿勁!」花雕終於瞄見湊在三個女人之上那張眯眯笑臉,她嗲呼著握起粉拳叮咚捶他。「死阿勁、臭阿勁!偷听人家說話!你欠揍,」
阿勁將嬌顏微紅的戚水笙反手推到身後,以免被流拳捶中。
「喂喂喂!雕雕,我受點委屈是沒關系啦,你這東道主名譽受損就不太好了。那堆禽獸餓到集體捉狂,你最好在他們獸性大發前放開我,我找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壓制他們的獸性。」
前面果然一片打斗獸吼聲,花雕嬌眸迸出一道強光,歡呼著飛奔出去。
「你們今天是不是又去教練場玩車了?」花欣多此一問,看著蹲在冰櫃前翻箱倒櫃的阿勁,他頭上賣騷的領巾已經拿下來,綁在臂上。